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威爾表明美聯儲獨立性對動盪中的美國至關重要 - 彭博社

Jonathan Levin

深入探討。

攝影師：傑米·凱爾特·戴維斯/彭博社

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在巧妙迴避數月對峙後，開始回擊特朗普總統。週三的問答環節中，鮑威爾將混亂實施的關税政策直斥為對經濟的明顯危害；嚴厲批評了政府效率部採取的做法；並就他為何能抵抗特朗普解職企圖發表了法律辯護。在美聯儲獨立性日益受關注之際，他通過展現對央行核心目標的堅定專注，並誓言捍衞這一立場，為公眾做出了貢獻。

彭博觀點撤銷脱歐始於打破專制枷鎖KKR將被迫爭奪私募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交易德國理應達成核能新協議習近平的亞洲魅力攻勢劍指美國首先來看鮑威爾對美聯儲獨立性的辯護。“我們的獨立性受法律保障”，鮑威爾在芝加哥經濟俱樂部的講話中明確反駁了那位慣常在社交媒體上威脅央行、並不斷試探其他機構獨立性的總統。此番表態之前，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剛為特朗普解僱其他機構高官掃清障礙——有人擔憂這或將為更具市場敏感性的戰役鋪路，即特朗普能否解職或降級鮑威爾。鮑威爾表示該判例不適用於美聯儲，並強調絕不會屈服於外部壓力。

“我們永遠不會受任何政治壓力影響，”鮑威爾表示。“人們可以隨心所欲地發表言論，這沒關係。但我們將嚴格履行職責，絕不考慮政治或其他外部因素。”

在與印度前央行行長拉古拉姆·拉詹的對話中，鮑威爾保持冷靜，始終未點名特朗普。但這位素來避免評論白宮政策、面對特朗普公開攻擊時選擇隱忍的央行行長，此番直率表態無疑是一次鮮明轉變。當前市場討論中已開始隱約浮現對美聯儲獨立性的擔憂，而特朗普的貿易政策更可能將央行逼入絕境——既要維持物價穩定，又要保障就業市場，兩者難以兼顧。

對於變幻莫測的關税計劃（根據實施時點的不同，美國進口關税可能升至百年最高水平），鮑威爾直言不諱。他表示若政策前景持續不明朗，企業和投資者或將收縮戰線。“如果美國未來成為系統性風險更高的司法管轄區，我們的吸引力就會下降。雖然目前尚不確定，但我認為會產生這種影響。”談及科研經費削減時，他擔憂這可能“對經濟增長、生產力、國民健康等各方面造成連鎖反應”。他明確指出了關税政策給美聯儲帶來的兩難困境：“這些政策效應很可能使我們偏離目標。隨着經濟放緩，失業率可能上升；而關税傳導至消費端後，通脹也可能攀升——這是極有可能發生的局面。”他強調美聯儲有責任錨定長期價格預期。經濟學家普遍認為通脹預期具有自我實現效應。

鮑威爾還一反常態地放鬆了對財政政策評論的迴避立場，實質上對政府效率部發起了直白批評——這是特朗普捐助者埃隆·馬斯克標誌性的成本削減計劃，結果卻淪為文化戰爭和解決黨派紛爭的工具，與預算精簡的初衷相去甚遠。正如鮑威爾正確指出的，社會保障、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在預算中所佔比例巨大且持續增長，只有通過改革福利制度，任何政府才能在支出方面取得實質性進展。“當人們專注於削減國內開支時，他們實際上並沒有解決問題，“鮑威爾説。“國內可自由支配支出（佔聯邦支出的比例）已經在下降。我喜歡強調這一點，因為政客們提供的對話內容大多是關於國內可自由支配支出的，而這並非問題所在。”

歸根結底，我認為在政策制定劇烈動盪的時期，鮑威爾的膽識將被證明是經濟和市場的寶貴資產。週三時這一點較難被察覺——當時鮑威爾的言論似乎加劇了標普500指數的跌勢，部分交易員關注的是他對降息以應對金融環境收緊所持的保留態度。從中期來看，投資者需要明白：即便需要為維護其履職能力而鬥爭，美聯儲仍將堅守其實現充分就業與物價穩定的雙重目標。迄今為止的市場波動性與這兩大目標都毫無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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