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Equinor帝國風電場襲擊彰顯帝國強權政治——彭博社

Liam Denning

風寒效應。

攝影師：安迪·布坎南/法新社 via Getty Images

唐納德·特朗普總統並不青睞風能。他對阻力也反應不佳。此外，他似乎樂於顛覆社會和商業的常規。這三者剛剛在一項針對紐約長島海岸附近大型海上風電項目的爆炸性命令中匯聚——這就是為什麼這不僅僅關乎一個風電場。

特朗普的內政部長道格·伯古姆負責監督聯邦水域的開發，他剛剛命令Equinor ASA停止810兆瓦的Empire Wind 1項目的建設。伯古姆聲稱，喬·拜登總統的政府匆忙批准了Empire Wind項目，需要“進一步審查”。由於缺乏細節，這一説法的真實性無法完全判斷。

彭博觀點鮑威爾展示美聯儲獨立性在動盪美國的重要性NIH撥款削減並未節省資金，反而浪費了它DOGE禁止遠程辦公將降低政府效率關税暫停和豁免證明需要重新思考我們所知道的是，Equinor在2017年簽署了聯邦租約，其初始場地評估計劃在2018年得到了內政部的批准，這一切都在特朗普的第一個任期內。我們還知道，Empire在2020年1月提交了建設和運營計劃，並在2021年6月宣佈了至關重要的環境影響聲明程序。聯邦批准在此後兩年多，即2023年11月才跟進。與此同時，特朗普和伯古姆並未掩飾他們對海上風電的敵意，總統在今年上任第一天就發佈了一項針對租賃的行政命令。

因此，我敢推測，“倉促審查"的説法可能像渦輪機本身一樣，帶有某種炒作成分。如果説這未必令人意外，那麼真正的震驚在於特朗普叫停的竟是一個已開工的項目——支持風電場的樞紐南布魯克林海運碼頭去年夏季就已啓動改造施工，開發商也剛剛開始海底鋪石作業。更何況，帝國風電1號項目去年12月剛獲得30億美元融資，這筆資金顯然不是一夜之間湊齊的。

此前多數人預期，儘管特朗普在任期間幾乎必定會阻撓所有海上風電提案，但對已進入深度開發或建設階段的項目會網開一面。事實上，北達科他州州長伯古姆一個月前才向我的彭博社同事暗示，現有項目將"獲得區別對待”。內政部確實有權在必要時暫停許可證，但在缺乏具體依據的情況下出手，難免顯得反覆無常，紐約州州長凱西·霍楚已誓言將發起反擊。

那麼總統為何如此行事？最近幾周，這個問題你可能多次聽人提起，或親自提出過。

霍楚本人或許是答案的一部分。特朗普一直在施壓紐約州為供應本州及新英格蘭地區的新天然氣管道放行。鑑於其著名的交易型行事風格，華盛頓研究機構ClearView Energy Partners的分析師曾預見可能達成"以管道換風機保護"的交易。但一個月前霍楚與特朗普會晤後，並未出現此類協議。雙方仍在另一個問題上僵持不下——奇怪的是，這個讓地球上最有權勢者耿耿於懷的問題，竟是紐約市擁堵費。

這必然是推測性的，但它符合特朗普行政命令和其他行動中顯現的更廣泛議程：震懾那些不服從的州。

回想他在上任首日宣佈“國家能源緊急狀態”時，聲稱有權強制在全國多個地區建設輸油管道，其中之一便是東北部地區（另一個是對特朗普同樣持懷疑態度的西海岸）。大約同一時期，在洛杉磯野火肆虐之際，特朗普威脅要扣留聯邦救災資金，除非加州修改其選民身份法——而該法與火災管理實踐充其量只有微弱關聯。

隨後在4月8日，他又簽署了一項關於“保護美國能源免受各州越權干預”的行政令。由於總統當天連發四道命令，其中關於“重振”煤炭業渺茫前景的內容最受關注，這項針對各州的政令稍顯沉寂。該命令實質上是要求司法部長審查一系列旨在應對氣候變化或環境正義的州級法律，認為這些法律“威脅美國能源主導地位及經濟與國家安全”。它特別將紐約州新頒佈的氣候超級基金法稱為“勒索”。正如ClearView能源公司凱文·布克所指出的，加州和紐約等藍州在特朗普首個任期內通過加碼淨零排放等環保政策來對抗聯邦政府的冷漠態度。此次行政令似乎意在壓制這類傾向再度抬頭。

海上風電是一個很好的象徵。在美國，這是一個新興行業，因此成本高昂；而自2022年以來利率飆升以及特朗普貿易戰對零部件成本的影響加劇了這一問題。因此，像帝國風電這樣的早期項目在很大程度上是監管架構的產物，依賴於與應對氣候變化相關的州政府補貼和強制措施。

特朗普一邊指責各州越權，一邊試圖撤銷現有許可證，從而危及數千個工作崗位和已投入的數十億美元——這種陰鬱的諷刺和投射行為我們已經習以為常。此外，在宣佈能源供應緊急狀態的同時叫停一個正在進行的能源項目也毫無道理。哥倫比亞法學院城市氣候法律倡議主任艾米·特納寫道，該行政令"徹底顛覆了聯邦制原則"。她預見到，一旦司法部長完成審查，將引發大量訴訟並可能扣留聯邦資金。

這一命令最終能否成立在某種程度上並不重要。特朗普很可能寄希望於最高法院多數派——他們既表現出制約環境政策的意願，又普遍傾向於尊重總統權力。但即便如此，聯邦政府直接叫停已動工的現有許可這一衝擊，也將向所有大型可再生能源項目開發商及其融資方（甚至可能包括美國更傾向民主黨的各州議會）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信號。這位"帝王總統"對"帝國風電"的襲擊，只是美國政治版圖上更廣泛戰爭的一個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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