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研究税收減免政策或將取消 部分企業困境難解

國防與航空航天公司洛克希德·馬丁表示，由於一項税收規則的變更，其2023年現金税負增加了約5.6億美元。圖片來源：SeongJoon Cho/彭博新聞企業正期待能儘快恢復研發費用的即時抵扣政策。此前税法兩年多的變動導致裁員潮與研發投入縮減，對部分美國公司而言，要扭轉已作出的調整可能為時已晚。

本週立法者推進了一項協議，擬恢復國內研發費用的即時抵扣，而非要求企業分多年攤銷。但他們在報税季開始前未完成立法程序，且預計在參議院2月12日起休會兩週前不會審議該法案。現行税法迫使大型上市公司預先承擔數億乃至數十億美元成本，對部分中小企業而言，這種個人與財務的雙重打擊更為深重。

俄勒岡州阿什蘭市醫療信息技術公司Shasta Networks創始人雅採克·扎戈爾斯基表示，過去一年裁員5人（約佔軟件開發業務人員編制的50%）的部分原因正是該税收政策——要求企業將研發成本分多年抵扣，而非即時抵減應税收入。扎戈爾斯基稱，裁員旨在縮減創新預算，該預算已被削減約80%。

即便法律修改，這種做法很可能仍將持續。“如果條款被廢除，我不確定是否會像以前那樣投入大量資金進行研發，”他表示，“一旦我跨越某個臨界點，將業務多元化擴展到其他領域，開發和創新就會變得困難。”

扎戈爾斯基和其他企業面臨的困境源於2022年生效的税法條款。過去幾十年，企業可以立即扣除某些研發支出以減少應税收入。但根據2017年《減税與就業法案》的一項條款——該條款旨在增加收入以幫助支付降低企業税率的成本——與研發活動相關的費用需分攤多年：國內研發成本分攤五年，海外研發成本分攤十五年。

2022年的生效日期早已寫入法律多年。但許多公司、會計師和企業主曾預期國會在生效前會修改該條款，隨後又寄希望於廢除。兩黨議員一直達成共識認為應撤銷該條款，本週眾議院通過了一項兩黨協議，擬追溯性恢復2022年起的國內研發抵扣，並延長至2025年。海外研發抵扣仍將分攤數年。

各種規模的企業一直在敦促國會修改法律。中小型企業主正密切關注立法者是否會廢除該法律，以及他們是否能獲得已繳税款的退款——部分企業將繳税延遲到了去年年底。目前，許多企業正按照該法律將影響他們2023年税單的方式運營，這些税單將在未來幾個月開始到期。

無論法律是否被廢除，也不管是否有任何補償，一些企業仍將對其研發投資保持謹慎態度。

創始人傑夫·岡瑟就是其中之一。

這位研究與創新公司Metaform的首席執行官在12月15日向五人團隊發送郵件，表示由於該法案公司需要裁員。他直到最後一刻才發出通知，等待國會是否會在去年廢除研發税改法案。12月14日——去年多數議員在任的最後一天——悄然而逝卻未見行動。次日清晨，岡瑟向Metaform員工發出了這封信。

“現實很殘酷——在這種條件下繼續運營根本難以為繼，“他在郵件中寫道，並宣佈這家位於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的公司將立即停止所有軟件開發，三名員工需另謀職位。

即便法案被廢除，在缺乏對未來政策明確預期的情況下，岡瑟也不打算恢復原有研發投入規模。“在明確2025年後的政策之前，我們不會大幅增加投資或改變現有策略。”

對於大型企業而言，2022年生效的税改已造成現金流壓力。根據監管文件，航空航天與國防技術公司諾斯羅普·格魯曼因此增加的2023年預估税務負債約5億美元；軍工巨頭洛克希德·馬丁也表示該法案使其2023年現金税負增加了約5.6億美元。

與此同時，一些中小型企業主不僅正在裁員並放緩發展步伐，還不得不削減更貼近家庭的開支，比如出售房屋或動用個人儲蓄以支付税款。

位於亞利桑那州斯科茨代爾的諮詢工程公司CivTech的創始人Dawn Cartier專注於交通設計，她在去年九月停止了招聘和填補空缺職位。Cartier剛剛得知由於法律變更，她的税款約為30萬美元。她的公司年收入約為500萬美元，現在有26名員工，比四個月前減少了4人。

公司正在通過分期付款計劃償還税款。Cartier表示，如果法律不盡快廢除，她將重新抵押她的房子。但她表示，即使法律被撤銷，業務也不會立即恢復到原來的狀態。重新恢復需要時間。Cartier估計，在今年晚些時候公司提交2023年税款後，填補空缺職位需要三到四個月的時間。

Cartier還表示，廢除法律也不會消除與未來研究投資相關的所有不確定性。“我還沒有完全制定好我的計劃，因為目前的法案只將這一期限延長到2026年，”這位創始人説。“這並沒有給我足夠的時間重新開始並再次完成所有這些工作，然後又不得不縮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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