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關税的理由正變得更充分——彭博社

Tyler Cowen

易受關税影響。

攝影師：大衞·萊德/彭博社

唐納德·特朗普總統最常表達的觀點包括貿易逆差有害以及關税有益。鑑於他近期的行動和聲明，他似乎還認為提高關税將減少美國貿易逆差，因為美國企業和消費者會減少從國外購買。

遺憾的是，對特朗普來説，這是個壞消息：經濟學家早已發現，提高關税通常不會減少貿易逆差。事實上，全球數據顯示，關税較高的國家實際上貿易逆差更大。

彭博社觀點被解僱的公園員工可能導致公園陷入火災危機白宮官方英語聽起來別具一格紐約市擁堵收費對美國有利歐洲正經歷一場恰到好處的債券拋售最根本的問題在於，許多美國出口商——波音、通用汽車、卡特彼勒等巨頭——都依賴外國原材料。若對進口鋼材鋁材加徵關税，使用這些材料的美國出口商將面臨成本上升，這會削弱其國際競爭力，進而擴大美國貿易逆差。

鑑於因果關係與相關性的本質區別，貿然斷言高關税導致貿易逆差擴大未免草率。但全球數據確實難以佐證高關税有助於縮減貿易逆差的觀點。

影響貿易平衡的核心因素包括儲蓄決策、財政政策、經濟增長率、財富水平及人口年齡等結構性特徵。正如經濟學家約瑟夫·加農直言：“所有研究都表明貿易壁壘對逆差毫無影響”。

匯率操縱曾是重要因素，中國過去確實存在此類問題。但當前情況恰恰相反——中國正在支撐人民幣匯率。而特朗普關税針對的加拿大、墨西哥和歐盟也均未操縱匯率。

就貨幣的重要性而言，貨幣升值是限制關税改善貿易平衡潛力的一個非常直接的機制。如果一個國家對進口商品加徵關税，確實會使這些進口商品更加昂貴，從而降低對它們的需求。但隨後本國貨幣的價值將會上升，這反過來又會使國內出口商的日子更難過。雖然不能保證這些效應會完全相互抵消，但考慮到這些抵消效應，很難通過這種機制大幅提升貿易平衡。

特朗普經常吹噓的一個機制是，僅僅關税的威脅就可能促使外國企業在美國投資和設廠。這可能是真的，但它再次表明，不能指望關税來減少貿易逆差。如果外國投資到來，這意味着資本流入，推高美元的價值。最終的結果是，美國公司的出口變得更加困難，這幾乎不是降低貿易逆差的途徑。

這種情況顯示了特朗普貿易政策背後的一個矛盾：總統希望更多的外國直接投資和更低的貿易逆差。這兩個目標是相互矛盾的。

與此相關的是，經濟學家們就政府預算赤字和貿易赤字之間的聯繫程度展開了辯論。意見不同，但更高的預算赤字會使貿易順差更難實現。赤字的增加會導致政府更多的借款，這往往會推高實際利率。這可能導致來自國外的資本流入，使美元升值，再次使美國出口商的日子更難過。

這是特朗普不同政策相互矛盾的另一種體現。當前審議的共和黨預算提案都將導致財政赤字大幅增加，最終可能推高貿易逆差。

部分國際分析師指出，美國貿易逆差是受其他國家（尤其是中國）產業政策所迫。因此美國應制定更強有力的本土產業政策。但這並非縮小貿易逆差的良策——事實上，這與關税論調如出一轍。正如國內關税無法改善貿易平衡，國內補貼同樣無效。美元匯率會相應調整，而最初造成貿易失衡的諸多複雜因素仍將持續作用。

在國際經濟學領域，一個基本經驗是：速效解決方案寥寥無幾。無論是否認為貿易逆差構成問題（筆者持否定態度），提高國民儲蓄率都是長遠之策。考慮到人口老齡化，儲蓄率提升只能循序漸進。提高美國生產率同樣有益，但這也需要時間積累。

在此期間，貿然採取與社會科學實證依據相悖的所謂補救措施實屬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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