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公主"揭示中國不尋常的繁榮——彭博社
Shuli Ren
娃哈哈家族紛爭正改變中國民眾對超級富豪的看法。
攝影師：VCG/視覺中國集團/Getty Images
在這個政府財政吃緊、民眾擔憂裁員降薪的國度，20億美元足以引發軒然大波。
中國最大飲料帝國之一的掌門人宗馥莉深陷遺產糾紛。三名被律師指認為其"同父異母兄弟姊妹"的原告，正在香港申請禁制令以阻止她處置價值約20億美元的資產。這場爭端爆發時，距這位女繼承人在去年二月其父去世後贏得杭州娃哈哈集團控制權僅一年。據彭博社報道，此前公眾僅知宗馥莉為獨女。其律師表示她不認可相關證據，且父親宗慶後的指示並未傳達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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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藏衞星數據是保險業的隱形噩夢 原告方稱，這位私營飲料帝國創始人曾要求下屬協助他們在香港滙豐控股設立信託，並承諾每人給予7億美元。據稱同父異母的子女們同時在杭州法院提起訴訟，以爭取對這些信託的權益。
這起訴訟正在改變中國人對超級富豪的認知。宗馥莉被戲稱為"娃哈哈公主"。這位大家長曾以踐行簡樸生活方式著稱，常年穿着標誌性黑布鞋且工作勤勉。
事實證明娃哈哈的傳承問題遠非表面那麼簡單。關於宗氏家族財富主要存在兩大爭議點。
首先，家族信託的保障性究竟如何？這類架構通常由父母設立，旨在將資產給予可能不具備法定繼承資格的子女。本案中，若聲稱的同父異母子女尚未與父親確立法定關係，該邏輯或能成立。信託可使大家長在將剩餘資產留給宗馥莉前，先行剝離部分財產。
原告方顯然擔憂父親承諾的資金可能已不復存在。法律文件顯示，截至去年五月已有約110萬美元從滙豐賬户轉出。該賬户2024年初餘額約18億美元。他們起訴宗馥莉旨在阻止其處置、交易或減損滙豐賬户內的資產價值。
這引出了第二個也是更重要的問題：宗慶後據稱承諾捐贈的20億美元是否屬實？娃哈哈成立於1987年，是中國所謂混合所有制改革的產物。杭州市政府的投資部門持股46%，宗氏家族持有29%股份，其餘25%由娃哈哈員工持有。
直到最近，這種不尋常的公司架構一直運作良好。這位大家長是無可爭議的掌舵人，而地方政府儘管是最大股東卻甘當被動投資者。但隨着宗氏家族紛爭成為全國焦點，現狀可能不得不改變。
就杭州市政府而言，可能不願過多介入。畢竟，通過精心維護尊重民營企業的形象，該市正崛起為中國領先的科技中心，孕育着深度求索、宇樹科技等最熱門的人工智能初創企業。另一方面，官員們必須考慮民粹主義輿論，因為不滿的網民聲稱娃哈哈的財富屬於國家和員工，而非宗家。
這場爭奪讓我想起簡街集團最近在印度的法律糾紛。在對千禧管理公司提起的關於兩名員工跳槽的民事訴訟中，這家高頻交易巨頭披露其2023年通過印度市場一項秘密且極其成功的期權交易策略獲利10億美元。這場官司引發當地監管機構審查，導致5.64億美元收益被凍結。有時，高調訴訟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多年來，中國普通民眾早已知道國內湧現了許多富豪，但很少有人真正瞭解他們究竟多富有，因為大量家族企業並未上市，因此無需公開財務信息。而如今，娃哈哈公主因未能解決個人糾紛，意外將家族財富暴露在公眾視野中。人們開始追問：誰擁有什麼？宗氏家族是否真能坐擁這些億萬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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