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巨頭BP的時間不多了，需要改變方向 - 彭博社
Javier Blas
燃油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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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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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ray Auchincloss在成為BP Plc首席執行官幾天後向股東傳達了明確的信息：“我專注於增加BP的價值。”然而，自從他晉升以來已經將近六個月，承諾的改善卻看不到蹤影。本週，BP的市值跌至約750億英鎊（960億美元）的兩年低點。更糟糕的是，該公司的價值如今與25年前幾乎持平，當時原油價格為每桶10美元，而不是如今的80多美元。BP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強大石油巨頭。責怪奧金克洛斯是不公平的——下週三將迎來上任六個月的紀念日——並非所有問題都是他造成的。一些問題在他之前就存在，特別是清理2010年美國墨西哥灣漏油事故的成本。然而，這位加拿大高管並不是BP高層的新人。他從2020年中期擔任首席財務官，直到今年1月晉升為首席執行官，作為公司四年前採納的綠色戰略的關鍵人物。不公平的是強調奧金克洛斯的“業務如常”態度，他堅持“我們的目標沒有改變”，這讓許多投資者感到不安。BP的股價表現不佳，有些情況下甚至遠遠落後於所有競爭對手。利潤疲弱，債務負擔仍然高企。此時，BP聖詹姆斯廣場總部應該已經進入全員緊急狀態。如果真是這樣，股東們並沒有聽説過。
大型石油落後者
自2020年2月公司推出了將投資轉向綠色能源的新戰略以來，BP的股票表現落後於同行
來源：彭博社
投資者和行業觀察者中另一個令人擔憂的看法是，奧金克洛斯是一位偶然的首席執行官 —— 在BP董事會解僱了他的前任伯納德·盧尼之後，他接任了這個職位，原因是“嚴重不端行為”，而不是一個認為自己的角色是為了長期重塑公司的人。也許這種看法是錯誤的。當然，奧金克洛斯不是像一些美國石油大亨那樣傲慢的高管，但這並不意味着他不完全掌控局面。因此，他迫切需要表明自己有能力重塑BP。堅持目標不變，除了一些微調，是不會有幫助的 —— 因為我相信這家英國石油巨頭的時間所剩無幾。高債務加上油價週期性是大敵。與同行相比，BP是最負債累累的大型石油公司之一 —— 這個集團包括埃克森美孚公司、雪佛龍公司、殼牌公司和道達爾能源公司。根據標普全球評級公司編制的數據，截至2023年底，BP的現金生成與債務比率接近40%，遠低於其國際同行，每家在同一日期報告的比率均超過75%。信用評級機構 最近將其對BP的評級從“積極”調降至“穩定”。直到現在，債務問題並不那麼重要，因為俄羅斯在2022年入侵烏克蘭引發了石油和天然氣價格的超級飆升，同時也提高了煉油利潤。此外，2021年至2023年的價格波動創造了有利的交易機會 —— 這是BP和殼牌主導的市場領域。但現在這個週期即將結束。隨着歐佩克+聯盟從今年晚些時候開始增加產量，石油難以維持每桶80美元的水平；天然氣價格遠低於歐洲能源危機期間的水平，煉油利潤和交易盈利也在下降。
沉重的負擔
BP承擔着相當大的淨債務負擔，與其從自身業務中產生現金的能力相比，這個負擔看起來甚至更大
來源：彭博社
BP的順風已經消失，但幸運的是它還沒有變成真正的逆風。但那可能會到來。在過去的十年裏，北海原油的平均價格為每桶67美元，比當前水平低約30%。即使排除了受疫情影響的月份，北海原油在過去10年中大部分時間都低於每桶70美元。當石油價格下跌時，BP將比其競爭對手更容易受到影響。沒有通過增加債務來緩衝衝擊的能力，股票回購將停止，股息可能會下降。自奧欽克洛斯於1月17日成為首席執行官以來，公司的股價僅上漲了1.5%，而其主要競爭對手的漲幅在7%至20%之間。自公司在2020年2月採納了綠色戰略以來，差距更大，該戰略涉及大量投資於可再生能源，而犧牲了石油和天然氣項目。從那時起，BP的股價下跌約4%，而其大型石油競爭對手的股價上漲了35%至80%。奧欽克洛斯似乎意識到事情需要改變。他已經略微調整了公司的戰略，同時保留了前任的大綱。但與一心致力於使BP綠化而不顧股東利益的盧尼相比，新任首席執行官採取了他所稱的“務實”態度。“我們將專注於價值和回報，”他説。已經宣佈的成本削減目標，以及BP正在遠離一些投資回報微薄的昂貴可再生能源冒險的跡象，都是令人歡迎的跡象。還需要更多。目前，投資者對奧欽克洛斯在未來幾個月之外究竟想做什麼並不清楚。他會繼續讓石油產量下降，還是準備扭轉局面，批准價值數十億美元的石油項目投資，這可能不僅在BP外部引起爭議，甚至在其董事會中也引起爭議？這些答案將決定曾經是一家強大的英國石油巨頭的未來，現在它的規模大約相當於一家美國頁岩公司。激進分子正在觀望，而隨着股價低迷，公司容易被收購。BP仍然擁有其競爭對手看中的優秀業務，特別是其美國墨西哥灣業務和全球交易部門。正如我所説，該公司的時間所剩無幾，而且不止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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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石油公司宣佈其傳統業務已接近尾聲。“對化石燃料產品的需求將繼續下降，”它在2020年底表示，因為大流行病削減了消費。即使新冠疫情結束，消費也不會“恢復到以前的水平。”解決方案？放棄化石燃料，轉向生物燃料。這正是煉油商 Neste Oyj 所做的。有一段時間，投資者喜歡這種轉變：那是環境、社會和治理（ESG）泡沫的頂峯時期，資金湧入任何稍微有點綠色的東西。該公司的市值從2020年中到2021年中大約翻了一番，超過600億美元。但很快就清楚，石油並沒有消失。現在，醉酒後的感覺。在2023年風電公司股市的慘敗之後，生物燃料行業成為下一個泄氣的綠色泡沫。該行業正在與幾個問題作鬥爭：顯著的成本超支和工程缺陷，以及生物燃料過剩，因為對需求的樂觀預測從未實現。相反，石油消費正在上升。生物燃料利潤率下跌。
Neste是典範：其市值暴跌超過75%，約為150億美元。美國最大的乙醇生產商之一Green Plains Inc.在過去一年股價下跌了一半1。其他公司表現更糟：幾家公司要麼申請破產，要麼瀕臨倒閉。Fulcrum BioEnergy Inc.，一家籌集了10億美元資金的美國公司 — 其中包括BP Plc在內 — 承諾將廢物轉化為綠色噴氣燃料已經停止運營。 其他也擁抱生物燃料的主要能源公司正在減少投資。在最引人注目的例子中，Shell Plc上週宣佈停止建設原本應該是歐洲最大生物燃料工廠之一的項目。正如公司所稱的那樣，這個暫停來得非常晚 — 工廠原計劃在今年年底開始生產生物燃料。Shell預計將因此減記高達10億美元。Chevron Corp.，在2022年以31.5億美元現金收購了Renewable Energy Group的公司，今年早些時候關閉了兩家工廠，原因是市場條件不佳。問題在於2020-2022年生物燃料股票狂熱建立在一個錯誤的假設上 — 即新冠疫情時期是新常態。相反，當時化石燃料消費的急劇下降只是封鎖的反映，而不是能源轉型的加速。與一些雜誌封面愚蠢地預測的相反，石油需求並沒有達到峯值。經濟一旦重新開放，公民們就會再次狂熱地旅行。石油消費激增。到2023年，石油需求達到歷史最高水平，每天超過1.02億桶，而2019年平均為約1.005億桶。根據即使是保守的預測，全球石油需求將在本年度創下歷史新高，直至本十年結束，到2029年將達到每天超過1.05億桶，根據國際能源署的數據。因此，今天世界消耗的汽油、柴油和噴氣燃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它們的綠色替代品價格昂貴，根據行業估計，價格是原來的2到6倍。只有政府的混合強制和税收優惠維持了它們的消費。這兩者都面臨政策180度轉變的風險，特別是在歐洲綠色懷疑論者政府日益壯大的情況下。需求並非唯一問題。在中國尤其是建設生物燃料工廠的熱潮造成了一波供應浪潮，壓低了其他地方的價格，損害了項目的盈利能力。美國和歐洲公司抱怨不公平的中國競爭 — 這是地緣政治綠色競爭的另一個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