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債：債券市場不會讓美國永遠不負責任——彭博社

Allison Schrager

最終這將影響利率。

攝影師：Ting Shen/彭博社

總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有如此多的人——甚至包括那些本應更懂的人——相信經濟學和金融學的基本法則不適用於他們。也許他們認為這次不一樣，或者他們可以不勞而獲，又或者他們與眾不同。但現實總會追上他們，即使有時需要一些時間。這對國家和個人都適用。

這就引出了利率的話題。儘管美國債務巨大，但按照歷史標準，利率仍然很低。為什麼債券市場沒有發出警報？這個問題人們已經問了20多年。難怪這麼多經濟學家和政治家相信債務無關緊要。

彭博社觀點* 關税擾亂暫時避開了航運業

  • 想支付大學學費？你的選擇變得更糟了
  • 白宮對美聯儲的攻擊是自毀長城
  • 對美國人民來説，問題不是油價，而是電價。 經濟學曾有一條鐵律：若一國債務高企，必將面臨利率上升。畢竟，更多借貸會增加市場債務供應、推升未來通脹風險，某些情況下還會提高違約概率——這些都會驅動利率上漲。但21世紀情況發生了變化。在美國，即便債務增加，利率卻持續走低。

這種關聯並非總是成立

本世紀大部分時間裏，美國利率持續下降或保持低位，而國家債務卻在攀升

數據來源：美國行政管理和預算局、美聯儲

2010年代，經濟學家開始以更精細的視角審視債務與利率的關係，尤其在美國。美國確實特殊，債務市場也確實變了。一方面，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市場對美國債券的需求近乎永不滿足。通脹似乎也被馴服，違約更成為天方夜譚。主權債務危機是阿根廷或希臘才會發生的事。突然間，擔憂利率與債務問題會讓你顯得像個怪人——更糟的是，這意味着你支持緊縮政策。

這個時代的巔峯是疫情及其餘波，當時美國和其他國家發行了和平時期難以想象的鉅額債務。最終市場做出了反應。事實證明，一個國家能承受的債務是有限度的；通貨膨脹開始飆升，利率也隨之上升。

氛圍發生了變化，擔憂債務再次成為社會共識。至少在理論上是這樣。民主黨和共和黨在債務問題上都説着正確的話，但沒有人主張對大多數美國人增税或大幅削減福利。政客們有理由認為他們可以僥倖逃脱。儘管現在的利率比五年前高——一旦通脹得到控制，利率就有所穩定——但自《一攬子美麗法案》通過以來，利率幾乎沒有變化，而該法案將給國家債務增加數萬億美元。

利率沒有反應，是因為2010年的情況在今天（大部分）仍然成立：對美國債務的需求依然旺盛，只要它被視為相對安全且市場流動性充足，這種需求就會持續。沒有其他競爭者。

我們將來回顧這一時期時，會驚歎於我們當時的天真嗎？也許吧。沒有哪種貨幣能永遠佔據主導地位。地緣政治在變化，聯盟和支出重點也在變化——但債務會持續數十年。

事實上，一篇新的研究論文指出，當債務和利率被正確衡量時，過去二十年利率一直隨着債務水平的上升而上升——但債務與利率之間的關係不一定是線性的。因此，可以合理預期，更大的聯邦債務將帶來利率的更大幅度變化。

只要美國債券仍被視為安全資產，該國就能繼續維持財政上的不負責任。但倘若這種信任發生動搖，相應的連鎖反應可能呈指數級爆發。任何外部事件都可能引發這串連鎖反應：比如另一場大流行病，或是中國對台灣實施封鎖。

主權債券市場變幻莫測。債務危機往往緩慢醖釀，而後突然爆發。然而一旦利率開始上升，局勢便會急速惡化——因為償債支出將吞噬越來越多的預算。這就是為什麼對於個人和國家而言，應對潛在債務危機的最佳方式是在危機發生前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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