人們不再知道該付多少小費——《華爾街日報》

給小費可以被視為一種義務或選擇——而一項新研究顯示，答案往往因代際而異。

皮尤研究中心最新調查發現，年輕人更傾向於默認給小費，而年長消費者通常認為這是個人選擇。我們在咖啡館等場所面對電子屏小費提示時，關於何時給多少小費的態度已被重塑。唯一達成共識的是：近四分之三受訪者表示現在被索要小費的頻率比五年前高得多。

皮尤研究中心高級撰稿人德魯·德西爾弗表示，這些小費請求反而加劇了人們對恰當小費行為的困惑。收入和教育水平較高的人羣對小費的不確定性較低。約22%的碩士以上學歷者認為很容易確定合理小費金額，而高中及以下學歷者這一比例達40%。

皮尤研究中心發現約40%美國人反對建議小費金額。圖片來源：Nam Y. Huh/美聯社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客座助理教授斯蒂芬·扎戈爾指出，小費的矛盾在於這種近乎無意識的行為可能引發強烈情緒。有些人對小費請求已麻木到直接忽略，致使外賣平台DoorDash等企業警告顧客，不付小費可能影響送餐時效。

除了外賣小費外，隨着櫃枱服務、快餐休閒和全服務體驗這些類別的界限模糊，人們已經對如何區分它們感到困惑。皮尤研究中約12,000名受訪者中近一半表示，他們是否給小費取決於具體情況。例如，65%的人表示他們總是給美髮沙龍小費，12%的人表示在咖啡店買飲料時會這樣做。

為什麼小費屏幕無處不在

新冠疫情期間及隨後的封鎖加速了新小費請求的出現。

“小費幾乎變成了戰鬥津貼，用來支付那些冒着風險工作的人，”扎戈爾説。“這是小費範圍擴大的演變，並以一種極其激烈的方式爆發。”

皮尤調查關注了小費屏幕的興起。一些人認為這種新的結賬屏幕具有操縱性，將15%、20%或25%的多選選項比作情感勒索。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受訪者支持這些建議小費，而40%的人反對。德西爾弗表示，即使小費行為變得自動化，美國人仍認為金額應反映服務質量。

25歲的埃德加·華雷斯是紐約布魯克林一家糕點店的櫃枱服務人員，他説在添加小費屏幕後，更多人開始支付10%或更多的小費。根據皮尤數據，現在平均小費金額為15%。

“人們也不想帶現金，”華雷斯説，並指出店裏沒有實體小費罐。“每個人都在逐漸習慣這種方式。”

隨着銷售點技術擴展到更多行業，咖啡師、調酒師和其他服務行業從業者承認，小費互動對他們來説同樣尷尬，就像對消費者一樣。

扎戈爾最近表示，他從冷藏櫃台拿了一盤預製壽司，結賬時被提示要付小費。他説，在過去，如果不是人工按訂單準備食物，他不會想到會被要求付小費。

“我經歷了那種小費衝擊，就像價格衝擊一樣，”扎戈爾説。“似乎不久前，我付了30美元就走了。”

寫信給朱莉婭·卡彭特，郵箱：[email protected]

刊登於2023年11月14日印刷版，標題為《人們不再知道該付多少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