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加工食品會讓人發胖嗎？它們只會讓企業利潤膨脹——《華爾街日報》

加工食品構成了美國人飲食的很大一部分。圖片來源：賈斯汀·沙利文/蓋蒂圖片社好時巧克力棒中含有聚甘油蓖麻醇酸酯，而Cheerios早餐麥片則含有磷酸三鉀。對流行零食中特殊成分日益嚴格的審查可能對生產商來説是個壞消息。

“超加工食品”通常被認為是指那些在家庭廚房中不常見的成分——例如蛋白質分離物或乳化劑。這個術語來源於一種名為Nova的食品分類方法，十多年前在巴西出現。

這也是思考飲食的一種新方式。Nova不是關注鹽、糖或其他有害營養成分，而是根據食品的加工程度來分類。一些科學家認為，食品的工業加工本身可能是有害的，並會鼓勵過度進食。

這一證據存在爭議，但包括政策層面在內，人們正在認真對待。美國政府將在2025年向美國人提供新的飲食建議，作為每五年一次的審查的一部分。聯邦研究人員和健康專家將首次研究超加工食品與肥胖風險之間的關係。預計今年將發佈一份科學報告。

大型食品公司正在密切關注這場辯論。風險很大：Nova分類中的超加工食品類別產品約佔美國和英國平均飲食的57%，在兒童飲食中所佔比例甚至更高。

根據巴克萊銀行的估算，如果美國人將一種高度加工的零食或餐食替換為新鮮替代品，使超加工食品在其整體飲食中的佔比到2027年降至47%，大型包裝食品和飲料公司的銷售額預計將下降7%。如果美國人像主要拒絕超加工食品的意大利人那樣飲食，食品公司的業務將遭受重創。

超加工零食和餐食利潤豐厚。FactSet數據顯示，過去五年間，包括卡夫亨氏、通用磨坊和雀巢在內的主要包裝食品公司平均營業利潤率達17%。而基礎食品銷售商，如肉類巨頭泰森食品和Pilgrim’s Pride，同期平均利潤率僅為6%。擁有專利配方和品牌的包裝食品比未經加工的食品（如新鮮農產品或肉類）賦予企業更強的定價權。

添加某些家庭廚房不會使用的成分確有合理原因。巴克萊對沃爾瑪和艾伯森超市17,000種商品的分析顯示，檸檬酸是雜貨店商品中最常見的添加劑，其作用是延長保質期並減少食物浪費。

這些添加劑還降低了食品價格。巴克萊分析發現，含最常見防腐劑、乳化劑和甜味劑添加劑的商品價格比同類產品平均低5%。

一些高度精製的成分替代了消費者希望避免的常見原料。像三氯蔗糖這樣的甜味劑幫助生產商將產品標榜為低糖。由於三氯蔗糖效力強，只需微量使用。其他工業成分，如玉米衍生物麥芽糊精，被添加以彌補去除糖分後損失的體積。

即使是針對健康意識消費者的食品——如燕麥奶和植物基肉類——也可能經過深度加工，因為生產商試圖模仿動物產品的口感、質地和氣味。

此外，還有一些與消費者偏好無關的原因，成本是主要因素。高度加工的原料通常為大型食品公司節省資金，提高股東回報。“這是為養老基金創造利潤而設計的食品……它已成為國民飲食，”暢銷書《超加工人羣》的作者克里斯·範·圖勒肯説道。

由於零食和軟飲料製造商將收入的15%至25%用於食品原料，他們一直在尋找可以在不改變口味的情況下提高利潤的配方調整。可口可樂和百事可樂在1984年將飲料甜味劑從糖改為高果糖玉米糖漿，並從此節省了大量成本。根據美國農業部的數據，農業補貼使得2000年至2023年間高果糖玉米糖漿的平均成本比蔗糖低33%。

另一種常見的節省成本策略是用更便宜的植物油替代昂貴的動物脂肪。批發黃油價格接近每公噸6000美元，而棕櫚油不到800美元。食品加工技術可以改變油脂的質地，並去除其顏色和味道。這使得像棕櫚油這樣的產品——天然狀態下是一種刺鼻的紅色液體——能夠出現在烘焙食品和冰淇淋中。

包裝食品公司的投資者一直關注減肥藥物Ozempic和Wegovy的潛在影響，這些藥物似乎特別抑制了用户對包裝零食的渴望。如果對超加工食品的抵制情緒升温，他們將不得不消化另一個令人不快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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