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納兄弟發現它無法面面俱到 - 彭博社
Jason Bailey
娛樂產業格局亟需修剪枝葉。
攝影師：Victor J. Blue/彭博社華納兄弟探索公司再次因"重打一杆"成為頭條，這已迅速形成模式。在撤銷2023年將HBO品牌從流媒體服務HBO Max中移除這一令人費解的決定後不到一個月，這家娛樂巨頭又對其三年前兩家公司的合併做出了後續動作——將它們重新拆分為兩家獨立公司。
近期這一系列重組的具體細節揭示了一個令人不安的趨勢：傳媒巨頭試圖同時成為全能型娛樂公司，卻難以在多個領域表現出色。最終，觀眾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公平地説，此次拆分並不像HBO Max更名為Max又改回HBO Max那樣品牌反覆的徹底逆轉。2022年的合併整合了華納傳媒（包括華納兄弟、DC娛樂、HBO、CNN和TNT）與探索公司（探索頻道、TLC、Discovery+等）的資產。新提案將把華納兄弟探索的業務拆分為兩家公司：一家負責流媒體資產和電影製片廠，另一家則運營傳統有線電視頻道。
或者至少這是一種劃分業務的方式。更直白的説法是：該公司將盈利板塊（流媒體和電影）與虧損板塊（電視網絡）基本進行了分離。
關注2022年那筆交易的人，大多不會對其最終失敗感到意外。華納公司有着漫長而曲折的失敗併購史。其前東家AT&T公司就是典型例證——作為與探索頻道交易的一部分，AT&T剝離了負債數百億美元的華納傳媒，這些債務隨後由華納兄弟探索公司承擔。合併後的公司雖已償還約200億美元債務，但面對剩餘的340億美元欠款（外加約400億美元市值蒸發），這一成績黯然失色。
不過我們討論的絕非曇花一現的企業——華納兄弟剛慶祝完百年誕辰，其名號早已成為影視精品的代名詞。
百年間，它推出了1927年顛覆行業的《爵士歌手》，打響了有聲電影革命的第一槍。該製片廠以反映社會現實的大蕭條時期劇情片和犯罪片著稱，貢獻了《卡薩布蘭卡》《無因的反叛》《雌雄大盜》《驅魔人》《好傢伙》《肖申克的救贖》《哈利·波特》系列等影史經典，當然還有《樂一通》動畫短片及長片。更不用説華納還製作了《老友記》《急診室的故事》等爆款劇集。
這一切都引出了一個問題：如果一家擁有如此深厚底藴的公司，都無法在這個永遠渴求娛樂（或更直白地説，“內容”）的媒體環境中生存，那還有誰能？
行業當前黯淡的前景或許表明，答案是“沒有人”。即便是華特迪士尼公司——這家將敏鋭的有價值資產眼光與大多數其他工作室夢寐以求的文化影響力和品牌認知度完美結合的企業——也可能並非無懈可擊。從漫威電影宇宙的統治力下降，到其Disney+流媒體服務的盔甲裂縫，它已不復往日輝煌。
美國現存最古老的電影製片廠環球影業（成立於1912年），憑藉其熱門觀光項目至今仍是電影製作的代名詞，目前也正處於自身的分拆重組過程中。其母公司康卡斯特去年宣佈計劃將龐大的NBC環球集團拆分為兩部分。與華納兄弟探索公司類似，它被分割為盈利資產（如NBC、Bravo、Peacock和主題公園）和盈利能力較弱的資產（包括USA、Syfy、E!、Oxygen、MSNBC和CNBC等）。
只有時間能證明這個利潤較低的集團能否獨立生存。這種不確定性是媒體格局分裂的不幸症狀，如今觀看選擇如此之多，觀眾已無法（或不願）一一追蹤。
有一點是明確的：若高管們想在擁擠的賽道中競爭，就必須勇於打破他們精心構建的條條框框。華納兄弟在1940年代末就曾大刀闊斧地這樣做過。當利潤下降超50%（源於《派拉蒙法案》和電視崛起的多重壓力）時，傑克·華納果斷收緊公司開支，終止了與多位高片酬明星的長期合約。雖然過程痛苦艱難，但保住了公司運轉，並讓工作室為時代變革與複雜環境重塑了電影製作模式。
有人可能認為這些拆分方案與華納當年的削減措施類似，但解決當代問題需要高管們超越數字指標來衡量成功。正如歷史上觀眾注意力分散時（面對廣播、電視和家庭錄像等衝擊），最佳方案不在於賬本管理，而在於創造力——賦予製片人、節目統籌、編劇和演員力量，打造真正能點燃觀眾熱情、驅使他們主動追尋的娛樂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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