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的DOGE如何重塑美國政府 - 彭博社

Gregory Korte

2025-03-07

如果你想了解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的政府效率部，可以查閲行政命令，該命令設立了該部門。該命令成立了名為“美國DOGE服務臨時組織”的機構，聽起來人畜無害，旨在實現聯邦技術現代化。

或者你可以瀏覽其官方網站DOGE.gov，查看其聲稱取消的數十億美元合同、撥款和政府租賃項目——這從根本上改變了聯邦政府的規模和形態。

你可以聆聽特朗普本人在3月4日國會演講中的説法，他稱DOGE由億萬富翁特斯拉公司CEO埃隆·馬斯克領導。或者聽聽特朗普自己的司法部説法，他們表示DOGE實際負責人是名不見經傳的健康科技高管艾米·格利森。

你可以諮詢共和黨眾議院議長邁克·約翰遜，他稱DOGE"早該成立"且"最受歡迎"。或者聽聽國會民主黨人的意見，他們稱這是"企業政變"，是對美國政府的惡意接管。

自2024年競選期間首次構想以來，DOGE的規模、結構和抱負都經歷了戲劇性演變。這個最初只是馬斯克X平台上社交媒體賬號的存在，如今其影響力已滲透到政府幾乎每一項工作中。

隨着DOGE職能的擴展，其名稱愈發名不副實。它從來不是正式部門——那些需經國會批准設立。它甚至不是單一實體，DOGE僱員遍佈白宮、行政管理和預算局、財政部等政府各個機構。

（馬斯克去年支持特朗普競選總統後提議成立該機構，其戲謔性的"反向首字母縮寫"名稱源自"doge"梗——這個以柴犬圖片為核心的網絡迷因，曾啓發了他痴迷的加密貨幣狗狗幣。）

特朗普通過行政令將原"美國數字服務局"（負責改進政府在線服務工具的小型機構）更名為"美國DOGE服務局"（兩個機構英文縮寫均為USDS）。該行政令還在其內部設立了"臨時組織"——這是為特定研究或項目設立的短期聯邦機構形式。

這種架構此前從未在國家安全領域外使用，它使特朗普能繞過關於政府僱員的招聘法規及禁止使用志願者的規定。

行政令還要求在每個行政部門派駐至少4人組成的"DOGE小組"，負責落實"總統的DOGE議程"。

二月底，白宮確認美國DOGE服務局的代理局長——即實際運營者——為格里森。雖然該機構隸屬於管理和預算辦公室，但她直接向白宮幕僚長蘇茜·懷爾斯彙報。

但DOGE的範疇遠大於USDS。它涵蓋所有政府機構中的僱員——包括臨時和永久僱員。而特朗普的"DOGE議程"不僅涉及信息技術現代化，還包括大幅縮減聯邦官僚體系。馬斯克是與這一更廣泛使命聯繫最緊密的人物。

這種區分可能產生法律影響。司法部認為馬斯克只是總統顧問，但新墨西哥州等提起的訴訟指控馬斯克超越了該職位的權限。“馬斯克本人並無實際或正式權力做出政府決策，“白宮官員在法庭文件中表示，“馬斯克先生僅能向總統提供建議並傳達總統指令。”

作為總統顧問和所謂特別政府僱員的身份，幫助這位世界首富解決了一些實際問題。（特別政府僱員是傳統上用於滿足特定專業領域臨時需求的一類短期僱員。）他無需為遵守利益衝突規則而剝離3000多億美元的資產，且其白宮角色受到行政特權的保護。

理論上，DOGE的職責由一系列行政命令界定。

特朗普首日簽署的行政命令設立政府效率部（DOGE），賦予其"現代化聯邦技術與軟件以最大化政府效率與生產力"的職責。

但任務範圍幾乎立即開始擴大。同日稍晚，特朗普又簽署另一項命令，指示DOGE協助制定"僅吸納忠於推進美國理想、價值觀和國家利益的高技能人才進入聯邦 workforce 的招聘計劃”。

後續行政令賦予DOGE決定政府職位配置、制定聯邦 workforce 縮減方案、審查所有聯邦法規、調查流向無證移民的納税人資金，以及提升政府合同、撥款和貸款的透明度等權限。

特朗普上任首日就廢除了前總統拜登限制白宮工作人員接受遊説者禮物的行政令，且尚未頒佈新道德準則替代。但他無法豁免刑法中關於利益衝突的法律條款。

根據這些法律，作為總統高級顧問的馬斯克不得"以個人身份實質性參與"任何涉及其本人或旗下公司經濟利益的"決策、審批、否決、建議、提供諮詢、調查等行為”，亦禁止利用職務影響私營企業人事任免。

特朗普曾表示馬斯克會自行規避利益衝突。在福克斯新聞2月的聯合專訪中，馬斯克稱"從未向總統索要任何特權"，特朗普回應稱：“若存在衝突，他將回避。”

但馬斯克確實享有特殊身份豁免：作為政府僱員，其財務申報無需公開，也無須剝離個人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