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澤姆匹克熱潮：美國減肥藥之都內幕 - 彭博社

在肯塔基州博林格林路邊的廣告。

攝影師：Stacy Kranitz 為彭博商業週刊

當瑪麗·埃利斯幾年前第一次聽説奧澤匹克時，她並不認為這適合她。她當時四十多歲，體重265磅，並有肝病家族史，但她認為減肥注射只是給電影明星或在真人秀中表現不當的人。“我當時想，‘這是真的嗎？’”她坐在肯塔基州博林格林的税務準備公司辦公室裏説。“還是説這是給好萊塢的人？”

但在嘗試了書中所有流行的飲食計劃後，埃利斯覺得她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於是一年半前，她的醫生給她開了Mounjaro的處方，這是一種奧澤匹克的競爭產品。她很快減輕了約80磅，這並不是她唯一的變化。她從十幾歲開始就吸煙。現在，埃利斯發現，她不再渴望香煙。

她的同事奧黛麗探頭進門。“你想吃什麼午餐？”她問。埃利斯快速報出她的訂單：Chick-fil-A烤雞塊、醃黃瓜、蜂蜜燒烤醬羽衣甘藍沙拉和一瓶可口可樂零。“為了減肥，”她説，“就是蛋白質，蛋白質，蛋白質。”

家人們注意到了這一點。她的丈夫開始服用奧澤匹克。住在街對面的表弟也開始了減肥注射。直到最近，她的兒媳薩凡娜在服用Wegovy，這是一種更強效的奧澤匹克，但她停止了使用，因為她不確定在嘗試懷孕時是否安全。薩凡娜的丈夫也在使用其中一種。事實證明，減肥注射熱潮的中心並不是埃利斯想象中的好萊塢或曼哈頓上東區這樣的富裕、注重形象的地方，而是在她自己的後院。

埃利斯在博林格林市中心的河濱步道。攝影師：斯泰西·克拉尼茨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博林格林或許最為人知的是通用汽車公司的組裝廠，那裏生產雪佛蘭科爾維特，以及20世紀中葉食品智者的誕生地 鄧肯·海因斯。十年前，鎮外仍有農場。作為肯塔基州第三大城市，博林格林如今有74,000名居民，市區被購物中心和高速公路交錯覆蓋。雖然有一些公交服務和零星的自行車道，但大多數人還是開車出行，交通高峯時段可能會很擁堵。居民們説，除了吃之外，幾乎沒有其他活動，而在飲食方面選擇很多：博林格林地區會議和遊客局的官方網站 自豪地宣稱，根據當地傳説，這座城市的人均餐館數量超過美國其他任何城市。

## 重要信息

歡迎來到奧澤皮克鎮，美國

14:48

博林格林現在可以自豪地説它是奧澤皮克鎮，美國。根據PurpleLab Inc.的數據，肯塔基州是全國擁有減肥藥處方人羣密度最高的地方，該公司追蹤大多數保險公司覆蓋的處方。在博林格林及其周邊地區，至少有4%的居民在過去一年左右收到了這些藥物的處方——這使得它在該州的其他主要人口中心中名列前茅。（相比之下，紐約布魯克林和邁阿密地區的處方率接近1%。）而這些都是保守的估計。PurpleLab並不計算那些自費或使用在小藥店、在線遠程醫療和醫療水療中心常見的仿製藥的人，這些都是減肥藥經濟中重要且不斷增長的部分，尤其是在博林格林。考慮到肯塔基州的州醫療補助計劃並不覆蓋這些藥物，這些藥物在城市中的普及更令人印象深刻。

在博林格林提供GLP-1的眾多企業之一。攝影師：Stacy Kranitz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博林格林與人們交談幾天，似乎每個人都有朋友在使用像Ozempic這樣的藥物，或者自己也在服用。醫生飲食計劃的候診室裏擠滿了人，這是一家提供注射的減肥診所，地方如此繁忙，以至於護士們都懶得關上稱量病人的房間的門。在當地藥店，電話不斷響起，打電話的人詢問藥物是否有貨。“Ozempic和Wegovy，我聽到的就是這些，”鎮上Walgreens的藥劑師Brianna Tooley説。總部位於丹麥的諾和諾德公司（Novo Nordisk A/S），Ozempic的背後公司，在博林格林至少有六名銷售代表，並定期贊助與當地藥劑師的活動。

Posh Salon的女士們也在討論這些藥物。該店友好的老闆Nikki Wilson在為顧客染髮時談到她如何減掉20磅。“每個人都會問我怎麼減肥，我就説是注射，”Wilson説。她的一些顧客正在服用這些藥物，效果各異。“很多人都有便秘，”她説。“我從來沒有那樣。每次我吃東西，我都得跑去廁所。”

威爾遜在時尚沙龍。攝影師：斯泰西·克拉尼茨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博林格林成為減肥藥物之都的條件已經成熟。肯塔基州是美國10個肥胖率最高的州之一。肥胖率。該地區舒適地屬於中產階級，並且有一些大型僱主提供覆蓋注射的保險計劃，否則這些注射的費用將超過$1,000每月。其他沒有保險覆蓋的當地人願意並能夠自費支付。“我們足夠鄉土氣息來變胖，但也足夠聰明來採取行動，”最近退休的教師瑪麗·桑索姆説，她顯然沒有接受任何注射，儘管她的幾個家庭成員已經接受了。

然而，類似的情況在世界各地普遍存在。全球有數十億人正與肥胖作鬥爭，許多人面臨相關的健康問題。在短短几年內，注射的接受度如此之快，以至於製藥公司無法跟上需求，並限制向美國以外國家的供應。在數千萬美國人正在接受減肥注射、考慮接受注射或不斷與醫生、朋友和鄰居討論這樣做的影響的時刻，肯塔基州南部這個相對不為人知的城市提供了對其他社區未來的預覽。我們都生活在一個奧澤匹克鎮——或者很快就會生活在其中。

關於這種新興藥物類別GLP-1的世界改變效果，已經有無數的預測，包括用於糖尿病的治療——Ozempic、Mounjaro——但所有這些藥物都能導致減肥。它們已經為製藥公司諾和諾德和禮來公司賺取了超過350億美元，分析師預計，單單肥胖治療的年市場規模到本世紀末可能達到1300億美元。僅僅減少美國的肥胖率，將對這個每年因該疾病給醫療系統造成1730億美元的國家產生深遠的影響。

這些藥物似乎還有其他潛在的健康益處：新的研究表明它們可以降低癌症、阿爾茨海默病和如吸煙等成癮行為的風險。而且，數百萬人突然減少食量所造成的額外經濟動盪也是一個問題。當沃爾瑪公司美國首席執行官告訴彭博新聞，服用這些藥物的消費者購買的食物減少時，整個行業的股票都下跌了。隨着他們數量的增加，餐館和食品零售商會發生什麼，特別是那些銷售奢侈食品的商家？人們是否需要購買全新的衣櫥？健身和健康行業會得到提振——還是會變得過時？

要完全理解這些藥物的影響需要數年時間，但它們已經改變了博林格林。副作用普遍到當地的GNC在格林伍德購物中心的生意興隆，銷售旨在平靜人們胃部的補充劑。商店經理坎迪斯·西姆斯表示，她25歲的兒子從當地營養商店購買了一種仿製的減肥注射劑，導致他生病了幾個星期。“他只是想試試，因為他所有的朋友都在做，”西姆斯説。

格林伍德購物中心的GNC。攝影師：斯泰西·克拉尼茨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在城裏，家族經營的藥店開始調配自己的藥物版本，並且賺了很多錢。醫療水療中心和減肥診所，願意為任何想減掉幾磅的人開處方，正在爭奪生意——有時彼此相距僅幾個街區。基思·休伊特，一位當地的婦產科醫生，正在開減肥注射劑的處方，他在失去首席醫療助理後開始在博林格林的主要道路上做廣告，那位助理被附近的醫療水療中心聘走了。“他們直接把她從我這裏挖走了，”他説。“他們知道她在減肥注射方面有很多經驗。”

新經濟已經變得如此龐大，以至於無法完全自我維持。大量的興趣促使許多地區僱主和一些保險公司停止覆蓋這些藥物。供應短缺迫使那些最需要它們的人轉向監管較松的複合版本，這些版本在醫療水療中心和減肥診所隨處可得。但即便如此，這些也變得越來越難以找到。

只需問艾莉斯。她加入了Select Health，這是一家提供這些更便宜的非品牌替代品的當地醫療水療中心。但這個地方變得如此繁忙，以至於她無法預約。“如果你明天早上8點去，甚至更早，你將找不到任何停車位，”她説。“你現在根本無法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現在她通過郵件從住在另一個州的護士執業者那裏獲得注射。

出生於印度的蘇曼·謝卡爾（Suman Shekar）大約十年前搬到博林格林，擔任家庭醫生。她喜歡這個城市，但對超重人數之多感到震驚。大約40%的患者肥胖，她將其歸咎於當地的飲食文化。“我們這裏使用了很多油炸食品，”她説。“我認為這就是首要原因。”

謝卡爾在醫療中心健康。攝影師：斯泰西·克拉尼茨（Stacy Kranitz）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許多患者在早期就接觸到不健康的食物：她説學校午餐菜單上充滿了垃圾食品。她治療的大多數孩子都在服用他汀類藥物，這是一種通常開給40歲以上成年人的降膽固醇藥物。她發現有高血壓的患者年齡小至10歲。年齡越大，患糖尿病、心臟病和肝病的風險就越高。根據2019年兒童肥胖狀況調查，肯塔基州10至17歲的孩子中幾乎有四分之一是肥胖的，州內每四名高中生中就有一名報告每天至少飲用一罐汽水。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們的健康狀況往往會變得更糟。該地區成年人糖尿病和高血壓的發病率近年來有所上升。

博林格林的人們大多聳聳肩，説這只是生活在南方的一部分。在六月於博林格林舉行的肯塔基小姐選美比賽中，一位穿着閃亮桃色禮服的參賽者建議，解決該州肥胖流行病的方法是幫助年輕女孩“找到她們的明星力量”，並教她們如何在預算內健康飲食。

直到最近，飲食和鍛鍊是像謝卡這樣的醫生所能使用的唯一工具之一。但現在有了奧澤匹克（Ozempic）以及更新、更有效的選擇——包括維戈維（Wegovy）和艾利·莉莉的蒙賈羅（Mounjaro）和澤普邦德（Zepbound）。儘管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已批准維戈維用於12歲及以上的兒童，謝卡仍然不願意給她的年輕患者開這些藥物。關於這些藥物及其對兒童的可能影響，仍然有很多未知。但對於她所見的許多成年人來説，這些藥物是有意義的。

謝卡的丈夫阿維納什·阿拉萬塔吉（Avinash Aravantagi）則看到了減肥藥的另一面。他是一名胃腸科醫生，常常治療一些較為嚴重的副作用，例如“冰凍胃”——消化過程幾乎停止。“他會問，‘你為什麼開奧澤匹克（Ozempic）？’”謝卡説。他首先做的就是讓那些患者停藥，她説。

在博林格林，尚難以找到減肥藥的廣泛健康益處。肯塔基州的成人肥胖率仍然徘徊在40%左右，已經持續多年。與肥胖通常相關的一些心臟疾病導致的死亡在過去一年中在該州有所減少，但在博林格林所在的沃倫縣卻在同一時間內上升。專家表示，更多的人需要長期服用這些藥物，才能真正開始顯現這些效果。例如，為了預防一次心臟病發作、中風或心血管死亡，大約60名患有肥胖和心臟病的人需要服用維戈維約三年，根據數據公司Airfinity Ltd.的估計，維戈維上市僅三年。

但是小跡象已經開始出現。根據當地醫院的説法，減重外科醫生看到的患者大大減少。南肯塔基康復醫院等康復設施感受到了這種影響，布列塔尼·費爾特納在這裏工作。“我們以前接收很多做減重手術並且出現很多併發症的人，”她説。“我們現在看到的他們少多了。”費爾特納，37歲，自己也在與肥胖作鬥爭，曾考慮過接受手術，但因為在工作中看到的所有可怕併發症而決定放棄。她現在正在服用Saxenda，這是一種由諾和諾德生產的老牌減肥藥，每天注射一次。到目前為止，她已經減掉了近60磅。

謝卡在她的診所也看到了同樣的情況：選擇侵入性減重手術的患者越來越少，這一趨勢她普遍認為是積極的。“我們儘量減少手術的使用，”她説。

不過，她小心翼翼地不稱Ozempic及其競爭對手為奇蹟藥物。她擔心人們 在減脂的同時失去肌肉，並表示人們停止服用藥物後能保持多少體重仍不清楚，隨着這些藥物在鮑林格林的普及，這正日益成為一個問題。

坎迪·格雷在鎮附近長大。到她20多歲時，她家人的健康迅速惡化。她的父母都死於中風。2022年，她的兩個兄弟，一個50多歲，另一個60出頭，在一個月內相繼去世，都是因為大規模心臟病發作。就在那時，格雷記得她的一個姐妹説：“女孩們，我們的情況看起來不妙。”那時，格雷的體重約為205磅，血壓偏高，並被診斷為前糖尿病。

於是她開始服用Ozempic。她在六個月內減掉了30磅，她的實驗室結果開始正常化。人們告訴她她看起來很棒，她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們她是怎麼做到的：“哦，我打了那些針，寶貝！”她説。對減肥的承諾鼓勵了超越注射的更健康的日常習慣。她和丈夫Nathan開始打 匹克球。她在遛她的丹麥犬時獲得了更多的樂趣；這又是一個增加她每日步數的機會，而她現在對此非常認真地進行跟蹤。為了避免去商店時的誘惑，她開始從沃爾瑪在線訂購雜貨。“我不會經過那家麪包店，”她説。

Gray在她位於格拉斯哥的家中。攝影師：Stacy Kranitz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肥胖是一種疾病，”Gray説。“治療我的肥胖和治療我的高血壓沒有什麼不同。”

她的保險公司並不這樣認為。在她服用Ozempic的前六個月後，Gray的提供者表示她不再符合藥物的事先授權要求。“他們把我切斷了，”她説。事先授權是健康計劃用來批准某些可能不被正常覆蓋的醫療治療或藥物的過程。這已成為控制成本的越來越普遍的策略。

Gray轉而使用一種仿製藥，通過遠程醫療程序開處方。它每月花費246美元，比她通過保險支付的費用要高，但遠低於品牌藥物的全價。這是一個相對簡單的過程。“你可能會通過電話與一位護士執業者交談，可能會發送一些實驗室結果，”她説。“但他們不會知道我是125磅還是225磅。”她的丈夫在製藥銷售領域工作了24年，對此持懷疑態度。他告訴她，複合藥房不可能重新制造Ozempic。他應該知道：他的前僱主（他拒絕透露）推出了多種減肥注射劑。

格雷並沒有回頭。不過在六月，她坐在阿卡迪亞老年生活中心的辦公室裏，作為執行董事，穿着她新衣櫥裏的服裝。多年來，她一直在“反覆減肥”，正如她所説，總是準備一些大碼衣服，以防萬一。“我終於讓自己清理掉了我的胖衣服，”她説。“我在衣櫥裏放了它們好多年。”

帕特·斯蒂夫經歷了類似的奧澤匹克相關的反覆無常。他54歲，白色的尖頭頭髮，通常穿着T恤、工裝短褲和跑鞋。他在當地的通用汽車工廠檢查科爾維特跑車。在五月底，他在附近一家專門展示這款標誌性跑車的博物館的大廳裏迎接 彭博商業週刊 的記者。斯蒂夫在2023年6月被醫生開處方奧澤匹克時體重為306磅。他迅速減掉了23磅。他的血壓開始下降，血糖水平也隨之降低，幾十年來他的膝蓋第一次感覺好一些。

他也開始對即將到來的退休感到更加興奮。在通用汽車工作了30年後，他計劃和妻子達娜以及他們的四隻貓——漢克、坦克、米洛和主席喵——一起搬到北卡羅來納州。現在斯蒂夫正在減肥，他渴望在搬家後開始騎自行車和遠足。這些變化對達娜來説有點奇怪。她曾經喜歡和丈夫外出就餐，但他現在沒有太多食慾。他更喜歡待在家裏做蔬菜，而他現在對此有了渴望。

但在四月，斯蒂夫每月支付的奧澤匹克費用突然從12美元上漲到495美元。他的保險公司説這是因為他的血糖水平降到了6%以下的“前糖尿病”範圍。出於他覺得神秘的原因，他仍然有資格使用Mounjaro。因此，他在五月初轉用了這種藥物。起初，它對他並沒有那麼有效。他的食慾開始恢復，他在北卡羅來納州騎自行車穿越山脈的夢想似乎變得更加遙遠。

斯蒂夫在國家科爾維特博物館。攝影師：斯泰西·克拉尼茨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讓斯蒂夫感到惱火的是，當保險公司告訴他健康時，他體重為270磅，而與此同時他的醫生卻告訴他仍然是病態肥胖。“然後我讀到金·卡戴珊和香農·奧斯本在服用它，”他説，拍打着博物館大廳的桌子。“我想，‘你是認真的嗎？他們才110磅。我需要它。你不需要！’”

斯蒂夫的醫生最終將他轉到更強的Mounjaro劑量，他的體重開始再次下降。現在困難的部分是找到這種藥物。他最近花了一個星期五的晚上，帶着他的貓漢克在博林格林四處尋找能夠滿足他處方的藥店。他空手而歸。

像斯蒂夫一樣，許多在博林格林接受採訪的服用這種藥物的人因為成本問題被切斷了，因為僱主和保險公司越來越多地禁止對沒有糖尿病的人提供覆蓋。在斯蒂夫的老朋友和鄰居威廉·莫斯擔任首席醫療官的醫療中心健康系統也是如此。這個地區最大的僱主之一，該健康系統在一月份停止為員工提供減肥藥物的覆蓋，因為成本飆升。“這讓很多地方破產，”莫斯説。

一個可以從博林格林的許多地方看到的水塔。攝影師：Stacy Kranitz 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減肥藥物對博林格林經濟的影響是複雜的。當地健身房的生意很好，儘管經營者在被問及Ozempic是否有影響時顯得困惑。該市的飲食文化並沒有受到影響。餐館通常很滿，像Pub by Novo（與Ozempic製造商無關）這樣的熱門酒吧也很熱鬧——即使一些顧客不再像以前那樣飢餓。“我們每週五晚上還會和朋友一起吃晚餐嗎？當然會，”Gray説，他繼續服用複合版本的Ozempic。“我吃的量是否只有以前的一半？是的。你必須弄清楚如何在這些社交場合中繼續運作。”

然而，一些雜貨商正在因Ozempic而重新調整運營。當地Kroger Co.商店的顧客現在可以在購物時與現場的護士執業者交談，討論獲取處方的事。這是超市新推出的體重管理計劃的一部分，適用於特定地點，其中之一就在博林格林。護士們表示，這項服務尚未起步，因為沒有人真正知道它的存在。截至6月初，服務的標誌被一個巨大的Mountain Dew和Pepsi促銷展示擋住了。

或許更顯眼的是醫療水療中心的激增。其中之一是She•ology，這是一個時尚的機構，去年在Scottsville Road的一家購物中心開業。在5月的一個星期四下午，女性們在豪華的綠色沙發上等候，有些人還帶着孩子。水療中心的創始人Kristina Denham穿着Prada運動鞋，忙碌地進出檢查室，照顧她的顧客。接待員説她會接受採訪，但大約一個小時後，Denham表示她太忙了。

She•ology 提供一系列女性服務，包括靜脈治療和激素檢測。患者可以到隔壁的姐妹企業進行肉毒桿菌注射。但如今，接待員表示，大多數顧客正在尋找 Ozempic 和 Zepbound 的仿製版本。會員每月支付 70 美元，以便以每瓶 200 到 650 美元的價格購買藥物，用户自己使用注射器抽取劑量。這只是製藥巨頭為其品牌產品收取費用的一小部分。She•ology 的會員的丈夫可以加入附近的一個名為 Men’s Health 的水療中心，該中心除了減肥藥物外，還宣傳治療勃起功能障礙和脱髮的療法。

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允許所謂的配方藥房製作自己的減肥注射版本，只要品牌版本稀缺——正如幾個月來一直如此。獲得這些藥物仍然需要處方，但在鮑靈格林並不總是如此。一家當地營養商店以 300 美元出售仿製的 Ozempic，無需處方，店主表示他完全依靠口碑做得很不錯。“如果我推廣它，我可以賺更多的錢，”史蒂夫·麥考伊説。

隨着需求不斷上升，越來越多的企業進入市場。根據 5 月的數據，過去一年在美國 Yelp 上開業的醫療水療中心和減肥中心數量比去年增加了 17%。根據 Yelp 數據，肯塔基州的增長幅度達到了 36%，這意味着像鮑靈格林這樣的城市可能是全國其他地方的風向標，因為品牌注射劑的短缺仍在持續。鮑靈格林的情況如何，全國也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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