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富翁馬斯克、格里芬、埃裏森擁抱特朗普——彭博報道
Brad Stone
圖片插圖:731;埃裏森:傑恩·卡明-奧恩塞亞/今日美國網絡,格里芬:阿什利·雷辛/芝加哥太陽時報/AP圖片,馬斯克:阿爾·德拉戈/彭博社,保爾森:魯珀特·拉姆齊/BFA/ Shutterstock,特朗普:亞歷克斯·布蘭登/AP圖片
2024年總統選舉將喬·拜登對決唐納德·特朗普,可能會讓人感覺像是一場令人疲倦的應該退休的人再次面對,而自由世界的未來再次岌岌可危。但這一次感覺有些不同,很難解釋。特朗普最顯眼的支持者不再是來自紅州的憤怒藍領工人戴着MAGA帽子,在集會上揮舞“清除沼澤”標語的人。他們是該國一些最成功的商人,在網上表達他們的不滿,擔心移民問題和烏克蘭戰爭,並對拜登的表現和年齡表示懷疑。
埃隆·馬斯克,Citadel創始人 肯·格里芬和Oracle公司聯合創始人兼董事長 拉里·埃裏森等人,要麼公開要麼悄悄地支持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支持重返特朗普時代的政治動盪。換句話説,一些在過去幾年裏看到自己的財富大幅增長並受益於現狀穩定的人,現在成為試圖顛覆它的最響亮的聲音之一。“其中許多人來自科技界,他們的成功部分基於顛覆,”Signum Global Advisors主席、民主黨政治顧問查爾斯·邁爾斯説。“他們認為我們的國家和政治需要根本性的顛覆,圍繞此展開的混亂對他們來説是一種迷人的感覺。”
這種贏家的反叛跡象變得越來越難以忽視。康特菲茨李嘉誠首席執行官霍華德·盧特尼克和對沖基金經理約翰·保爾森將於四月份為特朗普舉辦一場籌款活動,彭博新聞報道。激進投資者和華特迪士尼公司的對手納爾遜·佩爾茲在接受《金融時報》採訪時支持特朗普。甚至像酒店開發商羅伯特·比格洛這樣的富豪,最初拒絕特朗普而成為佛羅里達州州長羅恩·德桑蒂斯初選期間的最大捐助者,現在已經改變立場支持他的候選資格。而格里芬,在共和黨初選中支持德桑蒂斯和前南卡羅來納州州長妮基·哈雷,3月12日在CNBC上表示“對於投資者來説,總體而言,特朗普政府對我們的資本市場是有利的。這鼓勵了一種感覺,即政府與你保持一致,而不是對立。”格里芬沒有明確支持特朗普,摩根大通公司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也沒有,在一月份稱特朗普為“一個了不起的政治人物”。
特朗普和保爾森在2016年。攝影師:塞思·韋尼格/AP照片八年前,風險投資家彼得·蒂爾幾乎是科技領袖中唯一支持特朗普的反向賭注的人。如今,一些最令人驚訝的支持特朗普的聲音來自硅谷,曾經是社會寬容自由主義和對政治家如希拉里·克林頓和巴拉克·奧巴馬的可靠支持的堡壘。甲骨文的埃裏森最近多次與特朗普共進晚餐,Puck報道稱,儘管他尚未向特朗普的競選活動捐款。其他科技領袖,包括風險投資家大衞·薩克斯和馬克·安德森,儘管尚未正式支持候選人,但經常抨擊拜登及其在X上的政策,這個社交網絡以前被稱為Twitter。
然後是馬斯克,他的政治轉變從綠色民主黨加利福尼亞人到激烈反對喚醒的德克薩斯人已經清晰可見。他在3月6日在X上發帖説:“非常清楚,我不會向任何美國總統候選人捐款。”但他每天都發布針對他所稱的“喚醒思維病毒”的激烈言論,並支持拜登正在允許非法移民進入美國以建立永久的民主選民陣營的陰謀論。在三月中旬的一次採訪中,馬斯克告訴唐·萊蒙他“偏離拜登”。
特朗普與馬斯克(中間)和白宮首席策略師史蒂夫·班農在2017年與商界領袖在白宮舉行會議時。攝影師:埃文·沃奇/AP照片對這種強烈反彈的最簡單和最容易的解釋是唯物主義的:他們在基本上掩飾的恐懼上採取行動,擔心多數人可能會來奪取他們的財富。事實上,拜登明確威脅到了這一點。在他的國情諮文中,他呼籲對價值超過1億美元的個人的資產徵收25%億萬富翁税,而不僅僅是他們的年收入或資本收益。他還描述了計劃將企業所得税率提高,從21%提高到28%,並撤銷特朗普時代為富人減税的計劃,他指責這些減税措施導致聯邦債務激增。
拜登的議程遠不止於減税。他正在努力撤銷從1980年代羅納德·里根開始的親資本、反工會政策轉變,許多經濟學家將這歸咎於加劇的不平等。拜登在去年秋天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進行了為期46天的激烈罷工期間訪問了罷工隊伍,然後在國會演講中向UAW主席肖恩·費恩致敬。該工會最近宣佈了一項組織努力,旨在組織電動汽車製造商特斯拉公司。
拜登政府還積極審查並阻止了併購,這種立場可能不會討好商界領袖。美國經濟自由項目的董事總經理尼迪·赫格德表示:“你確實聽到他們抱怨[聯邦貿易委員會主席]麗娜·汗和反壟斷執法者。”她指出了這種諷刺之處:“儘管這種親競爭議程真的起飛了,但許多針對大科技公司的反壟斷案件是在特朗普政府時期發起的。”
這些是一些理性原因,一些華爾街和科技領袖可能正在對前任總統產生好感。但也可能有一些情感因素。在社交媒體上採取反對意見和激進立場可能確實讓那些有資源購買和體驗任何他們想要的人感到興奮。“他們喜歡惹惱和激怒那些被特朗普惹惱和激怒的人,”跟蹤行政部門任命的團體旋轉門項目的執行董事傑夫·豪瑟説。
對於一羣人來説,報復也是一個因素,這些人——不管他們有多富裕——已經開始把自己看作受害者。特朗普在2016年的勝利增加了對科技公司的審查,在華盛頓內外引發了對馬斯克和其他科技領袖的無情重新評估。“科技巨頭在更廣泛文化中的聲望下降有助於推動他們對拜登和民主黨的憤怒反擊,”豪瑟説。“他們認為自己被緘默和不尊重。”
對特朗普的這種大量支持似乎帶有真正的憤怒,以及政治、學術界和媒體等其他精英之間明顯的緊張關係,他們彼此之間的蔑視日益加深。馬斯克、安德森和對特朗普勝選持樂觀態度的對沖基金大亨比爾·阿克曼(另一位言辭激烈的推特用户)不僅批評拜登。他們還猛烈抨擊主流媒體,後者傾向於指出特朗普的謊言和對民主的威脅,以及他們聲稱已經採取了危險立場的頂尖大學,這些立場涉及從反猶太主義到多樣性、公平和包容性等問題。
在這方面,億萬富翁與特朗普的主要支持羣體——受過較少教育的工薪階層白人家庭並沒有太大的不同。這兩個羣體傾向於認為遠在天邊的精英們串通一氣,意圖剝奪他們的影響力,侵佔他們的財富,並在國外揮霍美國的優勢。支持特朗普,甚至為他在2021年1月6日對國會大廈的襲擊進行辯護和讚美,是他們向這個真實或想象中的建制翻中指的方式。另一方面,親近潛在的下一任總統並保護他們的經濟利益也可能只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