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塔哥尼亞正在破解無限回收潛水服的密碼 - 彭博社

一件Yulex調節器潛水衣，從舊潛水衣重生，在加利福尼亞的Patagonia總部的貨架上。

攝影師：Alex Welsh/Bloomberg

從明年開始，Patagonia的潛水衣不僅會被回收 —— 它們將被轉世。

在公司位於加利福尼亞文圖拉海灘附近幾個街區的“潛水衣鍛造廠”維修和設計中心，一件獨一無二的潛水衣搭在桌子上。這件潛水衣看起來和感覺起來像任何其他潛水衣，但它部分由分子水平分解的舊Patagonia潛水衣製成。它也將在壽命結束時被熔化，重生為一件新的、低碳排放的潛水衣。

這個原型是Patagonia公司多年倡導的一個倡議的產物，旨在消除衝浪者購買新潛水衣時積累的大部分廢物。雖然這家户外服裝零售商承諾對磨損和撕裂進行終身維修，但最終的日子還是會到來，文圖拉等待修補的舊潛水衣貨架無法再被縫合在一起。有些被回收用於瑜伽墊或手提袋，但不可避免地，它們最終都會被埋在填埋場中。

多少舊的Patagonia潛水衣最終成為價值500美元的轉世版本的一部分，取決於公司收集的廢棄潛水衣數量。但這一策略正在引入一個潛在的重複循環，將產生終極、不朽的潛水衣。

“基本上，一件潛水服可以無限重複使用，”Patagonia材料開發者Mackenzie Warner説。

Patagonia的首席原型工程師Dulce Soto正在設計一款新潛水服原型。攝影師：Alex Welsh/BloombergPatagonia的材料開發者Mackenzie Warner。攝影師：Alex Welsh/Bloomberg價值20億美元的潛水服市場是快時尚的反面，廉價的一次性服裝在很大程度上導致服裝行業不斷增長的碳足跡。衝浪者在選擇潛水服時通常不會受到風格的束縛，至少在潛水服方面是這樣，通常只有在舊潛水服磨損時才會購買昂貴的新潛水服。每年大約銷售約700萬件潛水服，全球市場預計到2033年將增長到35億美元。

Patagonia特別將生態意識融入了一個價值十億美元的品牌中，通過使用昂貴但可持續的材料為徒步、攀巖和衝浪製作服裝，然後敦促其客户在服裝磨損之前穿到破舊再送修或轉售。該公司每年銷售約10萬件潛水服。將生態意識融入了一個價值十億美元的品牌。

“耐用性和可修復性影響環境影響，”專注於可持續發展的倫敦時尚行業分析師Veronica Bates Kassatly説。她舉例説明穿一件襯衫500次的情況。如果一件廉價的襯衫在穿了10次後被更換，就需要生產和丟棄50件襯衫。但如果一件質量更好且容易修補的襯衫可以穿500次，即使在製作過程中使用了更多的水和能源，環境成本也會大大降低。

儘管衝浪給人一種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但大多數潛水服實際上就像是一場石油泄漏。它們由氯丁橡膠製成，這是一種石油基合成橡膠。（加利福尼亞州銷售的許多潛水服甚至帶有一個州級警告，稱其可能暴露您於已知會導致癌症的化學物質。）Patagonia正在收集報廢的潛水服，交給合作伙伴將其蒸發以回收所謂的碳黑，這是氯丁橡膠和Patagonia使用的天然橡膠中的關鍵成分。這是賦予潛水服強度和漆黑顏色的石油衍生元素。

碳黑是否可以無限回收還有待科學驗證，但重新使用它可以避免舊潛水服填埋在垃圾場。回收材料還可以避免由於生產原始碳黑而產生的二氧化碳排放，原始碳黑是輪胎、塑料、油墨和電子產品中常見的成分。根據《Journal of Cleaner Production》一月份發表的一篇論文，這種材料的市場規模為193億美元，預計到2032年將增長66%，每年從焦油油和其他石油原料的燃燒中排放的二氧化碳量高達7900萬公噸。

“循環利用總是一個好方法，”這篇論文的主要作者、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土木與環境工程助理教授法比安·羅斯納説。“如果你可以回收那些碳黑，你就減少了最初需要的資源量。”

吉爾伯託·貝洛（Gilberto Bello），一位Patagonia高級潛水服工程師，修復受損的潛水服。攝影師：亞歷克斯·威爾士/Bloomberg每年銷售約700萬件潛水服。攝影師：亞歷克斯·威爾士/Bloomberg大約十年前，Patagonia開始用耐旱的海欖樹和瓜尤勒植物生產的天然橡膠Yulex替代氯丁橡膠。該公司於九月推出的最新潛水服系列中，85%採用Yulex，競爭對手衝浪品牌也開始在潛水服中添加Yulex和其他可持續材料。一些公司還推出了回收倡議。

但即使是Yulex潛水服也含有碳黑。這導致一位名叫託尼·威貝勒（Tony Wibbeler）的企業家於2017年找上Patagonia，提出了一個可持續解決方案，既解決了碳黑難題，又解決了回收挑戰。

總部位於科羅拉多州博爾德的初創公司Bolder Industries開發了一種工業過程，從舊輪胎中回收碳黑，並將其銷售為BolderBlack。他告訴Patagonia高管，他可以為他們的潛水服創造一種專有配方。威貝勒表示，Bolder的方法比傳統碳黑生產可持續性提高了85%。

Rosner説，從回收的碳黑中節省的二氧化碳取決於回收過程的能源效率。但環境影響可能是巨大的：根據公司的衝浪和潛水服產品線經理哈伯·哈伯德（Hub Hubbard）的説法，碳黑佔到Patagonia潛水服橡膠泡沫的約20％，還用於染色潛水服的再生尼龍襯裏。

在Wetsuit Forge，沃納指着裝滿墨黑顆粒的容器。她説：“對我們來説，轉用BolderBlack是一個毫無疑問的選擇，因為它對整體潛水服有着相當大的影響。”

Bolder並不是唯一一家為潛水服生產回收碳黑的公司。總部位於台灣的Sheico為Patagonia和其他主要衝浪品牌製造潛水服，已開始使用自己從舊輪胎中回收的碳黑。不過，Patagonia是第一家從使用過的潛水服中獲取回收材料的公司。該公司將收集報廢的潛水服，拆下拉鍊並將其運送到Bolder以提取碳黑。然後，回收材料將被送往Patagonia的製造商。

“這是一個循環解決方案，不僅僅是可持續採購或基於生物的材料，”Wibbeler説，他也是Bolder的首席執行官。“這個方案的很酷之處在於這些潛水服可以再生。”

首批BolderBlack的Patagonia潛水服計劃於2025年上市。Bolder將混合舊潛水服和輪胎，以生產足夠的BolderBlack用於每件重生的潛水服。

與此同時，該公司繼續改進其潛水服的耐用性和可修復性。由於新冠疫情激發了一股新的浪潮，關注可持續發展的衝浪者在健身房關閉後開始從事這項運動。由於供應鏈混亂導致新潛水服短缺，一大批使用過的潛水服湧入文圖拉進行修復——在過去三年中共有約6,000件。疫情還關閉了回收計劃，促使人們努力延長潛水服的使用壽命並閉環再利用。

巴塔哥尼亞潛水服工程師 Buddy Pendergast。攝影師：Alex Welsh/Bloomberg舊潛水服被分解到分子級別，重生為這款新潛水服。攝影師：Alex Welsh/Bloomberg“當我們收到所有這些潛水服時，我們真的能夠準確找出潛水服的哪個部位出了問題，並跟蹤每一代潛水服的數據點，”巴塔哥尼亞潛水服工程師 Buddy Pendergast説。“我們開始繪製這些重複故障之間的硬性關聯，我們想要解決這些問題。”

為了説明他的觀點，Pendergast走到桌子旁，拿起一件潛水服展示，顯示一個接縫已被更換為更耐用且更容易修復的接縫。當數據表明腳踝袖口經常出現故障時，團隊也重新設計了潛水服的這部分。一排衝浪板沿着Forge的一面牆排列，以便工程師們可以在附近傳奇的衝浪點C Street測試設計調整。所有工程師的學習和升級都已融入到這款重生潛水服中。

“我們進行了實驗室測試，現場測試，並確保它能通過我們所有的質量標準，”Warner説。

快時尚的動態使得人們經常發現“購買新物品比修復現有物品更便宜更容易，”時尚分析師Kassatly説。巴塔哥尼亞已經扭轉了這種計算。Pendergast表示，公司有90%的維修率；大多數時候，衝浪者只需支付運費，就可以獲得一件改進的潛水服，而無需購買新的。但BolderBlack計劃的成功將取決於讓衝浪者最終將他們無法修復的潛水服寄回巴塔哥尼亞最後一次 — 至少在它們當前的生命週期內 — 而不是讓它們在車庫裏腐爛。

“我們希望一旦這一消息傳開，人們會開始挖出他們所有的舊潛水服寄給我們，” 哈伯德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