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夫斯福利削減：缺乏信任，英國病態社會難愈——彭博社
Matthew Brooker
2025年3月26日星期三，包括女星莉茲·卡爾（中）在內的抗議者在倫敦議會外示威。
攝影師：克里斯·J·拉特克利夫/彭博社英國的健康狀況是個謎團。因長期疾病無法工作的人數達到創紀錄的280萬，與健康相關的福利支出——已處於歷史最高水平——預計還將進一步上升。如何讓國民恢復更健康、更具生產力的狀態，是一個緊迫的道德與經濟議題。然而工黨政府在宣佈一代人以來最大規模的福利體系改革後數日，似乎在這項任務上出現了倒退。
財政大臣瑞秋·裏夫斯週三表示，福利總支出將淨減少34億英鎊（44億美元），這是其春季財政報告中因經濟增長放緩和借貸成本上升而實施的一攬子削減與支出調整措施的一部分。英國就業與養老金部（DWP）在一份影響評估中表示，320萬户家庭將遭受經濟損失，2029/30財年還將有25萬人陷入貧困。
英國健康福利支出飆升
自疫情以來實際漲幅已超五分之一，預計未來五年還將進一步上漲20%
來源：英國財政部2024年秋季預算案
這與政府上週公佈改革方案時的表述大相徑庭。當時這些提案被宣傳為"讓英國重新運轉"的變革，旨在幫助具備能力和潛力的病患及殘障人士就業。公告充斥着勵志話語，並強調將投入10億英鎊用於支持措施。而關於預計節省逾50億英鎊的內容（在英國預算責任辦公室拒絕認可該估算後已下調）僅出現在末尾的"補充信息"部分，顯得像是事後補充。
彭博社觀點特朗普25%關税將汽車行業主導權拱手讓給中國蒂姆·庫克重返中國 蘋果AI卻未隨行巴菲特與李嘉誠囤積現金傳遞的信號大學可能冒犯你 但創新之道正在於此或許這次改革真能達成目標——關於如何讓人們擺脱福利依賴重返職場的爭論始終存在根本矛盾：政府是應該削減補貼，通過降低福利舒適度來推動有勞動能力的非永久殘障人士就業（大棒政策）；還是應專注於提供能賦能並激勵他們改善生活的支持資源（胡蘿蔔政策）？這個話題如同意識形態沼澤，總將人們割裂成對立陣營。極端者或認為福利申領者增長證明寄生蟲在鑽制度空子，或認定任何質疑福利規模的嘗試都是對弱勢羣體的冷酷打擊。
這場辯論之所以如此兩極分化，其中一個原因是相關數據充滿謎團。在發達國家中，英國的情況幾乎獨一無二：疫情期間激增的致殘性疾病發生率不僅未能回落，反而預計將進一步上升（丹麥是另一個例外，但趨勢相對緩和）。不同調查得出不同結論，研究者必須權衡數據取捨。這是國民醫療服務體系長期資金不足的惡果終於顯現？為何年輕人心理健康問題急劇增加？提高退休年齡是否迫使更多老年人依賴殘疾津貼？與失業救濟金相比，健康相關補助的相對吸引力又起了多大作用？答案任君選擇。
吞噬更大經濟份額
無論從何種角度分析，健康相關福利的增長趨勢都令人擔憂
資料來源：英國財政部2024年秋季預算
無論真相如何，政府的溝通方式都關乎其能否贏得申請羣體的信任與支持。委婉地説，過去一週的表態在這方面堪稱災難。福利削減計劃令工黨後座議員深感不安——他們向來以弱勢羣體守護者的慈悲政黨自居。財政大臣裏夫斯可以歸咎於不可抗力：外部事件吞噬了財政空間，而世界格局變化也迫使國防開支增加。但顯然，上週宣佈的方案懲戒多於激勵——尤其是在就業與養老金部公佈影響評估後。
這是個問題，因為它讓政府顯得虛偽。如果沒有目標羣體的認同，很難看到其改革中值得稱讚的部分能夠紮根並蓬勃發展。記住，這是一個以官僚僵化和激勵機制失調為特徵的系統。申請者之間的不信任和懷疑普遍存在。如果政府説一套（使用温和且建設性的語言）做一套（削減福利至數十萬人陷入貧困的地步），那麼它幾乎沒有機會改變這種心態。
這很遺憾，因為事實上，就業與養老金部84頁的討論文件中有很多值得讚賞的內容。那些希望工作或再培訓的長期患病或殘疾人士，常常因為擔心失去福利而不敢行動，而這些福利通常是他們唯一的生存手段。因此，他們被鎖定在低收入、低抱負的生活中，扼殺了人的潛力，因為追求更好的風險太大。諸如“嘗試工作權”等措施是有意義的，為個人提供更有針對性的支持，以及根據人們能做什麼而非不能做什麼來分類的做法也是如此。目標是心態的轉變：從二元和永久的分類（在可行的情況下）轉向強調靈活性和可能性的觀點。很少有人會反對這種方法，儘管調整將如何實現或需要多長時間並不總是明確的。
如果政府沒有將如此根本性的變革與節省開支的需求混為一談，情況本會更好。現在只能希望造成的損害是可以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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