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時代國税局影響初顯 報税截止日到來之際仍待完善——彭博社
Erik Wasson, Carter Johnson
美國華盛頓特區國税局總部大樓。攝影師：Stefani Reynolds/Bloomberg隨着週二報税季的結束，一個長期困擾美國財政部的難題即將浮現初步答案：當税務稽查人員突然減少時，美國民眾對收入申報的誠實度將如何變化？
這個問題的答案將產生連鎖反應——從深陷關税風波的國債市場，到華盛頓圍繞債務上限和新一輪減税提案的立法博弈。
若税收出現下滑，無黨派國會預算辦公室預測的債務上限觸發時間可能從原定的8-9月提前。若税收鋭減，還將加劇人們對共和黨減税方案的財政擔憂——該方案計劃實施大規模減税，但配套的支出削減幅度卻小得多。
特朗普政府今年裁撤了7000多名國税局僱員（主要來自税務稽查部門），最終可能削減該機構25%的編制。
分析師警告稱，隨着富裕納税人對税務稽查的恐懼減輕，這將助長避税行為，儘管目前尚不清楚其速度與規模。
但初步跡象顯示今年税收仍保持穩定。美國財政部數據顯示，截至3月，本財年聯邦預算總收入達2.26萬億美元，同比增長3%。
財政部副部長邁克爾·福爾肯德週五接受彭博電視採訪時表示：“這似乎預示着本次報税季可能實現強勁的財政收入。”
不過美國國税局的申報數據仍引發持續擔憂。截至4月4日，該機構收到的申報表數量較2024年報税季下降0.4%，而退税總額卻增長5%，漲幅超過通脹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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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國税局局長約翰·科斯基寧指出：“最令人擔憂的是，當稽查率明顯偏低時，高收入納税人會選擇不申報。這些未申報者往往集中在富裕階層，因此造成的個體税收流失更為嚴重。”
曼哈頓研究所高級研究員傑西卡·裏德爾表示，由於國税局裁員啓動時報税季已過半，税收下滑效應可能需要更長時間才會顯現。
她分析稱：“短期影響可能較為有限，因為報税季即將結束。但今年夏天企業提交下一季度税款時，税收流失可能開始激增，到明年報税季情況會進一步惡化。”
儘管如此，根據美國國税局數據，2022年自願納税合規率仍高達85%。
“我並不認為當前會出現納税合規率急劇下降的情況，“美國納税人聯盟主席皮特·塞普表示。
未來幾年可能大不相同。耶魯預算實驗室預測，裁減約18,000名國税局員工將在十年內造成約1,590億美元的淨收入損失。該機構指出，若納税不遵從率居高不下，十年間損失可能高達1.6萬億美元。
布魯金斯學會高級研究員凡妮莎·威廉姆森表示，特朗普政府的減員措施實質上逆轉了拜登總統針對年收入超百萬美元人羣的審計政策。她認為國税局可能重回2010年代監管鬆懈的狀態，當時對高收入羣體的審計率下降了70%。
“這很容易演變成每年千億美元的財政漏洞，“她特別指出國税局高淨值稽查部門已流失38%的員工。
耶魯預算實驗室分析顯示，近期允許向移民局共享納税人數據的新規，若導致移民因懼怕遣返而拒絕納税，未來十年可能額外造成3,130億美元税收損失。
國税局數據共享協議或衝擊美國税收
美國國税局已同意與移民當局共享內部數據
來源：耶魯預算實驗室
注：估算基於現行政策。圖表展示財政年度數據。
國債市場動態
在特朗普政府貿易戰引發債券市場劇烈波動的背景下，華爾街投資者與策略師正密切關注本週税收收入的規模。
短期來看，貨幣市場為繳納税款流出的現金量將影響融資成本。聯邦政府税收增加意味着金融體系整體流動性被抽離，可能推高本已因上週市場動盪承壓的隔夜回購市場借款成本。
富國銀行策略師預計今年四月税收將使財政部普通賬户增加高達3000億美元，上週已預警納税期間回購利率上升風險。
更長遠來看，市場關注四月税收數據對債務上限背景下財政部現金餘額的影響。例如萊森ICAP上月曾低置信度預測，今年4-5月非代扣所得税收入同比將增長11%。
財政部資金流入規模還將影響美聯儲資產負債表縮減進程——自4月1日起，其國債減持上限已降至每月50億美元。政策制定者正密切監測銀行體系準備金水平，評估整體金融流動性以判斷量化緊縮政策可持續時間。
客户服務
企業對於國税局裁員還有其他擔憂，包括更難從該機構獲得關於複雜税務問題的建議。
“老話説’弄壞了就得負責’，在這裏很適用，“塞普説。“他們現在正在搞破壞，所以問題得由他們承擔。”
塞普表示，NTU非常擔心納税人維權辦公室即將面臨的大幅削減——這是納税人挑戰國税局決定的內部途徑——以及該機構老舊數據系統現代化進程可能進一步延遲的風險。
他説，目前尚不清楚埃隆·馬斯克的政府效率部門是否會放棄現代化努力，重新開始。
研究税收政策的馬里蘭大學經濟學教授丹尼爾·雷克表示，對於有複雜税務問題的企業來説，用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代替人工的提議可能會特別成問題。
“那會變成一種相當卡夫卡式的體驗，而且本來就已經夠不愉快的了，“雷克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