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車陷入困境——《華爾街日報》

通用汽車 仍在持續產生可觀利潤——只不過這些利潤並非來自投資者最為關注的電動汽車或潛在自動駕駛汽車業務。

通用汽車週二公佈的第三季度業績超出預期。根據FactSet數據，約31億美元的淨利潤較去年異常強勁的季度下降7%，但高於分析師預期的25億美元共識值。

這一成績是在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持續罷工造成約2億美元運營利潤損失的情況下取得的。預計第四季度還將產生6億美元額外成本，且數字可能繼續攀升。財報發佈後，工會號召工人停工抗議得克薩斯州工廠事件。在整個罷工運動中，UAW始終將其訴求與底特律汽車製造商強勁的財務表現直接關聯。

2020年封鎖解除後，由於美國消費者搶購市場稀缺的汽車，通用汽車創下利潤紀錄。華爾街一直預期隨着供應改善、車貸利率上升迫使廠商降價，疊加勞動力成本上漲，這個強週期行業的業務將回歸常態甚至惡化。

通用財報已顯現常態化跡象：銷售車型組合的利潤率低於去年同期，二手車貶值衝擊其租賃業務。但堅挺的定價策略、有限的折扣幅度，以及供應鏈問題緩解帶來的產量提升抵消了這些影響。通用季度營收同比實際增長5%，創下第三季度歷史新高。

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罷工導致通用汽車上季度運營利潤損失約2億美元。圖片來源：Erik Verduzco/Associated Press利潤下滑源於成本上升，而罷工並非唯一原因。通用列舉的緣由中包括其電動汽車產量增加。鑑於新技術的增長前景以及特斯拉與底特律車企之間的巨大成本差距，這一點尤其牽動投資者神經。

與福特不同，通用未單獨披露電動車業務數據，因此投資者無從知曉其虧損程度。但公司正釋放警示信號：週二取消了電動車生產目標，並宣佈放緩擴張計劃，旨在留出時間進行工程改進以提升生產平台盈利能力，同時避免產能過剩可能引發的價格戰風險——特斯拉已深陷此困境。

目前通用仍堅持2025年實現電動車運營利潤率低至中個位數的目標。這一保守預期制定於去年11月特斯拉大幅降價前。儘管此後鋰價下跌帶來利好，且通用開始採用曾長期排斥的廉價磷酸鐵鋰電池，但未來幾年其利潤表現將更多取決於這場電動車利潤率博弈的最終結果，而非與工會達成的任何協議。

通用汽車另一項虧損嚴重的業務是通過其控股的Cruise公司運營的自動駕駛出租車。總部位於灣區的Cruise本季度運營虧損達7.32億美元（去年同期為4.97億美元），而收入微乎其微。週二Cruise也遭遇重創，此前加州機動車輛管理局暫停了其自動駕駛許可。與特斯拉一樣，通用汽車正與監管機構角力，試圖證明其無人駕駛技術適合公共道路。

繼週二再跌2%後，通用汽車股價市盈率僅略高於4倍，低於其破產重組後幾乎任何時期的水平。當這家公司持續交出亮眼業績時，這種估值似乎有失公允——畢竟投資者對特斯拉研發自動駕駛汽車的努力給予了充分信任。

若能與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UAW)達成協議，市場情緒或有所改善。但要使股價持續上漲，通用汽車需要讓投資者相信其在新科技領域具有優勢。放緩電動汽車推廣步伐或許能提升明年利潤，卻會削弱其作為汽車行業領導者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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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26日印刷版，標題為《通用汽車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