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的反烏托邦願景未能提振特斯拉銷量或吸引候選人——彭博社

Liam Denning

消費者的裁決。

攝影師：傑米·凱爾特·戴維斯/彭博社

美國人再次拒絕了埃隆·馬斯克對未來的反烏托邦願景。但關於賽博卡車的討論已經足夠。威斯康星州選民在週二的州最高法院選舉中果斷否決了馬斯克支持的候選人，此前他不僅親臨現場助選，還在X平台上瘋狂發帖，並向該場選舉投入數百萬美元，包括直接向選民發放支票。這場政治挫敗本應與特斯拉公司次日早晨公佈的慘淡銷售數據毫無關聯。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因為馬斯克已將兩者捆綁。

彭博社觀點任天堂Switch 2發佈會最大驚喜：價格民主黨在佛羅里達州浪費了捐款人的錢威斯康星選民拒絕馬斯克，現在該收緊競選法了科裏·布克25小時演講是作秀，但奏效了週三之前，數據慘淡已成定局。幾周前歐洲市場銷量暴跌已敲響警鐘。中國市場的疲軟——週三同步公佈的3月數據再添佐證——加劇了頹勢。分析師已將特斯拉第一季度全球交付量預期下調至約39萬輛，較三個月前的46.9萬和一年前的50多萬大幅縮水。但他們的下調幅度還遠遠不夠。

特斯拉交付量暴跌未達預期

2025年第一季度特斯拉車輛交付量：市場共識預測與實際數據對比

數據來源：彭博社、特斯拉

特斯拉在上次財報電話會議上試圖降低市場預期，警告稱其工廠將因生產線升級新款Model Y（該品牌最暢銷車型）而停產數週。但即便如此也難以合理解釋銷量斷崖的嚴重程度——按Model Y年產量約120萬輛計算，三週全面停產理論上僅會減少7萬輛產能，而特斯拉當季銷量環比驟降近15萬輛。更矛盾的是，即便在中國市場推出新款Model Y後，特斯拉仍在通過零利率金融方案促銷這款本該供不應求的新品。此外，儘管工廠遭遇停產，特斯拉第一季度產量仍比銷量多出約2.6萬輛。

最關鍵的是，本季度數據延續了過去兩年已形成的下行趨勢。

特斯拉增長停滯期

特斯拉季度車輛交付量走勢

數據來源：特斯拉

根本問題在於產品線老化與全球競爭加劇的雙重壓力。當市場正期待特斯拉推出平價電動車（正如兩年前其暗示的那樣）時，馬斯克卻將公司重心轉向Cybertruck項目。這款車型定位失誤、定價失策，更被曝光存在粘接工藝缺陷。

最新一次因修復裝甲板脱落問題發起的召回顯示，特斯拉在15個月內售出的Cybertruck不足5萬輛。馬斯克曾誇口稱收到百萬份預訂單，並預測年銷量將達20萬輛。正如我之前指出的，Cybertruck非但未能提振特斯拉高端車型銷量，反而蠶食了Model S和X的市場份額。本季度高端車型銷量創下兩年新低——而當前產品線中的車型數量還比當年多了一款。假設Cybertruck佔本季度特斯拉高價電動車產量的一半，其生產線利用率可能不足30%，這意味着每輛車都將帶來鉅額虧損。1

特斯拉的卡車細流

Cybertruck對提升特斯拉高端車型銷量收效甚微

來源：特斯拉

注：Model S、X及Cybertruck交付量數據

如果説重達6800磅的Cybertruck是傲慢的移動紀念碑，那麼房間裏另一頭大象同樣顯眼：馬斯克對極右翼政治的擁護及其在特朗普政府中的張揚角色。總統在白宮舉辦的那場詭異的特斯拉銷售活動本欲展示支持，卻演變成一場危機干預。更關鍵的是，正是馬斯克與特朗普的親密關係在侵蝕品牌價值，引發展廳抗議活動，並嚇退了特斯拉在藍州大本營及歐洲市場的潛在買家。

正如我此前所述，問題在於若特朗普認定這位聯邦部門間的超級金主兼破壞球已失去利用價值，局面將如何發展。在這方面，馬斯克在威斯康星州砸錢造勢的失敗尤為醒目。據Politico週三報道引述匿名消息，特朗普已討論讓馬斯克儘快退出白宮事務。

這之所以重要，恰恰是因為特斯拉與馬斯克的政治活動如今已形成自創的共生關係。品牌形象受損給本已低迷的銷量雪上加霜：要實現2024年（其本身已較2023年微降）的銷量持平，剩餘季度銷量必須持續反彈44%並保持該水平。銷量疲軟、工廠利用率低下及庫存積壓，都預示着本月晚些時候特斯拉公佈的一季度財報將極為慘淡。然而今年以來股價下跌超三分之一的特斯拉，其遠期市盈率仍高達100倍。

這種與特斯拉電動車銷量下滑脱節的高估值，幾乎完全建立在敍事架構上：看似即將面世卻始終未見蹤影的新車型；拖延已久的機器人出租車；未來的人形機器人大軍；以及神秘存在於馬斯克另起爐灶的xAI帝國之外的人工智能利潤。當然，還要加上這位首席執行官與地球上最有權勢（可能也最反覆無常）人物的親密關係。如同其他所有故事一樣，這個敍事正日益受到質疑。

更多彭博觀點：

想要更多彭博觀點？OPIN <GO>。或者您可以訂閲我們的每日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