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vian受到對埃隆·馬斯克感到厭惡的電動汽車買家的青睞 - 彭博社

RJ Scaringe，Rivian Automotive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

攝影師：Evan Jenkins，彭博商業週刊像很多人一樣，克里斯·希爾伯特對他的特斯拉Model S有複雜的感受。44歲的希爾伯特住在印第安納波利斯郊外，他喜歡他車輛的瞬時扭矩和頸部的加速感，但他發現特斯拉所有權的其他方面不那麼吸引人。例如，他不相信公司聲稱他的車只需幾次軟件更新就能實現自動駕駛的説法，即使這種功能存在，他也不會特別在意。“我喜歡自己開車，”他説。他還對圍繞特斯拉公司及其首席執行官埃隆·馬斯克的狂熱粉絲文化感到反感。

最近，當希爾伯特在社交媒體上抱怨他的車輛的“全自動駕駛”系統似乎一直無法停下來讓學校巴士時，他遭到了一些人的否認（“像往常一樣的假新聞”）和嘲笑（“你糟透了”）。“大問題在於，有特斯拉和TSLA兩種存在，”希爾伯特指的是特斯拉粉絲的兩種類型。第一組關心汽車，基本上和希爾伯特一樣。第二組主要關注推高股票價格和攻擊任何不這樣做的人。“股東是其中有毒的部分，”他説。

希爾伯特在一家金融服務公司工作，談到家裏的另一輛車時更加熱情，那就是一輛Rivian R1S。去年，他和妻子通過以舊的特斯拉Model X進行置換購買了這款三排座SUV，起價約為76,000美元，Model X是一款豪華跨界車，可容納六人，具有獨特的“獵鷹翼”門，類似於布加迪64型或德羅雷安的門。R1S有第七個座位，足夠容納他的五個孩子。（他考慮過插電混合動力迷你麪包車，克萊斯勒帕西菲卡，但無法接受必須加油的想法。）

2025年Rivian R1S雙標準版。攝影師：彭斯為彭斯商業週刊拍攝希爾伯特並沒有期望他的新Rivian會讓他驚豔 - 他基本上是作為一個載孩子的工具購買的 - 但他感到驚喜。這款電動卡車沒有花哨的門，喇叭不能發出放屁聲音，也不承諾將來會變成“機器出租車”。但它可以在三秒內從零加速到60英里，對於它的尺寸來説操控性出奇的好，而且永遠不需要加油。希爾伯特最初並不喜歡Rivian的外觀。它的橢圓形前燈使其前端看起來像是，取決於你問的是誰，是《南方公園》中的加拿大角色，還是華特迪士尼公司的《超能陸戰隊》中的傻乎乎的機器人，或者戴森風扇。但這種獨特的設計已經讓他喜歡上了。希爾伯特説Rivian“只是有趣”，“它們是美國人喜歡的那種又大又方的車輛。”評論家們普遍認為如此。*《汽車與司機》*將Rivian R1T描述為“一輛非常棒的小卡車”，而YouTube上著名的評論員馬克斯·布朗利則認為R1S是“有史以來最好的SUV”。

今天，希爾伯特是一羣小而充滿熱情的Rivian愛好者中的一位非官方領袖，不斷在社交媒體上發佈有關該品牌的帖子。許多這些Rivian粉絲對特斯拉持觀望態度，可能是因為馬斯克的社交媒體人設或他的政治立場，或兩者兼而有之。一個越來越常見的特斯拉保險槓貼紙上寫着：“在我們知道埃隆瘋了之前我就買了這個。”

與支持馬斯克的志向成為模因之王的人不同，Rivian粉絲往往是真誠的，甚至有點無聊。他們交流關於最好的越野輪胎的建議，並對公司提供的2800美元的車頂帳篷等配件感到羨慕。他們對“覺醒的思維病毒”或馬斯克的其他政治話題幾乎沒有什麼可説的，但他們可能會對是否應該有一種Rivian版本的吉普車主在路上打招呼時使用的手勢這樣的話題感到非常激動。（當你看到Rivian司機時，你應該閃燈嗎？或者可能是做一個“放鬆”手勢？Rivian社區有自己的看法！）“這真的很積極，”經常揮手的希爾伯特説。“這就是特斯拉曾經的樣子，但現在感覺不再是這樣了。”

你可能會認為這種安靜的熱情會受到Rivian Automotive Inc.投資者的回報，尤其是在馬斯克似乎不知疲倦地努力疏遠曾經是他客户羣體的中上階層郊區居民（也是Rivian的客户）的情況下。但你錯了。儘管馬斯克的社交媒體行為似乎在幾乎每一個轉折點上削弱了他自己的公司——放大反猶主義併發布瘋狂的陰謀論，同時監督自2021年11月以來公司股價的近40%下跌——Rivian的情況甚至更糟，至少從股市的判斷來看。自那個同樣月份首次公開上市後達到高點以來，該公司的市值已經下跌超過90%。Rivian在過去三年每年都進行裁員，最近在二月份與其員工的10%告別。

在加利福尼亞州爾灣的公司總部，緊張氣氛十分強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RJ Scaringe曾一度是華爾街的寵兒，是自Facebook以來最大的美國IPO的設計師，正如《福布斯》封面所描述的“埃隆的新對手”一樣。最近，他更可能被比作其他陷入困境的特斯拉仿效者的首席執行官，比如Lucid Group Inc.（由於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資基金的慷慨資助而能夠繼續運營）和Fisker Inc.（最近宣佈破產）。今年2月，馬斯克對Scaringe進行了一種反諷性的讚美——“他們的產品設計還不錯，”他説，但之前曾預測Rivian會破產。

Scaringe擁有麻省理工學院的機械工程博士學位。攝影師：Evan Jenkins，彭博商業週刊Scaringe還收到了政客的投訴，他們暗示他在浪費納税人的資金，工會領導人指責公司對員工支付不足，分析師指出，直到最近，Rivian的市值大致等同於其手頭現金的數量。最後一點的可怕含義是：股市將實際汽車公司的價值定為零。

Scaringe對人們暗示他的公司可能無法生存感到痛苦，但他表示他理解這種批評。“困難之處在於，如果你看看我們每個季度的現金燃燒速度，並假設它保持不變，你將會耗盡現金，”Scaringe説道，他有着一個強迫性鍛鍊者的體格，以及一個像花了前一個十年籌集資金的人那樣謹慎的顧問用語詞彙。“當然，這假設我們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實際上，正如他在爾灣公司設計工作室旁的會議室裏解釋的那樣，他一直在努力維持公司的生存——劇烈的成本削減，瘋狂的產品開發以及與聯邦和州官員的敏感談判。

扭轉努力在六月底達到頂峯，當時Rivian宣佈與大眾集團達成協議，後者將授權Rivian的硬件設計和軟件，同時向這家初創公司提供高達50億美元的資金。這筆資金讓Rivian有現金來將Hilbert所感受到的低調忠誠轉變為大眾市場現象，同時説服任何對Musk感到反感的人，電動汽車確實是未來。

Rivian在很多方面“比特斯拉做得更好，”研究公司Gartner Inc.的汽車行業研究員邁克·拉姆齊説。“但是特斯拉受益於多年來市場上只有他們自己。”特斯拉能夠瞄準早期採用者，而Rivian正在爭取迄今為止仍然不願做出擁有電動汽車所需的妥協的客户羣體，包括更高的價格、有限的續航里程以及需要在Panera停車場待45分鐘來給你的車充電。為了説服這些懷疑論者，Rivian需要推出一款更便宜的車，並在通用汽車公司、現代汽車公司和其他大型汽車製造商試圖實現同樣伎倆的時候將其推向市場。正如拉姆齊所説，“他們幾乎沒有太多失誤的餘地。”

Scaringe在3月7日於加利福尼亞拉古納海灘舉行的Rivian R2中型SUV發佈會上。攝影師：Phillip Faraone/Getty Images位於伊利諾伊州中部的Rivian工廠似乎奇蹟般地從大豆田和風力渦輪機的景觀中綻放出來。這座位於諾馬爾鎮的330萬平方英尺工廠最初是由三菱汽車公司在上世紀80年代末建造的。2015年，這家日本汽車製造商的美國部門經過十多年的掙扎後關閉，接下來的兩年裏一直空置，直到州和地方官員試圖找到另一家汽車製造商接手。

到那時，斯卡林吉已經通過一系列失敗的商業計劃和大多數不成功的推銷工作摸索過來。十年前，在麻省理工學院獲得機械工程博士學位時，他得到了創辦一家電動汽車公司的想法，並於2009年創辦了Rivian。他最早的投資者之一是一家以經營豐田經銷商而聞名的沙特企業集團。（該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曾就讀於麻省理工學院，並通過一位共同朋友介紹給了斯卡林吉。）這家初創公司苦苦掙扎多年。“我和供應商交談，他們都在嘲笑我，”斯卡林吉回憶道。“比如，‘你認為人們會想要一輛電動SUV。如果它被淋濕了怎麼辦？’然後我不得不解釋電動車是可以被淋濕的。”

2017年，情況開始發生變化，斯卡林吉購買了三菱工廠，這裏有五台巨大的小松衝壓機。Rivian以160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了這塊地。第二年，斯卡林吉在洛杉磯車展上展示了一款原型電動皮卡，獲得了一些正面的媒體報道，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獨特的前端，也因為蕾哈娜（當時與沙特汽車經銷商之子約會）出席了發佈會。

在同一時間，斯卡林吉又獲得了另一個幸運的機會：為了為活動製作視頻，他聘請了一家制作公司，而這家公司又聘請了傑夫·貝索斯的女友勞倫·桑切斯來拍攝航拍攝影。在洛杉磯活動幾個月後，亞馬遜公司領投了Rivian 7億美元。同年晚些時候，亞馬遜成為該公司的首個重要客户，同意購買10萬輛電動送貨車。這家零售商在接下來的兩年裏參與了幾輪投資，最終總額超過100億美元。

Scaringe表示，幾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我們將擁有價格類別中最暢銷的電動汽車，我會覺得這是一個大成功”

Rivian的卡車直到2021年才開始下線，比Scaringe計劃的晚了一年。即便如此，時機看起來是理想的。不斷上漲的汽油價格和Covid時代的旅行模式使電動汽車看起來比多年前更具吸引力，供應鏈緊缺使傳統汽車暫時變得更昂貴且更難獲得。在豐田凱美瑞售價超過40,000美元且利率接近零的時候，花費70,000美元購買一輛超大型電動汽車的想法似乎並不完全瘋狂。此外，Rivian已經從潛在車主那裏獲得了50,000份預訂，還有亞馬遜的交易。

“迫不及待地想把這些交到我們客户手中，” Scaringe在那年9月發推文説，同時發佈了一張他自己駕駛第一輛Rivian皮卡下線的照片。兩個月後，他在諾馬爾裝配線盡頭設置的講台上敲響了納斯達克的鐘，而在短暫的時期內，Rivian的市值超過了1500億美元，使其成為美國第二大汽車製造商。

回顧來看，這一時刻恰逢如今看來疫情泡沫的頂峯。Rivian的股價幾乎在交易開始時就開始下跌，僅在2022年就下跌了超過80%。半導體，用於電動汽車馬達和許多其他關鍵部件，供應短缺，導致Rivian大幅放緩了其生產計劃。Rivian曾吹噓能夠年產15萬輛卡車的工廠在2022年只生產了24,000輛卡車。

電動滑梯

自2021年11月30日以來股價變化

來源：由彭博社編制

基於如此低銷售額實現盈利本來就很具挑戰性，甚至可以説是不可能的，因為汽車公司幾乎總是在工廠接近達到全面生產能力之前虧損。但是，斯卡林奇可能使事情變得更加困難。他堅信一款成功的電動汽車必須看起來遠遠優於燃油車，因此在設計上毫不吝嗇，堅持使用一種需要手工焊接的重型車架。他還加入了高端功能，如複雜的可變懸架系統，以及數十個更小的點綴——例如嵌入在駕駛員側門內的定製手電筒和從中控台滑出的藍牙音箱。

Rivian不僅使汽車過於複雜，而且幾乎在所有方面都支付過高的費用。“我們不得不支付鉅額風險溢價，”斯卡林奇委婉地説。 “我們的絕大部分物料賬單是在2018年和2019年談判確定的，那時我們的談判籌碼非常弱。我們還沒有推出產品。品牌也不為人知。” 所有這一切的結果是史詩般的虧損：2022年，Rivian虧損68億美元——在公司在前兩年虧損57億美元的基礎上。

還有其他動盪的跡象，包括一起2021年的訴訟最終達成和解，一名前副總裁聲稱Rivian的首席增長官Jiten Behl排除她參加會議，並在她抱怨公司“有害的‘兄弟文化’”後解僱了她。2022年，十幾名員工向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投訴，指控公司在工廠存在安全違規行為，而最近，國家勞工關係委員會調查了反工會策略的指控。公司否認有任何不當行為，並表示已與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合作解決了安全投訴。斯卡林奇還重新調整了他的高管團隊，去年與Behl分道揚鑣，並用自己取代了公司的首席產品開發官Nick Kalayjian。Kalayjian表示，他因個人原因放棄了這個職位，並且他和斯卡林奇一起進行了過渡。Behl拒絕置評。

進展的跡象已經出現。根據凱利藍皮書的數據，Rivian在2023年生產了57,000輛車，而R1S在美國的銷量超過了其他昂貴的電動汽車，比如特斯拉Model X。Scaringe表示，如果幾年前有人告訴他“我們最終會擁有在其價格範疇內最暢銷的電動汽車，我會覺得，這是一個大成功。”

不幸的是，這個範疇並不像Scaringe預期的那樣大，因為不斷上升的利率使得高端電動汽車對消費者來説變得更加昂貴。正如Scaringe所説，“購買售價超過70,000美元的車輛的人數受到限制。” 結果是，Rivian支付了遠遠超過其能夠利用的製造能力，同時仍然遭受鉅額損失。正如MotorTrend所説，該公司每銷售一輛R1就會虧損相當於一輛本田思域的現金。

更糟糕的是，Scaringe已經承擔了在亞特蘭大外建造第二座更大工廠的責任。這筆交易是在首次公開募股後的狂熱日子裏達成的，要求Rivian再花費50億美元建造一輛更小的SUV，即R2，預計將於2026年推出，售價約為50,000美元。喬治亞州承諾提供15億美元的資金，條件是Rivian在2030年之前至少僱傭6,000名工人。

但公司已經沒有了這些資金。據知情人士透露，Scaringe試圖讓聯邦政府通過通脹減少法案提供的貸款和補助來支付新工廠的部分費用。但根據這些人的説法，爭議的焦點是Rivian與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的關係。美國能源部官員建議，如果Rivian希望獲得聯邦資金，就必須對工會採取更友好的立場。迄今為止，Scaringe一直抵制工會化的努力，並表示他傾向於與員工建立“直接關係”。談判仍在進行中。Rivian和能源部拒絕討論貸款申請。

當 Scaringe 開始為 2024 年做計劃時，他迫切需要一款汽車——實際上是多款汽車——大量消費者會購買。對他來説，這也意味着這些汽車必須明顯不同於最受歡迎的電動汽車，特斯拉的 Model Y。“很多公司看到那款產品的成功，就説，‘讓我們創建我們自己的版本吧，’”他説，指的是一系列類似特斯拉的跨界車型，包括福特野馬 Mach-E、起亞 EV6 和現代 Ioniq 5。“座椅配置是一樣的，”他説。“儲物空間幾乎一樣。外觀和手感非常相似。” Rivian 將製造符合其品牌定位的户外風格汽車。更重要的是，它們看起來或感覺起來與特斯拉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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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埃隆·馬斯克在 2008 年開始開設他公司的第一家展廳時，他以蘋果商店為藍本。特斯拉商店簡約、現代，通常位於郊區購物中心內或毗鄰其旁。十五年後，這種做法看起來高效，但有些過時——也許反映了馬斯克對不得不銷售他的汽車的矛盾心情。2019 年，他宣佈將關閉公司所有商店，僅在網上銷售汽車。兩週後，他改變主意，保留了大部分商店。

相比之下，Rivian 的零售方式反映了 Scaringe 自己的偏好——當代風格，力求花費。Rivian 的商店（或者公司稱之為“空間”）大多位於時尚社區，有時在歷史建築內，細節看起來就像是從巴塔哥尼亞設計師的情緒板上直接拿來的。它們擁有裸露的磚牆、淺色的膠合板、地圖和咖啡桌書籍——所有這些都旨在喚起品牌對帶領車主進入荒野冒險或至少與孩子們去露營的承諾。

紐約的一家Rivian展廳。攝影師：Yuki Iwamura/Bloomberg這些新店中最壯觀的一個位於拉古納海灘的一個將近90年曆史的電影宮殿，就在加州沿海，距離公司總部不遠。Rivian在2021年購買了這座破舊的南海岸劇院，花費約1000萬美元購買，然後進行了大規模的翻新。招牌得到修復，裝飾藝術天花板得到恢復，還委託製作了新的壁畫來取代被摧毀的壁畫。該劇院於2023年12月重新開業，作為一家商店和“社區創意中心”，提供獨立電影放映和當然還有試駕。

幾個月後，即在3月，Scaringe出現在劇院，觀眾包括員工、顧客、記者和社交媒體影響者，他們被召集來參加R2設計的揭幕。穿着他慣常的整潔的牧場主襯衫和牛仔褲，講話時帶着他慣常的機械精準，Scaringe簡要回顧了公司的歷史——R1（“我們與世界的握手”），零售策略（“一個讓我們以非常獨特的方式實體化我們品牌的機會”），充電站（“我們的Rivian冒險網絡”）。然後他轉向未來。“我們在這裏討論所有這些如何帶領我們走向下一批產品，”他説，“以及我們如何讓Rivian更多地面向更多人。”

一面牆滑開，公司的設計主管Jeff Hammoud開着新車駛出。R2看起來像R1S的縮小版，具有相同獨特的前端和方正的外形。它的續航里程為300英里，並將包括一系列傳感器，Scaringe表示最終將使汽車能夠在高速公路上自動駕駛。Scaringe列舉了功能，然後添加了一些意外之事：Rivian有第二款新車要宣佈。“我非常、非常興奮地談論R2的姐妹車，我們稱之為R3，”Scaringe説。它將依賴於相同的基礎設計，但成本更低。

當一輛掀背型跨界車推出時，粉絲和員工羣情激昂，一時之間既感到排練過又興奮。幾個人大喊：“什麼？”還有人喊道：“哦，我的上帝！” 斯卡林吉微笑着。“所以你們沒料到這‘還有一件事’在這裏，”他説，有點笨拙地提到史蒂夫·喬布斯著名的台詞。“這真是令人震驚，”從樓上陽台上觀看的希爾伯特説。“對於R2，他們在説，‘這是我們要做的事。’對於R3，他們在説，‘這是我們想要做的事。’”

R3在斯卡林吉的想象中並不存在——沒有生產時間表，沒有性能規格，也沒有價格。但這個原型確實轉移了人們的注意力，使本應該是更大的驚喜變得不那麼重要。就在活動結束之前，幾乎是一句順帶的話，斯卡林吉提到R2將不會像計劃多年那樣在喬治亞州建造，而是在伊利諾伊州。他説，這將使Rivian能夠提前六個月開始製造汽車，即在2026年上半年。他指出，公司仍打算在喬治亞州開設工廠，但沒有提供任何關於何時或如何支付的具體信息。

伊利諾伊州諾默爾市Rivian工廠的生產線。攝影師：彭博商業週刊的埃文·詹金斯只有少數Rivian員工以及喬治亞州和伊利諾伊州的州長知道了計劃的變更。斯卡林吉説，致電伊利諾伊州的J·B·普里茨克是一件容易的事，幫助Rivian獲得了價值8.27億美元的激勵計劃，用於在諾默爾市擴建工廠。但他承認，這個消息在喬治亞州引起了不佳反響。該州州長布萊恩·坎普後來稱這一延遲為“令人失望”，但表示他預計Rivian會按計劃在2030年完成工廠。斯卡林吉説，公司與坎普的關係良好，並將這一轉變描述為一種痛苦但必要的舉措，以“為我們節省幾十億美元”，同時更快地推出更便宜的車型。“這絕對不會減少我們對未來擴張的興奮，”他説。

分析師們大多與Scaringe分享對電動汽車的長期樂觀態度。儘管有令人沮喪的頭條新聞，但該類別在全球範圍內仍在快速增長，主要受到中國公司（如比亞迪）的推動，其售價為1萬美元的海鷗轎車。美國的情況則較為複雜。2024年第一季度銷售額持平，但這種放緩主要是由特斯拉引起的，特斯拉佔據了國內銷售的很大一部分，這可能更多地反映了馬斯克的失敗，而不是可持續交通的未來。

多年來，馬斯克一直在暗示可能推出所謂的Model 2，一款可以與豐田卡羅拉等經濟型轎車競爭的電動汽車。最近，他更專注於推廣Cybertruck，一款價格昂貴、未來感十足的皮卡，吸引力有限，主要吸引離婚父親這一人羣。今年早些時候，有關Model 2終止的報道傳出後，馬斯克宣佈，他的公司將優先發展自動駕駛技術，而不是推出新車型，並且不應再將特斯拉視為一家汽車公司。

這對馬斯克來説可能會在長期內取得成功，但特斯拉或其他任何公司未能銷售廉價的電動汽車在美國的推廣受到了限制。Cox Automotive Inc.的分析師Stephanie Valdez Streaty表示：“特斯拉的銷售額下降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沒有新產品。” 在Rivian上市之前，Valdez Streaty所在的公司曾對其進行投資，她表示，Scaringe公司的核心問題是，“他們有沒有一個能夠吸引更廣泛受眾的產品？”

2025 R1S的細節。攝影師：Evan Jenkins，彭博商業週刊去年八月，Scaringe在位於亞特蘭大的保時捷體驗中心與大眾汽車AG的首席執行官Oliver Blume會面。會議的主題是軟件。Blume的前任Herbert Diess在電動汽車銷量停滯不前、客户投訴激增的情況下被迫離職。現在，Blume正試圖找出扭轉局面的方法，而他似乎已經把目光投向了Rivian。當Scaringe問一羣大眾汽車的高管是否試駕過他公司的卡車時，他們回答説大眾汽車的車庫裏堆滿了Rivian的車輛。

Scaringe大談他公司的方法，這涉及到設計自己的電子控制單元，即ECU。這些是控制汽車各系統的小型計算機，包括變速箱和動力門在內。傳統上，燃油汽車中的許多組件實際上都帶有自己的ECU，這意味着汽車中有50多台計算機，每台都是由不同零部件供應商定製設計的。繼承特斯拉的做法，Rivian拒絕了這種選擇，設計了自己的計算機和軟件。Scaringe説，“過去，如果你購買座椅，你的座椅會帶有一個ECU。” Rivian的做法不同。“我想要座椅，但我希望它們是愚蠢的，”他説。“我希望座椅後面只有兩根電線，我會帶上自己的計算機。”

這並不容易。R1的第一個版本有17個ECU，仍然是一個相當大的數字，這個數字在2021年和2022年導致了高昂的成本。但Scaringe的團隊正在努力更新，從2024年開始將這個數字減少到7個。結果將是一個更少出錯的設計，需要的佈線更少，製造成本將減少數千美元。

Rivian總部位於伊利諾伊州。攝影師：Evan Jenkins，彭博商業週刊最初，Scaringe表示，他認為Rivian也許能夠將其硬件設計和軟件出售給大眾汽車，從而創造一種適度的次要收入流。但Blume明確表示他願意做更大的事情，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兩人開始就一項合資企業進行談判，該合資企業要求大眾汽車基本上放棄自己的軟件努力，使用Scaringe所建立的東西。

6月底，大眾汽車宣佈將在未來幾年內向Rivian投資高達50億美元。次日，Rivian的股價飆升了多達50%。如果交易按照預期進行，將使大眾汽車成為Rivian的主要股東，並將允許Scaringe開設喬治亞州的工廠。一位熟悉協議的人表示，未來可能會有更多資金。該合資企業計劃最終向大眾汽車以外的其他汽車製造商許可其技術。

Scaringe拒絕詳細説明交易，但他對可能性充滿了激情。“在宣佈後的第二天，我最喜歡的一組電話是與主要半導體供應商進行的。”他説。“他們突然將我們視為一個巨大的客户。”毋庸置疑，沒有人問過電動汽車是否能夠被淋濕。閲讀下一篇：在SpaceX，埃隆·馬斯克自己的取消文化正在蓬勃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