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C主席否認接受調查，隨後改口作證 - 《華爾街日報》
Rebecca Ballhaus
聯邦存款保險公司主席馬丁·格倫伯格週三在眾議院小組作證時表示，自己從未因不當行為接受調查。但據前任官員透露，十多年前FDIC曾委託外部調查員核查有關其脾氣的投訴。
在《華爾街日報》披露該機構存在有害職場文化後，格倫伯格按原計劃出席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聽證會。委員會主席質詢道：“您執掌該機構20年間，是否因不當行為接受過FDIC內部調查？”
“沒有，主席先生。“宣誓作證的格倫伯格搖頭否認。
北卡羅來納州共和黨眾議員、委員會主席帕特里克·麥克亨利表示：“感謝您的坦誠。我認為職場文化始於領導層。”
在《華爾街日報》聯繫FDIC置評後的聽證會復會階段，格倫伯格向議員們提出更正：“2008年我曾因員工投訴接受過問詢，但據我所知該審查未得出任何結論。”
據現任及前任官員透露，2008年時任主席希拉·拜爾曾聘請專業處理職場衝突的外部公司，調查格倫伯格（時任副主席）因未能出席高管會議而向未與其確認時間的女性高管發怒事件。拜爾被告知這是格倫伯格行為模式的一部分。
據《華爾街日報》查閲的文件顯示，2008年5月該諮詢公司訪談了FDIC多名高級官員，並出具調查報告，將事件定性為"管理質詢”。部分官員透露，當時那位女性官員向調查人員表示，她在會議中曾擔心格倫伯格會搶走並撕毀她的筆記。
官員們稱，時任FDIC主席貝爾當時就此事與格倫伯格進行了談話，諮詢顧問也與其會面討論溝通方式問題。格倫伯格向官員們表示，他對那位女性官員因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安感到意外。
格倫伯格週三向眾議院小組表示，他願意向國會提交這份調查報告，並強調該調查未導致任何和解協議。
FDIC拒絕安排格倫伯格接受採訪，也未予置評。
去年秋天，拜登總統提名現年70歲的格倫伯格連任該機構主席。現任及前任員工透露，在其提名確認過程中，參議院銀行委員會的共和黨調查人員曾向員工詢問格倫伯格的脾氣問題。
官員們表示，調查人員核查的事件包括2008年會議及其後續調查。員工們稱，調查人員還獲知格倫伯格曾因情緒失控摔壞多部辦公電話——這與前述會議事件無關。
前官員透露，在一次與格倫伯格的兩黨聯席電話會議上，共和黨調查人員曾就上述糾紛及摔電話事件進行質詢。格倫伯格否認在與女性官員會面時有不當行為，也否認曾摔過電話。
由於缺乏對指控的確認，委員會在格倫伯格的公開確認聽證會上未就該事項提出質詢。
格倫伯格以45票贊成、39票反對的結果獲得確認。
《華爾街日報》調查發現，多年來有毒的工作環境文化導致女性員工紛紛離職。許多員工因擔心遭到報復且認為投訴無果，不願提出申訴。即便有員工正式投訴，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在多數情況下僅將施害者調往其他辦公室，而非予以解僱。
作為回應，FDIC表示已聘請律師事務所調查騷擾與歧視指控。週三，格倫伯格稱這些指控令他深感不安，並表示解決職場問題"是FDIC當前的首要任務”。
本週三已是連續第二天有國會議員要求瞭解格倫伯格改善FDIC職場文化的具體計劃。
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首席民主黨議員、加州眾議員馬克辛·沃特斯表示，她對《華爾街日報》披露該機構存在長達十年的騷擾與歧視指控的報道"深感不安"，要求格倫伯格在一個月內提交FDIC整改詳細書面方案。
“顯然有FDIC員工曾遭受惡劣對待，“格倫伯格回應道。
沃特斯還要求美聯儲、貨幣監理署和國家信用合作社管理局的監管機構在15天內提交書面計劃，説明各機構將如何審查其性騷擾政策和程序。所有機構均表示同意。
週三早些時候，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董事會的兩名共和黨成員呼籲由整個董事會——而非僅由主席——監督對該機構騷擾和歧視指控的調查。
“《華爾街日報》本週早些時候報道的行為在該機構或任何工作場所都不應存在，也不應被容忍，“副主席特拉維斯·希爾和董事喬納森·麥凱南在一份聯合聲明中表示。
格倫伯格週一表示，在《華爾街日報》調查揭露多年來有毒的工作環境導致女性離職後，該機構已聘請一家律師事務所對該機構的文化進行"全面評估”。格倫伯格週二在參議院小組聽證會上表示，他希望審查能在90天內完成。
格倫伯格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他已與董事會成員交談並討論了董事會參與的必要性。“我歡迎這種做法，“他説。“解決這些問題並確保員工擁有專業的工作環境需要董事會的全面參與。”
2022年聽證會上，FDIC主席馬丁·格倫伯格（左）與董事會共和黨成員特拉維斯·希爾和喬納森·麥凱南共同出席。照片：阿曼達·安德拉德-羅茲/彭博新聞社希爾和麥凱南在聯合聲明中要求董事會全程獲知審查進展，並強調律師事務所必須"擁有進行全面、整體審查所需的自由度和時間”。
FDIC董事會由主席、兩名共和黨人及兩名民主黨人組成——後者包括消費者金融保護局局長和貨幣監理署代理署長。希爾與麥凱南於去年獲得董事會任命，兩名民主黨成員則於2021年加入。
希爾另表示，其擔任主席的機構審計委員會計劃審查調查過程，並要求負責評估的貝克豪斯勒律師事務所每月提交進展報告。
週三，麥凱南在X平台（原推特）連發帖文，呼籲FDIC董事會解除員工保密協議約束，將調查範圍擴展至職場文化所有層面，並"查明為何無人被解僱——甚至包括向同事發送裸照者”。
他還主張成立董事會特別委員會指導調查：“機構自查難度極大；若由FDIC董事會獨立成員組成的委員會領導外部律所，審查將更具客觀性。”
五名董事會成員中兩人的表態，使格倫伯格面臨更大壓力。此前FDIC被指控存在騷擾和歧視問題。
在週二參議院銀行委員會事先安排的聽證會上，立法者就FDIC處理這些問題的方式嚴厲質詢格倫伯格。“FDIC到底出了什麼問題？“路易斯安那州共和黨參議員約翰·肯尼迪質問。
委員會中的民主黨成員，包括馬薩諸塞州的伊麗莎白·沃倫和蒙大拿州的喬恩·泰斯特，也對相關指控表示擔憂。
格倫伯格尚未就職場文化調查的具體範圍或進展方式提供詳細信息。在週一給員工的視頻中，他鼓勵他們參與調查。週二，他在參議院小組會議上表示，該機構“已制定適當的政策和程序”，但挑戰在於管理層需要“讓員工有信心使用這些程序和政策，以確保他們感到安全和有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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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1月16日的印刷版，標題為《FDIC主席否認對其行為進行調查，隨後修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