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灰狼和棕熊在歐洲是重大政治問題 - 彭博社

Lara Willi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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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Howard Chua-Eoan/Bloomberg

沒有什麼比一個東山再起的故事更讓人振奮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之一發生在歐洲，兩種曾被推到大陸最深處的生物重新迴歸。然而，並非所有人都為棕熊和灰狼的迴歸歡呼雀躍。

右翼政客正在利用棕熊和灰狼數量的增加作為一種政治工具，將人們對綠色政策的不滿轉化為對他們政黨的支持。這樣做不僅破壞了促進和平共存的努力，還在聯合國哥倫比亞生物多樣性峯會前幾個月讓歐洲在世界舞台上出醜。

Bloomberg觀點那個烹飪F詞背後的恐懼因素這是一個隱藏50%股權的快速指南所有人都預測的奧運會厄運從未降臨到巴黎突變算法回來恐嚇英國的NIMBYs在20世紀中葉，灰狼曾受到人類的迫害幾乎瀕臨滅絕於歐洲。由於上世紀70年代引入的法律保護措施和棲息地改善，它們的數量現在超過20,000只，自然地重新佔領了它們的歷史分佈區域。同樣，儘管棕熊曾經漫遊整個大陸，除了一些島嶼外，它們現在只在森林、山地地區的小片分散種羣中發現。即便如此，它們在歐洲的許多地方也已經恢復，並且在比利牛斯山脈和意大利阿爾卑斯山脈進行了幾次物種重新引入。

這引發了一系列問題，因為我們再次習慣與它們共存。

就狼而言，牲畜損失已成為一個引起情緒的話題，據估計，狼每年殺死約30,000-40,000頭牲畜，其中大多數是羊。（為了讓人們有所瞭解，歐洲大約有5900萬隻羊，這意味着與狼有關的損失影響了總羣體的約0.07%。）農民們在整個歐洲都義憤填膺，瑞士農民在政府大樓前傾倒死羊，要求採取更多行動對抗捕食者。

不幸的是，狼的捕食對象之一是烏爾蘇拉·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2022年心愛的小馬多莉。自那時起，她一直在尋求報復。

歐洲委員會主席在九月份的一份聲明中表示，“狼羣的聚集……已經成為牲畜和潛在的人類的真正危險。” 這之後，委員會在十二月提出了一項提案，以改變狼的國際保護地位。這個問題仍在歐洲理事會上進行討論，儘管目前似乎還沒有多數人支持，但據説馮·德·萊恩正在加大壓力。

上個月，歐洲法院在涉及西班牙和奧地利的兩起案件中維持了對灰狼採取嚴格保護措施的裁決，堅持認為“當一個成員國的國家級保護狀況不利時，灰狼不能被指定為可在該國領土的某個部分進行狩獵的物種。” 但這並不意味着歐洲的狼可以安心。馮德萊恩全力支持這一提議。歐洲環境局水和生物多樣性政策經理Sergiy Moroz告訴我，這也打開了在其他地方對自然政策進行反擊的閘門。

接下來是關於熊的問題。羅馬尼亞擁有歐盟最大的棕熊種羣，約有8,000只生活在其山區。有人呼籲在該國允許更多的熊獵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7月份一名19歲女性遭受致命襲擊後，支持狩獵的聲音獲勝。立法者批准了2024年的修訂殺熊配額為481只，接下來的幾年還有962只，以解決被視為過度繁殖問題。

現在熊很可能會成為羅馬尼亞12月議會選舉的關鍵問題，特別是對於農村選民。這與斯洛伐克正在進行的類似爭論相呼應，該國一名31歲女性在試圖逃避一隻棕熊時死亡，另有五人在斯洛伐克一座城鎮被一隻“暴走”的棕熊襲擊受傷。

熊在斯洛伐克最近的選舉結果中起到了關鍵作用。將棕熊作為歐盟抨擊的象徵有助於去年推動極右翼斯洛伐克國家黨（SNS）在新的聯合政府下掌權。新環境部長托馬什·塔拉巴希望每年進行熊的大規模捕殺以減少數量。他已經撤換了環境部的專家、科學家和官僚，用獵人和SNS黨員取而代之。

斯洛伐克、羅馬尼亞和芬蘭正計劃提交一個提案，降低熊的保護級別。這種反彈可能不僅僅停留在大型食肉動物身上。反對一系列其他物種的遊説團體，從海狸到鸕鷀，都會感到有動力加大努力。自然恢復法律可能會遇到更多抵抗的可能性。

問題在於，最好情況下，這些提案只是讓政客們支持農民和農村社區的幻覺。

歐洲的農民已經可以獲得因牲畜損失而獲得的補償，每年支付約800萬歐元（870萬美元）。還有一些經過驗證的方法可以預防捕食，包括防狼圍欄和牧羊犬，這些方法可以通過公共資金獲得。即使狼受到嚴格保護，法規內也有靈活性，允許為問題動物發放射擊許可證。

如果馮德萊恩對抗她的狼敵人的行動導致更多的狼被射殺，這可能會加劇農民的困境，同時破壞已被證明有效的共存方法。Rewilding Europe的聯合創始人兼執行董事Frans Schepers向我解釋説，射殺一隻狼實際上可能通過改變羣體動態來刺激種羣增長。從一個羣體中殺死一兩隻狼可能導致多個羣體的形成 — 因此會有更多的繁殖對。

熊的問題更加困難，因為與狼不同，它們確實對人類生命構成真正威脅。證明是危險的熊應該被處理。但廣泛的捕殺 — 或者像斯洛伐克所説的那樣，懲罰那些進城尋找食物的熊 — 不如採取預防措施來賦予人們在它們周圍負責任的行為並在熊越過界限之前阻止它們更為有效。隨機殺更多動物並不能清除那些確實需要被控制的問題個體 — 也不能消除吸引熊靠近並使它們更習慣人類文明的激勵措施，這正是問題產生的地方。一項2016年的研究表明，熊損害報告的數量與該地區的熊數量無關，而取決於人為因素。

更好的選擇包括結構性解決方案，如防熊垃圾箱，受保護的蜂箱以及更廣泛的教育，教導人們如何在熊出沒的地區行為 — 不要獨自行走，製造大量噪音，避免在昏暗時段徒步旅行，保持狗用繩索拴着，不要餵養野生動物 — 在與熊相遇時 — 保持冷靜，不要逃跑，緩慢後退。這些措施減少了人類與熊之間發生衝突的機會，使我們雙方都能安全。一項支持與瀕臨滅絕的馬西坎棕熊共存的歐洲重野化項目從加拿大的“熊智能社區”中汲取靈感，已經看到了與熊相關損害大幅減少。

如果政客們真的想解決狼和熊的問題，這些共存策略就是他們應該推動的。

莫羅茲認為，這場辯論還危及歐盟在生物多樣性上的國際地位。它不僅違背了該集團所做的全球承諾，而且如果在國內不這樣做，就很難向其他國家施加壓力，找到解決例如人類和大象之間衝突的方法。

這場辯論中明顯缺少的是這些動物帶來的好處。狼有助於改變鹿的行為，促進樹木再生，防止疾病傳播。熊是高山森林中重要的種子傳播者。這兩者都可以為當地人帶來經濟利益，吸引大量希望一睹風采的遊客。

他們的存在讓歐洲的景觀更加生動 — 只要你不要離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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