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華爾茲與盧比奧職位變動，美國陷入"拳頭、旗幟、火焰"之爭——彭博社

Andreas Kluth

第一個退出華爾茲的人。

攝影師：安德魯·哈尼克/蓋蒂圖片社

因此，邁克爾·沃爾茲，而非皮特·赫格塞斯，成為了唐納德·特朗普第二任總統任期內的首位高層犧牲品。國家安全顧問和國防部長都已成為本屆政府無能的典型代表，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現在臭名昭著的Signal聊天記錄——由沃爾茲發起，他們在其中隨意且即時地討論了對也門的轟炸，而聊天羣中無意間包括了一名記者。

現在沃爾茲即將離職，為了保全他和特朗普的面子，他被降職為美國駐聯合國大使，而馬可·魯比奧（Signal聊天羣中的另一名成員）則接管了沃爾茲的職責，同時繼續執掌國務院。特朗普顯然安排了這次人事變動，以儘量減少混亂的印象。但值得關注的是，沃爾茲——連同赫格塞斯、魯比奧等人——已經留下的遺產。

彭博社觀點卡瑪拉·哈里斯希望被傾聽。加州正在傾聽。保時捷的困境對印度可能比特斯拉的承諾更重要中國的機器人熱潮找到了它的目標特斯拉董事會仍是馬斯克第一，股東第二可以用三個詞來概括：拳頭、旗幟和火焰，或者更準確地説，是網絡用語中的表情符號。這些是沃爾茲在Signal聊天中的反應，當時美國戰機在赫格塞斯的指揮下轟炸了胡塞武裝的目標。

邁克爾·沃爾茲在Signal上展示的禮貌形象與本屆政府的許多其他事情一樣，這在美國近代史上堪稱首次：美軍在全球實施轟炸的同時，政策制定者們卻像青少年一樣在社交應用上發泄情緒、誇誇其談。美國國家安全領域這種粗俗而不專業的轉向，其諷刺程度足以引發病毒式傳播。一則網絡梗圖顯示，兩位（民主黨）國會議員戲仿拳頭/國旗/火焰符號體系，認為這或許能加速委員會會議進程，並在涉及紅白藍三色武力展示議題時展現兩黨共識。

但這種幽默透着陰森，因為該趨勢還承載着難以言説的悲劇性。沃爾茲可以説是特朗普內閣提名者中資質最不差的人選——雖然這個標準本身就很低，畢竟候選名單裏還包括福克斯新聞主播赫格賽特等陰謀論者。不過沃爾茲畢竟是獲得過四枚銅星勳章、在阿富汗戰場表現英勇的綠色貝雷帽成員，也曾是國會議員。在他向特朗普戒指效忠前，曾以清晰的道德立場和戰略思維為中國、俄羅斯和伊朗的獨裁政權及其受害者（從維吾爾人到烏克蘭人）發聲。

然而自加入政府以來，他和盧比奧一樣每況愈下。他不得不對特朗普的每個突發奇想故作高深地點頭，戲劇性地歡呼，即便這些言論完全違揹他曾經的立場。作為秉承里根傳統的共和黨鷹派，他在政府中日益孤立——隨着以副總統JD·萬斯為代表的孤立主義兼帝國主義"美國優先"派系勢力壯大，這種孤獨感愈發強烈。

沃爾茲本希望能就烏克蘭問題上直面克里姆林宮或在台灣海峽對抗北京方面為總統出謀劃策，卻發現自己——比方説——與萬斯一同站在格陵蘭嚴寒的美軍基地裏，當副總統向美國最親密盟友之一丹麥發出毫不掩飾的暗示要求其將北極領土移交給美國時，他竭力不讓自己顯得落寞。

沃爾茲在格陵蘭強撐笑容。攝影師：吉姆·沃森/蓋蒂圖片社當沃爾茲試圖為國家安全委員會招募志同道合的專家時，他發現自己的選擇被對外交政策一無所知的MAGA吹噓者們阻撓。隨後，毫無明顯資質的網絡紅人勞拉·盧默竊取了總統的信任，通過模糊指控一系列高級安全官員可能對特朗普不忠而致其被解僱。盧默名單上包括被她貶稱為“中國佬”的副國家安全顧問亞歷克斯·王。這位曾在霧谷和國會山歷練的傑出外交官同樣將離任。盧默照例宣稱這是她的又一次“戰利品”。

這次人事洗牌遠非本屆政府最後一次，魯比奧的臨時任命也不會讓情況好轉。魯比奧已重蹈沃爾茲覆轍——從學識淵博的參議院外交鷹派淪為特朗普麾下阿諛逢迎的國務卿。國家安全委員會或國務院向權力講真話、對外交政策施加實質影響的能力正逐漸癱瘓，內閣會議桌旁的場景越來越像平壤發佈的宣傳照片。

特朗普政府所謂的紀律嚴明的治國方略不過如此。相反，他的美國正迅速變成一個由業餘愛好者出於自我膨脹而運作的個人崇拜國家，一個在國內外肆意製造混亂的國家，一個像發送表情符號一樣隨意投擲炸彈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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