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罷工暫未對車企造成財務衝擊——目前如此

底特律汽車工人聯合會（UAW）針對三大汽車製造商的罷工已進入第三週，這場罷工幾乎具備了勞資拉鋸戰的所有特徵：工人羣情激昂的離場、資方倉促的應急方案、媒體的密集報道以及激烈的言辭交鋒。

唯一缺席的元素——至少截至目前——是雙方都未遭受顯著的經濟損失。

目前約有2.5萬名工人在通用汽車、福特汽車及克萊斯勒的母公司斯特蘭蒂斯位於中西部各州的工廠前設置糾察線，約佔三家公司工會成員總數的17%。UAW主席肖恩·費恩預計將於週五宣佈是否擴大罷工範圍，這已成為每週例行升級罷工行動的模式。

本週工會與三家車企繼續就為期四年的新合同展開談判。通用汽車證實週四已向工會提交最新反提案，但未透露具體內容。費恩定於週五下午通報談判進展。

工會採取的這種漸進式突發罷工策略——類似1990年代空乘人員協會採用的戰術——旨在通過突襲式行動持續施壓。該策略同時致力於激發工人鬥志：工會成員們聚集在工作場所觀看費恩的直播，等待揭曉自己所在的工廠是否會成為下一處罷工地點。

約25,000名工人正在通用汽車、福特汽車和克萊斯勒母公司斯特蘭蒂斯位於中西部的工廠進行罷工，約佔這些公司工會工人的17%。圖片來源：Nic Antaya/華爾街日報工會對各汽車製造商的施壓力度不均，在特定周內放過一家公司，同時對另外兩家加大壓力，這種策略旨在挑撥公司間對立，並獎勵談判桌上的進展。另一優勢是：它讓絕大多數UAW成員繼續工作，節省了用於補償罷工工人的資金。

儘管如此，放棄許多行業觀察家預期的全面罷工決定，迄今為止大大減輕了對公司工廠佈局和利潤的破壞。

例如，當2019年通用汽車所有工廠工人罷工時，該公司在前兩週估計損失了10億美元。公司發言人週三表示，在最近罷工的大約前兩週內，其損失約為2億美元。

根據Wards Intelligence的數據，通用、福特和斯特蘭蒂斯五家罷工工廠佔這三家公司今年截至8月在北美生產的車輛的約16%。到目前為止，生產全尺寸皮卡和大型SUV（它們最賺錢的車型）的工廠仍在運轉。

“這正製造大量頭條新聞，”富國銀行分析師科林·蘭根表示，“但從財務角度看，其影響微乎其微。”

各家汽車製造商均抱怨工會領袖缺乏達成協議的誠意，試圖拖延罷工。上月，他們援引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UAW)通訊主管據稱私下發布的信息，其中提到要讓車企“受傷數月”並試圖損害其聲譽。

“很明顯，他們並無真正達成協議的意圖，”通用汽車首席執行官瑪麗·博拉上週五表示，此前工會在其密歇根州蘭辛市的SUV工廠發起罷工。

工資一直是談判焦點。車企提出四年內加薪約20%的方案，而工會堅持要求加薪幅度達35%左右。UAW還要求生活成本調整（其表示斯特蘭蒂斯和福特已同意）、更好的退休福利及養老金。

分析師稱，目前相對温和的財務損失與費恩從一開始闡明的策略一致。他誓言將對未接近工會要求的企業逐步施壓。

UAW主席肖恩·費恩上週慰問通用汽車蘭辛裝配廠罷工工人。照片：《華爾街日報》Nic Antaya攝“費恩仍在投擲軟球，”汽車行業顧問、通用汽車前高管沃倫·布朗表示，“我認為罷工持續越久，硬球就會到來。”

有限罷工造成的影響已波及這三家公司業務的其他方面。由於罷工導致某些業務停擺的連鎖反應，三家公司和外部供應商的6000多名工人已被暫時解僱。

上週，斯特蘭蒂斯受到了工會罷工策略的拉鋸效應影響。

上週五上午，費恩沒有讓斯特蘭蒂斯遭遇進一步的罷工，同時呼籲在通用汽車和福特汽車進行更多的罷工。但斯特蘭蒂斯的高管們沒有時間慶祝，因為他們急於控制前一週勞工行動的影響。

上週五晚些時候，該公司北美業務負責人通過電子郵件告訴員工，位於密歇根州的兩家零部件配送中心上週舉行了罷工，現在急需“熱情的志願者”立即到崗。員工們被要求週六一大早就集合，乘坐包車前往這些工廠。

斯特蘭蒂斯拒絕置評。

知情人士稱，通用汽車和斯特蘭蒂斯都在緊急尋找白領員工，在UAW宣佈的第二波罷工中涉及的38個零部件倉庫輪班工作，福特汽車最近幾天也在尋找志願者在其零部件中心頂班。《華爾街日報》報道稱，斯特蘭蒂斯還租用了一個非工會倉庫，儲存了30天的額外零部件，以供應經銷商進行維修。

逐步公佈哪些工廠將舉行罷工的決定導致工會成員受到的影響不均。大多數人仍在全職工作，而有些人被解僱，另一些人則在糾察線上領取每週500美元的罷工津貼。工會表示，汽車製造商解僱的工人也將獲得罷工津貼。

上週五，蘭登·迪布爾正在蘭辛通用汽車工廠的裝配線上工作，當聽到費恩宣佈該廠罷工的消息時，歡呼聲響起。

“我想每個人都明白我們在為什麼而戰。“35歲的迪布爾除了參加糾察線活動外，還兼職做雜工以彌補工資損失。

加州大學聖巴巴拉分校勞工歷史學家納爾遜·利希滕斯坦表示，工會目前的策略可能更多是為了吸引公眾關注，而非打擊公司利潤。

“現在這是一場政治罷工，“他説，“而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UAW）正巧妙地執行這一策略。”

諾拉·埃克特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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