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斯還是特朗普,美國必須避免與俄羅斯和中國之間的新核軍備競賽 - 彭博社
Andreas Kluth
核移交即將到來。
攝影師:約翰·麥克杜格爾/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孤立主義者。
攝影師:漢娜·貝爾/彭博社
在明年一月搬進橢圓形辦公室後,無論是卡瑪拉·哈里斯還是唐納德·特朗普都必須打開一份選民們不願考慮、候選人們很少深思的文件夾。那就是如何避免核末日的問題。就像早期的冷戰時期一樣,重要的決定是是否加入(並試圖贏得)與美國威權敵人的核軍備競賽,還是將他們拉到談判桌前進行軍備控制。
緊迫性源於一系列棘手的難題。其中之一是,就在就職一年後,美俄之間僅存的核軍備控制條約《新削減戰略武器條約》即將到期。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去年暫停了該條約,但尚未違反其條款。這種模稜兩可是他“奇愛博士”式的表演的一部分,自從他在2022年入侵烏克蘭並開始在西方搖動核武器之後。
彭博觀點特朗普的外交政策不會讓美國更強大養老基金對私募股權上癮,不顧風險鐵人三項運動員成為塞納河清理行動的實驗品特朗普的加密計劃可能終結比特幣的無政府主義願景與此同時,普京在北京的朋友們正在迅速建設他們自己的核武庫。中國目前擁有大約500枚核彈頭,顯然希望到2030年將這一數字翻倍,然後在未來十年內與美國和俄羅斯實現數量上的平衡。(美國擁有大約3,708枚核彈頭,其中約有1,770枚可以隨時用於彈道導彈的彈頭或轟炸機基地;俄羅斯的數字類似。)
更緊迫的是,朝鮮獨裁者金正恩 — 如今與莫斯科、德黑蘭和北京結盟,共同仇視華盛頓 — 可能會在美國選舉季節投下“十月驚奇”,並測試自2006年以來第七次另一枚裂變彈頭。根據中東發生的情況,伊朗的神職人員也可能“突圍”並製造核彈頭。這將使擁有核武器的國家數量增加到十個。
這種末世主義混亂令哈里斯和特朗普不愉快地想起,他們的決策樹比雙極冷戰時期的總統面臨的分支要多得多。即使將情景簡化為只有兩個主要對手,華盛頓也面臨一個棘手的“三體問題。”
俄羅斯和中國之間的“無限友誼”引發了一個問題,正如一家國會委員會所得出的結論,“聯合侵略”的威脅——也就是説,它們聯合起來。因此,下一任美國總統可能會推斷,美國的軍火庫不僅必須威懾克里姆林宮或中南海,還必須威懾聯合攻擊。這可能意味着美國需要將其核武庫大致翻倍。
如果華盛頓開始增加武器,北京和莫斯科將會變得偏執,加快自己的武裝努力,迫使美國加快增加其武庫。那麼問題就變成了美國是否能在隨後的軍備競賽中“獲勝”,以及這樣一場勝利會是什麼樣子。
這始於金錢,儘管在核冬天的存在背景下,這可能看起來平淡無奇。即使沒有新的軍備競賽,美國對其核武庫的升級預計將在未來幾年每年耗資超過75億美元(目前超過國防預算的8%以上),而估計不斷增加。
長期的延誤和成本超支導致了這些增加。例如,五角大樓正試圖用一種名為“哨兵”的新型導彈取代老化的“民兵”導彈。本月,五角大樓表示該項目超出了最初預算的81%,並且比計劃晚了三年。類似的問題也困擾着新潛艇、轟炸機和彈頭的項目。
現在對這些數字應用一些倍數,以應對不止一個對手的新軍備競賽。數學看起來毀滅性。這種成本要麼是以犧牲美國的非核軍事實力為代價,要麼是以犧牲其他經濟雄心為代價。美國社會將會比其它情況下更脆弱地面對敵人。畢竟,那些核武器從定義上來説是無生產力的 — 威懾的理念是這些武器永遠不會被使用,最終會被廢棄。
如果一個更大的美國核武庫在威懾方面更有效,那麼這些成本仍然是值得的。但是事實是呢?一些國會委員會的成員認為是這樣。包括其主席Madelyn Creedon在內的其他人則抗議説“當人們説‘我們必須擁有與其他所有人的總和相同的數量’時,這毫無意義,絕對毫無意義。”當前的白宮也認為“我們不需要增加我們的核力量以匹敵或超過我們競爭對手的總和來成功地威懾他們。”
核武器不像炮彈、子彈或者無人機,敵對軍隊可以互相不停地射擊。一旦任何對手使用了一顆核彈,對手將會進行報復,升級螺旋 — 決策在瞬間做出 — 迅速變得難以計算。無論第一次打擊是打算是相對有限的“戰術”核彈還是“戰略”致命打擊。
在這樣的交換中,只需有少數核彈頭到達目的地,就足以抹去文明並在環境和食品供應中引起全球性的後果。對於威懾而言,重要的不是美國或其對手總共擁有多少核彈頭,而是每一方是否確信自己的某部分核武庫能夠在敵人(或敵人)的初次打擊後倖存下來,然後摧毀其他國家。
美國和俄羅斯確實擁有這種“反擊”能力。例如,美國專門建造的潛艇之一,每次都有8到10艘在海上,擁有足夠的導彈和核彈頭來摧毀一個大國。中國(與美國和俄羅斯不同,實行“不首先使用”政策)對其二次打擊的彈性還不確定。這可能是其擴充的原因,而不是想要恐嚇美國。
軍備競賽的幽靈讓我想起了卡爾·薩根(已故天文學家)在冷戰期間描繪的一個比喻。“想象一個充滿汽油的房間,裏面有兩個不可調和的敵人:一個人有9,000根火柴,另一個人有7,000根火柴。他們每個人都擔心誰領先,誰更強大。” 不同之處在於現在房間裏有三個甚至更多的人。相似之處在於如果有人點燃第一根火柴,他們所有人仍將消失。
這是下一任總統應該向莫斯科和北京提出的軍備控制談判的情況。儘管普京正在發表啓示錄般的言論,北京因美國向台灣出售武器而抗議而暫停與華盛頓的核談判,這一前景現在似乎不太可能。 (正如在冷戰期間一樣,核談判的整個目的是將這種存在主義戰爭範疇與所有其他衝突領域隔離開來。)白宮的新領導層可能會改變這種動態。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他主要想要經濟懲罰中國並對軍事“實力”有一種簡單化的概念,如何看待這個問題。他的前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敦促他的前(也許是未來的)老闆“保持對中國和俄羅斯聯合核庫存的技術和數量上的優勢”。為此,他甚至希望第二個特朗普政府放棄《全面禁止核試驗條約》(美國已簽署但尚未批准)並重新開始引爆原型。然而,奧布萊恩最近告訴彭博社觀點稱“我不認為唐納德·特朗普會發起核軍備競賽。”這意味着戰略上的混亂。
哈里斯本人在她的職業生涯中很少有機會深入研究核戰略。但她的國家安全顧問菲利普·戈登卻做到了:在巴拉克·奧巴馬政府中,他對防擴散問題產生了興趣,並幫助談判達成了阻止伊朗獲取核武器的協議。
對於北京和莫斯科的同行來説,哈里斯政府起初可能更難讀懂,但在性情上可能更不易分裂。在這種情況下,這似乎是有利的。
更多來自彭博觀點:
想要更多彭博觀點嗎? OPIN <GO>****。 或者訂閲 我們的每日新聞簡報。
共和黨的政綱 總結了唐納德·特朗普的外交政策為“通過實力重返和平”。如果前總統堅持他那些模糊而經常矛盾的承諾,相反的可能性更大。
這當然是一個很大的假設。自稱前顧問們描繪特朗普的願景可能樂觀地將其與自己聯繫起來。他本人並不完全符合黨內劃分的三個陣營中的任何一個——傳統主義者希望美國在全球更加自信,孤立主義者更傾向於退縮,而關注中國的鷹派則主張資源和注意力應轉向亞洲。特朗普仍然專注於可能提升他聲譽和收視率的花哨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