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FL的魯尼規則是一項超越多數企業實踐的多元化、公平與包容計劃——彭博社

插圖：Nathan McKee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自2023年最高法院裁決終止大學招生中的平權行動以來，美國企業界便受到保守派活動人士的施壓，要求取消多元化、公平與包容計劃。隨着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的連任——他簽署行政令廢除聯邦DEI項目——這些計劃的消亡進一步加速：例如1月24日，塔吉特公司成為最新宣佈縮減DEI計劃的大型企業。

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NFL）的核心DEI舉措是2003年採用的魯尼規則，旨在增加聯盟中少數族裔教練和高管數量（該規則以匹茲堡鋼人隊已故老闆丹·魯尼命名，他當時擔任NFL職場多樣性委員會主席）。規則特別規定"俱樂部必須為所有總經理或主教練職位至少面試兩名外部多元化候選人（少數族裔和/或女性）"。NFL歷史上從未有過女性主教練，儘管2018年克利夫蘭布朗隊曾有意與前國務卿（終身布朗隊球迷）康多莉扎·賴斯接觸，據ESPN記者亞當·謝夫特報道。而這種情況短期內仍難改變。

彭博商業週刊亞馬遜與星鏈競逐印度衞星互聯網市場埃隆·馬斯克進入美國財政部支付系統內幕互聯網幾乎扼殺了巴諾書店，卻又拯救了它反韋爾模式的季節性滑雪通票Indy Pass正贏得粉絲青睞魯尼規則是否真能有效推動少數族裔候選人發展一直存在爭議；即使NFL尚未加入更廣泛的DEI（多元、公平、包容）退潮，它也正面臨另一種困境——難以兑現自身承諾與原則。在32支NFL球隊中，目前僅有7位主教練為有色人種：託德·鮑爾斯（坦帕灣海盜隊）、戴夫·卡納萊斯（卡羅萊納黑豹隊）、阿隆·格倫（紐約噴氣機隊）、邁克·麥克丹尼爾（邁阿密海豚隊）、拉希姆·莫里斯（亞特蘭大獵鷹隊）、德梅科·瑞安（休斯頓德州人隊）和邁克·湯姆林（匹茲堡鋼人隊）。若非傑羅德·梅奧（新英格蘭愛國者隊）與安東尼奧·皮爾斯（拉斯維加斯突襲者隊）在賽季結束後遭解僱，這份名單本應再添兩人。

格倫上月底作為噴氣機隊新帥亮相攝影師：Ed Mulholland/Getty Images皮爾斯與梅奧均以4勝13負戰績結束賽季。這表現確實不算，呃，出色，但作為首次完整執教的主教練，同行通常能獲得更長時間來步入正軌。（相較之下，由白人教練布萊恩·達波爾執教的紐約巨人隊戰績3勝14負；達波爾三個賽季累計18勝32負1平，目前仍在職。）接棒比爾·貝利奇克的梅奧儘管接手了聯盟最差陣容之一仍遭解僱。愛國者隊老闆羅伯特·克拉夫特在發佈會上表示：“全部責任在我。我為傑羅德感到痛心，因為我讓他陷入了無法維持的境地。事態發展不如預期，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是時候轉向邁克·弗拉貝爾了。這位前愛國者隊球員被普遍認為是當前最搶手的教練人選，他在六年內三次帶領田納西泰坦隊闖入季後賽。愛國者隊還面試了拜倫·萊夫特維奇和佩普·漢密爾頓——兩人均為黑人教練，但自2022年以來均未在NFL執教。“整個聯盟都知道他們在追逐弗拉貝爾，這是聯盟裏公開的秘密，“一位現任NFL位置教練表示。這位少數族裔教練因擔心職業生涯受影響要求匿名批評招聘流程：“NFL設立這些多元化候選人計劃本意是讓老闆們瞭解他們，但發生這種情況後，整個流程就成了作秀。"（在2月3日NFL聯盟狀態新聞發佈會上，總裁羅傑·古德爾表示：“我們會跟進候選人，通過面試的真誠度和全面性來確保流程合規。"）

弗拉貝爾（左）接替梅奧成為愛國者隊主教練。攝影師：比利·韋斯/Getty Images（弗拉貝爾）；丹妮爾·帕爾希扎蘭/《波士頓環球報》/Getty Images（梅奧）該教練提及的是聯盟三年前啓動的加速計劃。在NFL十二月和五月的會議上，多元化的教練和管理層候選人可與球隊老闆面對面交流以建立關係。剛被噴氣機隊聘用的格倫就參加過首期計劃，蘭·卡松也曾參與——他在擔任泰坦隊總經理兩年間取得9勝25負戰績，於一月初被解僱。

自2020年以來，已有七位主教練在完整執教一個賽季後遭解僱，其中四位是非裔。“我們必須獲得公平的機會。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另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少數族裔教練候選人表示，他本賽季參與了多個主教練職位的面試，出於同樣原因要求匿名。“所有人都喜歡底特律雄獅隊主教練丹·坎貝爾，但他上任第一年戰績不佳。舊金山49人隊主教練凱爾·沙納漢前兩個賽季的輸球場次是贏球的兩倍。但兩支球隊的老闆都沒有放棄他們，現在球隊都因此變得更好。這需要時間。”

2022年，布萊恩·弗洛雷斯就NFL招聘中的歧視問題提起集體訴訟。正如我的同事艾拉·鮑德威所寫，這位現任明尼蘇達維京隊防守協調員、前邁阿密海豚隊主教練表示，他親身經歷了魯尼規則的濫用：“海豚隊解僱他後，紐約巨人隊安排了主教練職位的面試，但三天前弗洛雷斯得知球隊已決定聘用一位白人候選人。然而面試仍在虛假前提下按計劃進行。（NFL稱訴訟缺乏依據；巨人隊表示指控不實）"此後事態進展甚微。

聯盟在聘用進攻協調員時也面臨多樣性不足的問題。本賽季是三十多年來首次出現該職位沒有黑人教練的情況。協調員崗位是未來主教練的試驗場；在本輪招聘週期中，已有三位進攻協調員晉升為主教練。在這個以進攻為核心的聯盟中，缺乏黑人進攻協調員將引發後續問題。“球隊和老闆們可以在非招聘期投入更多精力構建全組織範圍的人際網絡和人才管道，“為球隊提供教練招聘諮詢的諾蘭合夥公司總裁查德·比亞吉尼表示，“草率聘用不可取，而建立強大的人際網絡正是避免這種情況的最佳方式。”

儘管存在這些問題，NFL目前在多元化、公平與包容（DEI）方面仍處於相對開明的位置。2022年，聯盟告知有意收購球隊的億萬富翁們，所有權多元化是其"重要目標”。“因此，“聯盟聲明稱，“根據聯盟政策評估成員俱樂部潛在所有權集團時，若該集團包含持有俱樂部重大股權並參與運營的多元化成員，聯盟成員應將其視為積極且重要的考量因素。“此後，NFL球隊的有限合夥人陸續吸納了阿里爾投資公司聯席CEO兼總裁梅洛迪·霍布森、F1車手劉易斯·漢密爾頓、籃球明星魔術師約翰遜、文斯·卡特和特雷西·麥克格雷迪，以及前國務卿康多莉扎·賴斯。

2月3日的古德爾。攝影師：克里斯·格雷森/蓋蒂圖片社聯盟既未撤回其2022年所有權目標，也未迫於壓力廢除魯尼規則。（由特朗普顧問斯蒂芬·米勒共同創立的組織"美國第一法律”去年曾要求平等就業機會委員會對該規則的合法性進行民權調查。EEOC未回應置評請求。）在2月3日的新聞發佈會上，該規則成為熱議話題。古德爾表示：“我相信多元化努力使NFL變得更好。無論女性、男性還是有色人種，這種多樣性都讓我們更強大。我認為這將在未來多年對聯盟產生巨大影響。”

儘管如此，特朗普總統一直公開批評NFL；2017年他曾猛烈抨擊聯盟，因球員在國歌期間跪地抗議警察對黑人暴力及其他社會不公現象。截至目前，特朗普尚未就魯尼規則發表評論。儘管該規則並不完美，但在當下或許已是最佳方案。繼續閲讀：大學橄欖球新季後賽或成這項運動的偉大均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