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範斯的崛起意味着美國自由主義的統治結束了 - 彭博社
Adrian Wooldridge
美國第一。
攝影師:LOGAN CYRUS/AFP
美國的第一任寵兒?
照片插圖:Jessica Karl
歐洲建制派對喬·拜登遲遲決定退出的喜悦是顯而易見的。在週末之前,歐洲幾乎已經接受了特朗普的總統任期和戰後自由秩序的終結。現在焦點肯定會從拜登的缺點轉移到唐納德·特朗普身上了?而美國人肯定會現在支持卡瑪拉·哈里斯,她以驚人的速度獲得了足夠的民主黨提名票數,正如民主黨會不斷提醒我們的,她年僅59歲,比特朗普的78歲年輕?
Bloomberg觀點我們何時才能學會避免泡沫?停止石油的漫長監禁對英國來説是個糟糕的形象馬斯克可能會向右傾斜,但特斯拉的利潤傾向於左派不再是關税之王的夏天,這裏來了寵兒總統唯一明智的答案是:不要那麼快下結論。特朗普仍然是11月總統選舉的領先者,在民意調查中領先,尤其是在至關重要的搖擺州,並受到他的核心支持者的崇敬。全球氛圍都不利於現任者,正如裏希·蘇納克、埃馬紐埃爾·馬克龍以及在較小程度上納倫德拉·莫迪發現的那樣。拜登直到最後才退出,實際上他曾強烈抵抗這樣做,儘管有人試圖將他打造成後來的辛辛那提。而哈里斯是一個弱勢候選人,她自己在2020年總統競選中失敗,作為副總統,她被賦予了特別負責南部邊境的職責,但成績不突出。
歐洲人唯一負責的行動是壓抑他們的希望,為第二個特朗普任期做準備 - 這將比第一個任期更加強硬。在第一個特朗普政府期間,總統周圍都是控制他更危險衝動的建制派共和黨人,比如阻止他退出北約。這一次,他將被MAGA活動人士包圍,他們會加強他們主人對自由秩序的本能厭惡,並對自由主義有更廣泛的哲學敵意。
由他的競選搭檔JD Vance領導的越來越有影響力的MAGA政策制定者核心,指責各種形式的自由主義摧毀了“真正的美國”:經濟自由主義將工作崗位外包到低成本國家,社會自由主義破壞了工人階級的道德觀,國家安全自由主義迫使美國承擔不公平份額的西方防務負擔。
特朗普告訴彭博社,美國不一定會採取行動捍衞台灣。 Vance一再主張美國應該限制其支持烏克蘭的意願。而埃爾布里奇·科爾比,特朗普國家安全顧問候選人,像Vance一樣是伊拉克老兵,經歷了新保守主義傲慢的後果,經常解釋,歐洲將不得不承擔起保衞自身免受俄羅斯侵略的主要責任。美國只有有限的資源和耐心,中國對美國利益的直接威脅要比俄羅斯大得多。
即使民主黨設法保住總統職位,情況也不會恢復到歐洲人認為的“正常”狀態。美國從其全球角色的撤退並非始於特朗普,而是始於巴拉克·奧巴馬的“重心轉向”亞洲和不願干預利比亞問題。拜登沒有取消特朗普的“美國優先”政策,而是保留了大部分前任的關税,並增加了一個“美國優先”的工業戰略。哈里斯總統不僅需要應對國會中的MAGA右翼,還需要應對黨內各種反全球化的人士,包括那些想要保護美國就業崗位的保護主義者,以及譴責“帝國主義”外交政策的進步派。
美國的歐洲盟友不僅面臨着特朗普再度連任的可能性。我們正在面對一個新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作為自由主義霸主的美國要麼正在從霸權主義中撤退,要麼正在從自由主義中撤退,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在過去的兩個世紀裏,世界因為有一個自由主義的海怪掌控全球事務而受益匪淺:首先是拿破崙戰爭結束後的大不列顛,然後是二戰結束後的美國。這兩個霸主提供了重要的“公共產品” —— 他們保護海洋,即“世界的高速公路”,使之免受海盜侵擾,提供或支持全球儲備貨幣,從定期危機中拯救全球金融系統,並有時創建全球基礎設施,如海底電纜和互聯網。他們還通過輸出他們對個人權利、法治和民主價值觀的信仰,為全球政治賦予了強大的自由主義色彩。
嘲笑自由主義霸權的概念很容易。 “霸權”只是“帝國”的花哨説法嗎?關於殖民主義、征服和奴隸勞工有什麼“自由”可言?英國和美國的顯著之處在於,與以往的霸主不同,它們擁抱了民主,廢除了奴隸制,在英國的情況下,解體了帝國。無論霸權的代價如何,只需看看20世紀20年代和30年代,就會意識到沒有霸權力量的代價要高得多。
1918年,英國不再具備支撐全球秩序的經濟實力。但世界的新經濟巨人美國,既沒有意願也沒有政治智慧來承擔這一角色。國會堅決否決了伍德羅·威爾遜創建一個監督戰後秩序的國際聯盟的計劃,然後通過了一系列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其中包括1930年的斯穆特-霍利法案,提高了數百種商品的關税。
結果是全球混亂,在這種混亂中,對手勢力展示肌肉,對手經濟進行針鋒相對的保護主義,最終世界被戰爭撕裂。這一崩潰的衝擊如此之大,以至於美國愉快地承擔了未來80年的全球權力負擔。但那個時代即將結束,新的全球混亂正在威脅着。保護主義抬頭。俄羅斯和中國在崛起。伊朗在製造麻煩。海盜威脅全球貿易。而20世紀30年代末期的回聲日益響亮。
阻止這些聲音變得更大的唯一方法是歐洲人承擔更多自由霸權的負擔。這必須從大幅提高國防支出開始。儘管特朗普有他的罪過,但他抱怨歐洲已經養成了依賴美國軍事力量的習慣是正確的。他還指出德國值得特別批評,不僅因為德國佔據了歐洲四分之一的製造業產能,而且因為德國一直在美國的大衣下賣機牀給中國並從俄羅斯進口能源,扮演着特別虛偽的角色。
一些國家已經開始解決投資不足的問題。波蘭率先提高國防支出至國內生產總值的5%。基爾·斯塔默的工黨政府已經表示,他們正在為一個更加困難的世界做準備,宣佈了一項新的國防審查,由前北約秘書長喬治·羅賓遜主持。但是德國仍然在拖延,儘管俄羅斯多次挑釁,包括試圖暗殺其最大的軍火製造商萊茵金屬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該國幾乎只花費國內生產總值的2%用於國防,無休止地猶豫不決是否向烏克蘭提供武器,並目前只部署了300輛坦克,而上世紀80年代有7000輛。
歐洲還需要更多支持“自由”這一自由霸權公式的一面,特別是如果特朗普上台並將美國轉變為後自由主義甚至反自由主義超級大國。歐盟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聯合國等全球組織中扮演這一角色的位置很好。至少,該集團擅長生產國際官僚。但它還必須增加其講究自由的政治家的數量。歐盟官僚,如新當選的歐洲委員會主席烏爾蘇拉·馮·德·萊恩,説話更多是散文而不是詩歌。而唯一能夠提出重要論點的歐盟政治家,法國的馬克龍,已經力不從心。這是歐盟另一個要埋葬脱歐的痛苦並向英國伸出援手的理由。
世界依賴美國扮演自由利維坦角色的日子已經結束:美國的孤立主義者實在太強大,政治太不穩定,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歐洲人再也不能承受保持“宴會上的幽靈”(借用外交家哈羅德·尼科爾森的話)的代價。他們唯一能夠防止重演曾經摧毀他們大陸的混亂的方法,就是承擔起美國曾經履行的一些職責 — — 在國防上增加支出,維護全球機構,並且最重要的是,通過展示自由合作的優點來抵制狂熱民族主義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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