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黨的失誤讓右翼在性別戰爭中獲勝——彭博社

Rosa Prince

重大裁決。

攝影師：丹·基特伍德/蓋蒂圖片社歐洲《世界人權宣言》第29條指出：“人人在行使他的權利和自由時，只受法律所確定的限制，確定此種限制的唯一目的在於保證對旁人的權利和自由給予應有的承認和尊重……”

英國首相基爾·斯塔默在從政前作為資深人權律師，本應深諳這一基本原則——我們應自由選擇生活方式，除非自身行為會妨礙他人同等權利。

彭博社觀點英國對華政策建立在幻想之上金錢導致英國年輕人面臨駕考危機AI聊天機器人想讓你上癮——或許過於上癮印度與巴基斯坦處於危險時刻但在跨性別權利議題上，斯塔默似乎遺忘了這一原則。隨着英國最高法院歷史性裁決確立生理性別的優先地位，這場辯論已被重新定義。而斯塔默正慌忙追趕形勢。

首相耗時六天才回應裁決，稱其帶來了可喜的"明確性"。此後政府宣稱工黨一貫支持單性別空間權利。其發言人週二堅稱斯塔默認為"女性只能是生理女性"。但保守黨反對黨領袖凱米·巴德諾克——她正因民調低迷和黨內動盪而處境艱難——立即指出斯塔默三年前還持相反立場，並揭露他與某位前工黨議員的爭執：該議員因捍衞生理性別權利失勢，最終退黨。

保守黨的攻擊凸顯了工黨如何辜負了女性和跨性別羣體。多年來，這個自詡進步派與女權主義者的政黨對女性關於跨性別激進主義的擔憂置若罔聞，導致其訴求被右翼勢力利用。儘管斯塔默的轉變值得歡迎，政府也承諾未來將保護所有人的權利，但首相拒絕為政黨過去的立場道歉，仍讓許多女性感到被背叛。與此同時，政策逆轉使許多跨性別者擔憂權利喪失，並害怕引發更廣泛的社會反彈——正如美國，特朗普政權已遠非恢復現狀平衡，而是走向赤裸裸的偏見。

英國政府的立場突變源於最高法院裁定：根據平等立法，權利必須依據生理性別界定。這一裁決一舉廢除了基於性別自我認同的法律保護嘗試。

該判決對公共生活的諸多方面影響深遠：從決定罪犯應關押在何種監獄、體育機構能否禁止持性別認可證書者進入其自選性別類別，到醫院護理服務、單性別家暴庇護所的合法性、對性別困惑兒童的學校指導，再到公共廁所與更衣室的配置。

跨性別活動人士迅速作出反應。在威斯敏斯特的抗議遊行中，雕像遭塗鴉和便溺污損，其中被褻瀆的包括婦女參政論者米利森特·福西特的紀念碑。

事實上，關於跨性別權利辯論的政治風向早在最高法院裁決前數月就已開始轉變。在2024年7月大選前夕，工黨戰略家們開始擔憂，該黨立場——尤其是斯塔默那句引發軒然大波的"99.9%的女性…沒有陰莖"的言論——正在選民中引發負面反響。投票日前幾周，斯塔默開始轉變立場，明確宣稱：“女性就是成年女性，這一點必須澄清。”

多年來，太多自由派人士將進步主義與極端主義混為一談，那些提出棘手案例的批評者——從被關押在女子監獄的強姦犯到因反對與跨性別醫生共用更衣室而被停職的護士——都被輕蔑地貼上"排斥跨性別激進女權主義者"的標籤。在此過程中，工黨的立場逐漸與婦女權益倡導者（包括黨內成員）及廣大公眾產生分歧，卻從未真正審視過其試圖維護的跨性別羣體的最大利益所在。

最高法院最近的裁決只是確認了既存的政治現實。但工黨未能發揮領導作用，可能導致鐘擺過度擺動——越過婦女權益的邊界，滑向偏執的深淵。保護單性別空間不應意味着對跨性別者的不尊重或恐嚇。他們不應像特朗普在美國試圖做的那樣被逐出軍隊，也不應被剝奪獲得適當醫療服務等基本權利。

英國最高法院的裁決明確確認《平等法案》繼續為跨性別者提供保護，這一點平等事務部長布里奇特·菲利普森在回應裁決時再次強調。菲利普森還證實將出台關於跨性別設施和女性專屬空間的新指導方針，可能包括建議設置任何性別均可使用的獨立衞生間，或在體育項目中設立開放組別。

這為工黨提供了重新調整政策的機會——並承諾同時成為女性和跨性別羣體的捍衞者。應當支持跨性別者使用他們喜歡的稱謂、姓名或服裝，追求他們青睞的職業或愛好，並提供必要設施以保障其隱私和尊嚴，同時不損害那些作為他們天然盟友的女性羣體的權益。

這本應是從一開始就界定這場辯論的原則：尊重我們每個人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前提是沒有人踐踏他人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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