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ush大會2024：風險投資家和創始人籌集資金，赫爾辛基的桑拿 - 彭博社

插圖：Maggie Cowles 為彭博社創作

在歐洲的 Slush 會議上，“鯊魚坦克”遇上 TED 演講（音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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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變暗，音樂開始震動，綠色激光束穿過會場，舞者出現，身穿銀色閃光頭盔扭動和旋轉。出現的不是流行歌星，而是芬蘭的戴眼鏡總統亞歷山大·斯圖布，身穿西裝。

這就是 Slush，歐洲首屈一指的初創企業會議——兼具 TED 演講、歐洲歌唱大賽和鯊魚坦克的特點。冬季的赫爾辛基，正值暴風雪，通常不在度假名單上。然而，上週大約有 13,000 名投資者、企業家和科技界人士抵達這裏。沒有人抱怨天氣。

Slush 的名字源於與會者必須跋涉的泥濘混合物，吸引了那些永遠充滿希望的人，他們相信科技可以改變世界或帶來鉅額回報。“你們都是樂觀主義者，”IVP 的投資者埃裏克·廖在會議第一晚的風險投資公司歡迎晚宴上對客人們説。“你們知道明天會比今天更好。”

Slush 2024 與會者在激光束中交談。攝影師：Julius Konttinen/Slush Media如今，歐洲缺乏樂觀情緒。其主要經濟體 停滯不前，並陷入 政治動盪。其科技產業在硅谷面前微不足道，面臨在人工智能領域 進一步落後的風險。歐洲最耀眼的初創企業明星之一，瑞典電池製造商 Northvolt， 在 Slush 同周申請破產。在活動開幕前一天，烏克蘭向俄羅斯發射導彈， 促使克里姆林宮發出核報復威脅。唐納德·特朗普即將回歸，增加了對戰爭、北約未來和歐洲全球地位的不確定性。

Slush今年的主題是“變革”，這是對初創企業的號召。但這也可以作為那些渴望看到歐洲大陸扭轉頹勢、在未來競爭的人的口號。“很多事情必須改變，”芬蘭學者彼得·薩林説，他今年早些時候將他的初創公司Silo AI以6.65億美元出售給了芯片製造商超威半導體公司。

儘管如此，Slush的許多活動提供了逃避新聞的機會。風險投資家們從倫敦、柏林和舊金山飛來，參加了一個網絡交流會議，然後直奔Löyly，一個豪華的海邊桑拿，享受獨特的團體汗蒸和水果雞尾酒。根據一位桑拿客的説法，熱情和坦誠使得這個環境成為一個完美的招聘機會。Slush的場地是一個位於市中心北部的展覽中心，設計得像一個 sprawling 北歐夜總會——昏暗的燈光，閃光燈和煙霧機。

斯圖布以對極化和硅谷數據影響的警告開啓了會議。“認真思考技術對你做了什麼和對你造成了什麼，”他懇求道。大多數反思的時刻很快被在場的科技大亨們打斷，他們習慣於避免任何有爭議的話題。

英偉達的聯合創始人克里斯·馬拉霍夫斯基（不是那個著名的）主要談論公司文化，提供了在籃球關鍵時刻招聘“像斯蒂芬·庫裏”那樣表現的員工的建議。歐洲450億美元金融科技明星Revolut的首席執行官尼克·斯托朗斯基表示，他最初想要避免所有監管的願望是“完全錯誤的決定。”在與他自己的投資者在舞台上接受採訪時，他的回答大多是例行公事的。（斯托朗斯基在那天晚上似乎放鬆了許多，在人滿為患的“秘密創始人派對”上交際。）

“這就像是歐洲的南方西南，”華盛頓特區Impellent Ventures的合夥人Philip Beauregard説道，他是第一次參加Slush的投資者，他注意到所有在場的美國投資者都在“尋求阿爾法”。

今年Slush的主題是“變革”。攝影師：Mark Bergen在Slush上，風險投資的等級制度展現得淋漓盡致。專注的工作人員守衞着夾層樓上的投資者休息室，熱情的創始人在那裏徘徊，爭取電梯推介。在休息室內，各公司各佔一個小隔間，投資者們在尋找競爭對手的交易。

強大的網絡交流在晚宴上繼續，邀請函成為了炫耀的資本。當地科技人士Ilkka Paananen，Supercell移動遊戲工作室的負責人，在他的頂層公寓舉辦了一場最奢華的聚會，提供美酒。擠進OpenAI派對的客人們不得不觀看一場新開發者工具的產品演示，背景音樂是芬蘭的Darude的作品。

但會議的邊緣揭示了一個更嚴峻的方面，多個活動專注於行業在戰爭中的角色。德國風險投資公司Project A共同舉辦了一場“韌性科技”雞尾酒會，吸引了許多網絡安全和無人機初創公司的投資者，或者那些考慮投資的人。（在外面，一些半裸的男人通過在零下的波羅的海中浸泡來展示他們的韌性。）

一個小組討論“國防中的女性”，專注於如何使歐洲的“雙重用途”技術行業多樣化——具有商業和軍事用途的產品。“芬蘭的準備是核心價值，”芬蘭美國商會商業集團負責人Alexandra Pasternak-Jackson對觀眾説道，列舉了芬蘭對現代戰爭的貢獻。“莫洛托夫雞尾酒不是雙重用途，但我們也發明了它。”

會議上的幾個活動專注於科技行業在戰爭中的角色。攝影師：奧托·雅努凱寧/Slush媒體Slush上的一個持續主題是歐洲對美國的不安依賴。在一個由北約風險投資公司贊助的活動上，一組太空企業家和官員一致認為，歐洲需要自己的SpaceX，特別是在埃隆·馬斯克成為特朗普的右手之後。瑞典Creandum公司的投資者弗雷德里克·卡塞爾擔心，人工智能領域最重要的進展仍然發生在大西洋彼岸。“這非常痛苦，”他説。

氣氛並非全是陰鬱。會議最後一晚的一個聚會名為“用你的條款表打我”，完全售罄。那晚，官方場地變成了夜總會，舉辦了一個有芬蘭歐洲歌唱大賽參賽者Windows95Man和Twitch聯合創始人賈斯廷·坎的DJ表演的派對。在一個舞台上，一位穿着水晶膚色緊身衣的歌手唱出了所有高音。

如果有一個可靠的樂觀來源，那就是持續流入的資金。幾位與會者注意到有限合夥人的存在增加，這些是為風險投資基金提供資金的養老金、大學捐贈基金和富裕家庭的低調代表。（Slush組織者表示，超過350名有限合夥人參加，比去年增長了46%。）風險投資公司Earlybird的投資者關係負責人文琴佐·納爾西索表示，他一天內見到了十位有限合夥人。“他們已經囤積資金兩年了，”為風險投資者提供數據智能服務的Morphais公司負責人埃娃-瓦萊麗·格弗雷爾説。“現在他們開始分發資金。”

Slush的許多內容讓人逃離新聞。攝影師：奧托·雅哈努凱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