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森美孚在雪佛龍收購赫斯的皮洛士式失敗中獲益——彭博社
Javier Blas
埃克森美孚在反對雪佛龍收購赫斯的拖延戰術中獲益，儘管最終輸掉了仲裁案。
攝影師：安德烈·魯達科夫/彭博社
埃克森美孚公司是石油行業最好打官司的企業之一，隨時準備將競爭對手、政府、環保人士甚至潛在投資者告上法庭。在任何糾紛中，其傳達的信息都如出一轍：我們更懂法律。儘管這往往並非事實，但無關緊要——對埃克森而言，訴訟常常只是拖延必然結果的工具，而敗訴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勝利。
上週五，埃克森在與老對手雪佛龍公司這場石油行業40年來最受矚目的法律糾紛中敗訴。案件核心圍繞圭亞那優質油田的收購權展開，該資產是雪佛龍以近600億美元收購赫斯公司交易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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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和黨人出人意料的賭博税拿年輕男性當賭注 該交易最初於2023年10月宣佈。不久後，埃克森便提起仲裁，聲稱圭亞那合同賦予其對油田的優先購買權。通過質疑這筆交易，埃克森打亂了雪佛龍的計劃，分散了其高管團隊的精力。雪佛龍首席執行官邁克·沃斯非但未能享受收購紅利，反而耗費數月向股東辯護這筆交易。由於部分投資者質疑雪佛龍是否進行了充分盡職調查，其職位一度岌岌可危。
行業資深人士若感到似曾相識，完全可以理解：上世紀80年代，雪佛龍的前身之一德士古（Texaco）在與競爭對手Pennzoil圍繞收購Getty Oil展開的100億美元里程碑式法律大戰中敗訴後破產。兩起案件中，賭注都極為巨大。但2025年，法律風險的天平卻傾向了埃克森美孚，而非雪佛龍。
埃克森美孚可能面臨的最壞情況不過是仲裁認可了既成事實：雪佛龍已強勢介入圭亞那石油資源。誠然，埃克森美孚需支付律師費用，但金額微不足道。其法務和管理團隊的自尊或許受挫——去年12月，首席執行官達倫·伍茲曾堅稱，由於圭亞那油田管轄合同由他親自擬定，公司必將勝訴：“這些文件是我們起草的，我們最清楚條款本意。“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但如同撲克虛張聲勢，法律戰中展現絕對自信以拖住對手數月至關重要——伍茲做到了這點。他丟面子了嗎？或許。他在乎嗎？未必。即便預知敗訴仍訴諸法律的手段公平嗎？歸根結底，在愛情、戰爭和石油併購中，一切手段皆合理。此次仲裁案應能消除石油行業對埃克森美孚戰略手冊的任何質疑。
反觀雪佛龍，其損失遠不止收購案和未來數十億利潤——首席執行官邁克·沃斯去年11月承認，交易延遲是公司股價疲軟的"重要因素”。整整20個月裏，投資者無法評估公司價值：他們買入的究竟是未來超高盈利的雪佛龍-赫斯聯合體？還是可能倉促進行其他（或許更昂貴的）併購的企業？抑或是停滯不前、毫無收購動作的雪佛龍？這種不確定性極具破壞性。自2023年10月宣佈收購赫斯以來，雪佛龍包含股息再投資的總回報率僅1.7%，遠遜於埃克森美孚的7.2%。
沃斯值得讚揚，他識破了埃克森美孚的虛張聲勢，拒絕妥協，而是在漫長的仲裁過程中堅持己見。他這樣做是正確的。在去年的一次採訪中，他告訴我，雪佛龍將在2025年憑藉更強大的資產組合實現“迴歸”。通過贏得仲裁，他兑現了自己的承諾——儘管埃克森美孚也從拖延中獲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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