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央行凍結Paytm賬户顯示了錯誤的理解-彭博社

Andy Mukherjee

Vijay Shekhar Sharma，One97 Communications Ltd.的創始人兼董事長。

攝影師：Ruhani Kaur/Bloomberg（2022年）

大約八年前，當印度貨幣當局開始向一類新的支付便利設施提供有限的銀行牌照時，它應該考慮到它們的有序清算——以防不得不關閉其中任何一個。正如Paytm Payments Bank Ltd.日益加劇的危機所顯示的那樣，監管機構沒有做好功課。

上週，印度儲備銀行禁止該機構在2月29日後進行任何進一步的存款或信貸交易。邏輯上的下一步是該銀行的牌照可能會被取消，甚至可能在下個月就會被取消。

對於5000萬商户來説，這只是不必要的混亂，其中大多數商户太小，無法承擔信用卡費用和基礎設施。對於他們大多數人來説，網上支付等同於Paytm應用，連接到Paytm Payments Bank賬户。因此毫不奇怪，當涉及到通過該國極其流行的基於智能手機的資金轉賬協議接收資金時，這家成立僅六年的小銀行在交易中擁有近24%的份額，超過任何其他存款機構。

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監管機構一直在督促貸款人編寫他們的“遺囑”，或者在資產負債表的資產端出現問題導致困境或倒閉時履行債務的計劃。但印度的支付銀行不被允許放貸，只能接受20萬盧比（2400美元）的存款，遠遠低於50萬盧比的保險範圍。它更像是一個旨在促進商業運轉的實用工具，而不是一家銀行。如果一個支柱掉落，將不會有金融漏洞需要填補，只會有一個商業空白，可以通過重新分配業務負擔來彌補。

正是在這一點上，印度儲備銀行搞砸了事情。印度儲備銀行的新聞稿詳細説明了它是如何限制Paytm支付銀行的。聲明中沒有提到客户應該怎麼做。在印度儲備銀行看來，它是在保護他們：他們有權取出餘額，但被禁止存入新資金。這並不總是可能的。例如，四年前，擁有完整銀行牌照的Yes銀行有一次救助行動，期間資金被困住。

但這裏並不是關於存款人保護的問題。行業的擔憂來自零售商：如果不允許信用交易進入他們的賬户，他們該如何接受非現金支付？監管機構最終忽視了它允許這類銀行存在的初衷：促進轉賬。

印度儲備銀行對此並不滿意。將近兩年前，它就阻止了Paytm支付銀行吸納新客户。去年，在對該銀行處以65萬美元的罰款時，監管機構強調了多項違規行為，包括未能識別受益賬户所有者以及基於視頻的客户身份識別允許來自印度境外IP地址的連接。

主流銀行的新在線業務吸納也存在問題。去年十月，監管機構阻止了印度第五大存款機構印度銀行簽署新客户使用其移動應用。在那種情況下，至少有10個城市的銀行高管將沒有手機號碼的現有賬户與無關的號碼關聯起來，以展示新客户。這些電話屬於誰？根據半島電視台的報道，是銀行員工、家人和朋友。

讓我們給印度儲備銀行以懷疑的餘地。也許Paytm支付銀行的違規行為確實如此嚴重，以至於不會因運營或技術故障而向常規銀行發出永遠不會發出的停業通知。（要關閉它們，它們必須在不良貸款上花費大量資金。）CNBC的一份報告稱，印度儲備銀行發現了數千個賬户與一個納税識別號關聯。

問題是，到底是誰因涉嫌不合規而受到懲罰？該銀行有兩個股東：一家名為Paytm的97通訊有限公司持有49%的股份，創始人維賈伊·謝卡爾·夏爾馬控制剩下的51%。97通訊在三天內市值蒸發25億美元。目前尚不清楚它在該銀行的股份是否超過了公司40%的價值，但印度儲備銀行的舉措已經引發了對Paytm本身的信心危機。現在，該銀行內部的錢包業務正在出售，據《印度商業線》報道。報道稱，被提及作為潛在買家的穆克什·安巴尼控制的Jio金融服務有限公司的股價週一上漲了近14%。

但Paytm 就是它的錢包業務。這是夏爾馬作為印度金融科技先驅所建立的業務。一個處於困境的出售——也許是給印度最富有的大亨安巴尼——將對該國的初創企業社區產生挫敗感。想到最終可能導致這樣一個結果的是印度儲備銀行的行動，這將顯得過度監管。特別是因為Paytm表示，金融科技和銀行都沒有受到調查，以確定是否違反了印度的外匯管制。

處理此事還有更好的方式。該銀行的特許經營價值本可以被削減至零，而不會對97通訊的股東或其客户造成不成比例的傷害。這樣就可以避免引發更廣泛的支付行業混亂。印度儲備銀行所要做的一切就是將錢包（以及支付處理許可證）歸還給97通訊，併為銀行賬户找到一個新的歸屬地。這一切都可以在與銀行董事會的磋商中完成，而該董事會在整個危機中一直處於懵懂狀態。如果現任董事們受到夏爾馬的過多控制，監管機構本可以插入自己的代表來引導董事會。

這並不是很難讓付款人和收款人放心：“從3月1日起，您的賬户餘額將轉移到XYZ銀行，您將有三個月的時間完成新的客户瞭解檢查。與此同時，您可以充值您的錢包並像往常一樣接受付款。”相反，上週印度儲備銀行的溝通只是關於罪行和懲罰。

顯然，印度儲備銀行並不真正瞭解支付銀行。因此，當它考慮是否應該取消支付寶支付銀行的許可證時，它應該問自己是否不應該只是廢除這個類別，回到它更好地理解的東西：存款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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