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紐瓦克機場成為夏季旅遊季的主要關注點 - 彭博社

紐瓦克自由國際機場美聯航運營中心的一名工作人員。

攝影師：安格斯·莫丹特/彭博社由於人員短缺和延誤困擾，以及費城一處負責引導飛機進出樞紐的設施設備故障，繁忙的紐瓦克自由國際機場今年春季航班頻遭延誤和取消。

這些問題暴露出空中交通管制系統的裂痕——該系統歷經數十年已不堪重負。這場危機再次引發徹底改革這一關鍵基礎設施的呼聲，該系統每天管理着4.5萬架次航班，運載290萬人。

人員配置和技術方面的一些必要改進可能需要數年時間。與此同時，美國航空當局已削減紐瓦克機場每小時允許起降的航班數量。隨着夏季旅行旺季來臨，這些調整將面臨重大考驗。

空中交通管制與管制員現狀如何？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數十年來一直面臨空中交通管制員短缺問題，其根源可追溯至1981年——時任總統羅納德·里根解僱了約1.1萬名罷工管制員。根據2023年報告，FAA在較短時間內替換了大部分人員，導致2005至2007年出現大規模退休潮。

近年來，政府停擺和新冠疫情也影響了聯邦航空管理局招聘和培訓新管制員的能力。所有這些因素共同導致了當前的問題，使得系統內持證管制員數量比預期水平短缺超過300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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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管制員使用的系統和設備正在老化。根據美國政府問責署數據，聯邦航空管理局2023年發現該機構76%的空中交通管制系統要麼不可持續，要麼存在不可持續風險。

2024年，聯邦航空管理局表示其空中交通管制塔台平均使用年限已達40年，多數雷達系統也接近這一使用年限。當局當時指出，如此陳舊的設備需要更頻繁的維護，可能導致結構性缺陷，增加系統風險並引發服務中斷。

根據交通部報告，空中交通管制使用的電信設備嚴重依賴上世紀60年代的過時技術。交通部長肖恩·達菲嚴厲批評了部分設施使用陳舊工具的情況，包括用紙質條帶管理航班和1980年代的軟盤存儲。他於5月8日發佈了一份升級計劃，提議在全系統安裝新設備。但最終需要國會批准高達"數百億美元"的專項資金。

“系統很脆弱，”西南航空公司首席執行官鮑勃·喬丹在5月19日的採訪中表示，“當你使用老舊技術時，系統出現故障的風險就會更高。雖然不會不安全，但會降低系統的可用性。”

紐瓦克機場發生了什麼？

自4月底雷達和無線電中斷導致費城空管設施暫時無法追蹤或與擁擠的紐約空域飛機通信以來，已有數百架次從紐瓦克起飛的航班被取消或延誤。這次持續約90秒的中斷後，5月又發生了類似事件。

針對這些問題，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於5月20日下令將該機場航班量限制為每小時最多56架次（即28架次到達和28架次離港），因為三條跑道中的一條正在施工，預計這一限制將持續至6月15日，並在週六實施至年底。施工時段外，每小時允許68架次航班直至10月25日。此前由於技術和人員問題，FAA開始限流前，該機場高峯時段每小時處理航班量超過70架次。

中斷原因是什麼？

FAA官員在國會聽證會上表示，4月故障由備用通信線路故障導致。此後該機構已採取措施確保冗餘，包括增設第三條通信線路。

費城航管中心的工作人員表示，自去年夏天空域管制權從紐約長島移交至費城後，他們的系統和人員配置一直存在問題。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官員稱，該機構在紐約航管中心的人員招募遇到困難，遷至費城有助於提升人員配置水平。但搬遷後，完全合格的空管員數量有所下降，不過聯邦航空管理局表示，目前有一批正在學習該空域操作的人員，未來將有助於提升人員配置。

哪些航空公司在紐瓦克機場遭遇航班取消和延誤？

作為美國第十三大繁忙機場，紐瓦克機場年旅客吞吐量超過4900萬人次，是美國聯合航空控股公司重要的國內外樞紐。通過美聯航航線網絡進出紐瓦克的航班，在機場長時間運行紊亂時容易引發連鎖延誤。已臨時削減35個每日往返航班的美聯航，今年夏季航班量將比去年同期減少約6%。該航司通過改用大型客機及將部分航班轉至華盛頓特區附近的杜勒斯國際機場，部分彌補了運力削減。

航空分析公司睿思譽數據顯示，美聯航在紐瓦克機場的航班佔比達68%，其次是佔比4.9%的廉價航空精靈航空控股公司，達美航空以4.8%位居第三，捷藍航空與美國航空集團各佔略超4%。

其他機場是否受到影響？

紐瓦克機場的情況是美國老化的空中交通管制系統和人員短缺所引發問題的最突出例證之一。但其他機場也受到了影響，包括負責丹佛國際機場附近航班的一個空中交通設施。5月12日，科羅拉多州朗蒙特的一箇中心失去了覆蓋該地區部分空域的兩台發射機的使用，並使用了備用頻率與飛行員通信。美國聯邦航空局表示，在大約90秒的中斷期間，飛機之間保持了安全距離。

據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ATA）總幹事威利·沃爾什表示，美國並非唯一一個空中交通管制系統未能跟上航班需求增長的國家。IATA是一個航空業貿易組織。“歐洲也有這種情況，亞洲某些地區也是如此，”沃爾什在5月19日的採訪中説道。

其他機場能否分擔紐瓦克機場的壓力？

服務於紐約市地區的另外兩個主要機場——拉瓜迪亞機場和約翰·F·肯尼迪國際機場——是時段受控的。這意味着美國聯邦航空局嚴格限制這些機場的起飛和降落次數，以管理擁堵並確保運營高效。這兩個機場均被歸類為“三級”機場，意味着需求遠超容量。

這些嚴格的規定使得航空公司很難簡單地在這兩個機場增加新航班。因此，將航線從紐瓦克轉移到拉瓜迪亞或肯尼迪機場非常困難。

進出紐瓦克機場飛行安全嗎？

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官員表示，從紐瓦克起飛仍屬安全。他們稱已穩定了費城航管中心（負責紐瓦克空管）的局勢，並正在制定長期解決方案以防止未來系統中斷。當設備故障或人員不足時，FAA會降低機場起降頻次以確保安全。近期技術故障未引發任何航空事故。

這對暑期旅行有何影響？

若需經紐瓦克機場轉機，請提前規劃並預留延誤時間。由於空管問題，FAA經常需要臨時限制該機場的航班流量。

從陣亡將士紀念日週末開始的夏季出行季是航空公司最繁忙的時期，也是其創收關鍵時段。但該季節也頻現極端天氣——從中西部的龍捲風、南部突發雷暴冰雹，到墨西哥灣及東海岸的颶風。航空公司通常會增設季節性航線應對客流高峯。滿艙情況下，改簽取消的航班可能需要數日時間。

問題何時能解決？

部分初步修復預計今夏完成，但全面升級可能需時數年。FAA與達菲宣佈了一系列改革措施，包括用光纖技術替換老舊銅纜，以及在費城建立採用FAA數據的航跡追蹤系統（標準終端自動化替換系統），使該中心不再依賴紐約空管數據。官方稱這些舉措將最終解決紐瓦克機場的問題。

達菲在5月12日表示，美國聯邦航空管理局（FAA）已開始在機場測試新的光纖連接——他表示這一過程將耗時約兩週——並希望這項新技術能在五月底前投入使用。

與此同時，該機構目前使用的部分電信線路存在問題，正在與承包商合作進行修復。達菲稱，這項工作原定於夏末完成，但他表示正敦促承包商"大幅加快進度"。

FAA還表示，正在加速培訓當前處於培訓階段的空管人員，以應對費城空管中心的人員配置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