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首席執行官改變了法國公司的格局 - 彭博社

本·史密斯

攝影師：本傑明·吉雷特/彭博社埃隆·馬斯克的私人飛機於4月28日抵達北京。攝影師：丹尼·李/彭博社在法國企業界，一場靜悄悄的革命正在進行：外國出生的首席執行官正在領導一些該國最具戰略意義的公司，這在幾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隨着其中一些人在他們被賦予的任務中取得成功，這一趨勢可能會持續下去。

旗手法國航空-荷蘭航空，這個國家制造業的象徵雷諾公司，這個國家最大的製藥公司賽諾菲以及陷入困境的科技冠軍阿託斯，這些服務於關鍵核能和國防行業的公司都由非法國人擔任高管。儘管在英國或美國並不罕見，但這種現象標誌着法國企業界的鉅變，過去關鍵公司的職位不僅僅是給法國高管，而是給那些曾就讀於某些精英學校，比如國家行政學院或理工大學的人。

“世界變得更加靈活和全球化，首席執行官的任命也反映了這一點，”歐盛資產管理首席經濟學家菲利普·韋希特表示。“老一輩人沒有這樣開放的文化。”

招聘行動也與法國最大公司日益國際化相吻合，許多公司超過70%的收入來自法國以外的地區。根據來自高管招聘公司Heidrick & Struggles的數據，外國首席執行官仍然只佔法國頂級公司的18%，低於全球平均水平25%，但這顯示了高管經驗如何越來越勝過歷史上對精英主義的傾向。這些舉措也發生在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的任內，他本人是一名前投資銀行家，於2017年首次當選，其親商立場幫助他贏得了白領選票。馬克龍一直推動法國再工業化，試圖吸引更多科技公司來與倫敦、法蘭克福和柏林等中心競爭，同時吸引多樣化的國際人才。

法國製造變得不那麼法國化

首席執行官國籍與公司上市地不同的比例

來源：Heidrick & Struggles

這一趨勢的先驅之一是加拿大出生的本·史密斯，52歲，他於2018年底被聘為法國航空-荷蘭航空集團的負責人，這對該航空公司來説是一個關鍵時刻。這家法荷航空公司的法國部分正被勞資糾紛撕裂，罷工導致癱瘓 —— 2015年一張公司高管被抗議者撕掉襯衫逃離的照片成為了著名。史密斯以非對抗性的態度，專注於航空公司的法國傳統，成功地改造了這個曾經的問題兒童，法國航空公司去年實現了創紀錄的利潤。

儘管如此，法國航空 - 荷蘭皇家航空公司主席安妮-瑪麗·庫德爾克在接受採訪時表示，他的國籍在考慮他時是一個問題。

“這是政府提出的一個問題，他不是法國人這個事實，”她説。“但在與他會面後，分析了他的個人資料，傾聽了他的發言後，政府和我們所有的股東都支持我們的選擇。他很快到達後改善他的法語水平對他來説很重要。”

史密斯依靠與庫德爾克的密切工作關係，庫德爾克是一位前部長，幫助他應對法國政府的複雜情況，法國政府擁有28%的股份。在勞資關係方面，他依賴法國航空首席執行官安妮·裏蓋爾，她表示自己花費“30%至50%”的時間與工會和其他員工交流 - 通常與史密斯一起 - 以確保戰略被理解。結果是：在2023年全國性罷工數週中，抗議政府的養老金改革，法國航空沒有罷工。

雷諾正在經歷類似的轉變，該公司15%的股份由政府持有。這家汽車製造商自2020年7月以來由現年56歲的意大利出生的首席執行官盧卡·德梅奧領導，再次在法國招聘，並押注能夠在本土盈利地生產至少一些經濟實惠的電動汽車。德梅奧接手雷諾時，該公司每天虧損數百萬歐元；現在已經扭虧為盈，正在支付股息，並且市值超過合作伙伴日產汽車公司，這是多年來首次。

盧卡·德梅奧在訪問勒阿弗爾的雷諾SA桑杜維爾工廠期間。攝影師：本傑明·吉雷特/彭博社這位在汽車行業擁有超過30年經驗，並且在成功改造菲亞特500方面起着關鍵作用的高管，現在正在大力投資推廣他的法國製造推動計劃 - 新的雷諾5甚至在其前燈上帶有法國國旗，玻璃由另一家法國強大企業聖戈班公司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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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雷諾的F1車隊更名為阿爾派因，以重振集團的跑車品牌，並選擇了兩名法國F1車手。雷諾剛剛在巴黎中央奧斯曼大道開設了一個名為“rnlt”的新概念店，距離法國首都繁忙的旅遊區域歌劇院加爾尼耶僅一步之遙。4月23日，該公司將在法國首都的另一座標誌性建築物蓬皮杜中心前舉辦“五號秀”，以慶祝新的全電動、法國製造的雷諾5。同時，德梅奧還在香榭麗舍大街翻新了一家雷諾商店，而其他品牌正在退出這條著名的巴黎大道。

“比這更法國的你找不到了，”德梅奧在去年的一次採訪中説。

在幫助德梅奧 - 在擔任雷諾最高職務之前從未經營過上市公司的人 - 的是主席讓-多米尼克·塞納爾，他是在扭轉虧損公司的艱鉅任務中的導師和盟友，該公司曾因圍繞前首席執行官卡洛斯·戈恩在日本意外被監禁的事件而受到創傷。當戈恩在2005年接管雷諾的掌舵時，他的非法國身份被視為黎巴嫩-巴西執行官的劣勢。

雷諾公司董事長讓-多米尼克·塞納爾。攝影師：迪拉吉·辛格/彭博社“當我希望戈恩接替我時，我建議他獲得法國國籍，”前雷諾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路易斯·施韋澤説。“雷諾對法國來説是一家非常具有象徵意義的公司；我認為這會讓他成為一位更強大的首席執行官。”

施韋澤表示，採用更現代的治理實踐，分離董事長和首席執行官職位，可能會更容易聘請非法國籍的首席執行官，而英語曾經是董事會和法國高管的語言障礙的日子也已經過去了。

事實上，不是法國人甚至可能幫助了法國航空-荷蘭航空公司的史密斯和雷諾的德梅奧。兩位首席執行官在到任後發現與各自公司的外國合作伙伴關係緊張，而作為非法國人和中立者可能使談判更容易進行。德梅奧已成功解開與日本尼桑的複雜關係，而史密斯幫助安撫了法國-荷蘭集團旗下的荷蘭航空公司員工，兩國政府都持有該集團的股份。

“本對不同文化很敏感，”庫德克説。“他不僅尊重人，還尊重集團的不同品牌和集團的文化。”

德梅奧去年被授予法國最高勳章榮譽軍團勳章；史密斯定於4月23日獲得該勳章。

其他一些著名法國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是外國人或持有雙重國籍：現年57歲的德國國籍人士彼得·赫韋克管理工業巨頭施耐德電氣公司，56歲的保羅·哈德森是法國製藥公司賽諾菲的首席執行官。在戰略銀行業，法國-波蘭執行官斯瓦沃米爾·克魯帕在2022年擊敗法國競爭對手，成為法國興業銀行的最高職位。斯泰蘭蒂斯汽車公司的標緻品牌由英國執行官琳達·傑克遜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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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備受困擾的法國IT公司Atos本月獲得了法國政府的臨時資金支持，以維持其運營，因為該公司面臨着近50億歐元的債務困境，現在由美國公民保羅·薩萊擔任首席執行官。該公司為核能和國防部門提供IT服務，並負責奧運會網絡安全。

保羅·薩萊來源：Atos SE當然，在法國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全球性行業，法國高管仍然控制着最高職位，尤其是在家族控制的情況下，比如奢侈品行業。該行業以法國CAC 40指數為動力，擁有一些市值最高的世界大公司，他們的首席執行官仍然堅定地是法國人：億萬富翁伯納德·阿諾是路易·威登（LVMH）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這是歐洲市值最高的公司。Gucci母公司開雲集團（Kering SA）和愛馬仕國際（Hermes International）的老闆也是法國人。

但隨着法國公司在其運營的全球市場中尋求更大的份額，法國的舊民族主義禁忌正在消失，法國航空-荷蘭皇家航空公司的庫德爾克説。

“許多公司可以是法國公司，總部設在法國，但擁有全球業務，”她説。“許多公司希望在國外發展，這意味着成為法國人並非必須。”

特斯拉公司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上週日突然訪問中國，並會見了李強總理，此前一週他推遲了訪問印度，以處理汽車製造商的緊急問題。

中國第二號官員在馬斯克抵達北京幾小時後與其會面。李強表示，中國一直對外國公司敞開大門，稱特斯拉是中美貿易合作的成功案例，據中國中央電視台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