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在美國關税壓力下尋求提振消費以推動經濟復甦——彭博社

bloomberg

2025-03-05

一名遊客在北京天安門廣場降旗儀式上手持中國國旗。

來源：/彭博社大家好，我是駐北京的約翰·劉。今天李克強總理在全國人大年度全體會議上發表講話，開啓了政府將中國經濟拉出困境的戰略部署。

首先，如果您需要了解所有已公佈的內容，包括中國2025年GDP目標，以下報道將為您快速梳理要點：

我從李總理的政府工作報告——本質上是一份國情諮文——中獲得的最大啓示是：中國領導人將消費者視為經濟復甦的關鍵。

李克強明確指出，今年政府的首要任務是促進居民消費增長，目標是讓"內需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和穩定器"。因此，去年兩會熱詞"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退居第二位，提升中國創新能力則降至第三位。

報告27次提及"消費”，創十年來最高頻次

資料來源：根據歷年政府工作報告整理

這一轉變並非完全出人意料。兩會前已多次釋放出強調內需的信號。十餘年來，北京的政策制定者一直主張通過從投資出口轉向消費來實現經濟再平衡。

但實現經濟再平衡並可持續地提高消費佔比絕非易事，日本多年來依靠海外需求彌補內需不足的困境就是明證。

這對經濟復甦至關重要。嚴格的疫情封控和房價暴跌動搖了家庭信心，導致消費縮減。企業被迫主要通過降價來更激烈地爭奪業務，這使得企業用於員工的資金減少，進一步加深了家庭的不確定性。

為刺激消費，政策制定者首先需要恢復家庭信心。根據李克強總理今日的講話，北京計劃通過政府補貼組合拳、加強消費者保護以及推動家庭收入增長（特別是中低收入羣體）來實現這一目標。

若成功實施，此舉可能扭轉通縮螺旋，形成消費驅動企業利潤的良性循環。

手機DeepSeek人工智能應用上的用户界面消息。攝影：Na Bian/彭博社這對創新同樣關鍵。需求疲軟和企業利潤下滑意味着研發資金減少，尤其是在私營領域——該領域推動了中國近年諸多重大創新，如DeepSeek的大語言模型和Unitree的舞蹈機器人。

中國轉向消費經濟或許最直接的動因來自美國總統特朗普。中國作為世界工廠的經濟崛起，得益於全球一體化供應鏈帶動國內就業和利潤。但隨着全球化逆轉，這種模式使中國經濟面臨風險。強大的國內市場可抵禦這種威脅。

儘管這些原因解釋了北京為何希望提振內需，但並不能保證其會成功。

投資仍佔據經濟總量的近半壁江山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彭博社

注：“實物社會轉移"指政府免費向家庭的產品與服務供給，如醫療和教育。

以改革地方政府激勵機制的需求為例，正如中國經濟學家李稻葵所闡述的。這位前央行顧問在近期彭博電視台專訪中指出，地方政府在企業生產商品時能獲得税收，但家庭購買商品時卻無收益。他認為這凸顯了通過税制改革激勵地方政府促進消費的必要性。

然而北京在税改方面的往績並不樂觀。例如2011年在重慶和上海試點房產税後，相關改革便陷入僵局。

聆聽李總理今日的講話，可以清晰看到中國領導層正將經濟轉向內需的承諾付諸言辭。這是重要的第一步——但接下來的才是難點。若您尚未訂閲《中國下一步》，請註冊獲取這份每週通訊，瞭解北京方面對中國現狀及未來走向的深度解讀。

中國將2025年經濟增長目標維持在5%左右，隨着與美國貿易戰的持續，這提高了官員們出台更多刺激措施的預期。這是中國連續第三年設定這一目標，但再次實現這一目標將面臨挑戰。

加入彭博社的David Ingles、Jenni Marsh、James Mayger和Josh Xiao，於3月6日香港時間上午11:30/美國東部時間3月5日晚10:30參與即時問答，瞭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