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正在重新分層——彭博社
Matt Levine
銀行業的再分層
銀行因其融資模式而成為一種特殊的企業。與普通公司相比，銀行具有以下特點：
- 借款規模大得多。以摩根大通為例，其資產達4.36萬億美元，負債4萬億美元，92%的資金來自債務。相較之下，Meta Platforms公司（資產2800億美元，負債950億美元，債務融資佔比34%）和沃爾瑪公司（資產2620億美元，負債1030億美元，39%）的賬面價值低估了這種差異：Meta和沃爾瑪的股票市值分別為1.76萬億美元和7750億美元，其負債僅佔股權價值的約5%和13%，這些公司的價值幾乎全部屬於股東。而摩根大通的市值約7400億美元，其負債是其股權價值的540%，摩根大通的價值幾乎全部屬於其債權人。
- 借款期限短得多。普通公司通過多年期債券或貸款借款，而銀行通過發行存款借款，許多存款人可以隨時要求取回資金。摩根大通的負債包括2.5萬億美元的存款、5330億美元的"購買的聯邦基金和根據回購協議借出或出售的證券"（也大部分是活期資金）以及650億美元的"短期借款"。摩根大通約四分之三的資產是通過可能迅速消失的短期資金融資的。
- 借款無風險：一般來説，大多數存款人在存款前不會對銀行進行嚴格的信用評估。沒有人會説"我在銀行存了100美元，但他們有可能不還我錢，所以我把我的銀行賬户記為90美元"。銀行裏的一美元就是一美元。存款可能會支付利息，但不會支付太多利息，因為存款人並不期望因信用風險而獲得太多補償。
這些事實——資金模式、大量被交易對手視為近乎無風險的短期借款——正是銀行之所以為銀行的核心。
然後是資產負債表的另一側。如果你有能力從不嚴格監督你活動的貸款人那裏借入大量短期資金，你該用這些錢做什麼？一個可能的答案是"全部用於對熱門初創企業進行風險投資式的高風險投資"。這是個糟糕的答案。説它糟糕並非因為任何人都不該這麼做：確實有人從事高風險風投且常獲成功。説它糟糕是因為銀行尤其不該這麼做。銀行因其資金模式必須規避風險——由於銀行提供短期無風險存款，嚴格控制風險至關重要。銀行存在的意義不是進行可能暴漲或歸零的投資，而應專注於安全投資，因為確保資金安全是其首要使命。
彭博觀點蘋果WWDC大會以AI攪局者姿態迎接開發者最高法院剛剛為DOGE敞開了王國大門CEO們未意識到批評者能讓他們成為更好的領導者航空航天業即將騰飛時遭遇關税壁壘但實際上，銀行業的歷史充斥着許多人的想法：“哇，我有這麼多廉價的短期資金，而儲户實際上從未真正同時要求取回所有存款，所以我可以將其視為長期資金，投資於能賺大錢的好項目。”而銀行監管的歷史則充滿了監管者説“不，別那麼做”的聲音。你可以在加密貨幣領域看到這種歷史的重演，它重新發明了（1）銀行（以交易所和借貸平台的形式，它們接收客户資金，承諾隨時返還，並被儲户視為相當安全）和（2）銀行倒閉（以交易所將客户資金投入風險投資或更愚蠢的交易的形式）。
但真正的銀行不應該那樣做。更廣泛地説，它們只應該從事“銀行業務”：一家銀行，憑藉其存款資金，不應該隨意將錢用於任何業務；它應該從事傳統銀行業務。這些業務種類繁多且具有歷史偶然性，但如果有一個關於銀行應如何投資其資金的核心理念，那就是“多元化的優先債權組合”。這個理念是：
- 世界上有大量的經濟活動，許多人可以從中獲利。
- 但銀行不應參與這些活動。
- 相反，銀行應該貸款給從事這些經濟活動的人，並通過利息獲得回報。
- 銀行應對經濟活動擁有優先債權：從事活動的人應承諾優先償還銀行。銀行的收益有限：如果活動非常成功，銀行只能收回本金加利息。但風險也有限：如果活動失敗，銀行仍可能收回本金加利息。
- 銀行應向許多不同的人提供貸款，這樣即使部分貸款出現問題，銀行仍能收回大部分貸款。
因此，在實踐中，銀行會發放大量抵押貸款：你從銀行借錢買房，擁有房產所有權，但銀行優先收回貸款。銀行也提供大量商業貸款：你從銀行借款建廠，擁有工廠股權，但銀行優先收回貸款。等等。銀行通過提供資金購買房屋和建設工廠來促進經濟活動，但不是直接參與。它通過持有優先債權，確保存款不會承擔過多風險。
但如果你經營一家銀行，這往往會讓你感到乏味，你會尋找承擔更多風險、獲得更高回報的方式。你可能想進行股權投資，做一些風險投資，擁有一些基礎設施。你會進入證券交易業務，思考如何通過低買高賣賺錢。監管機構通常會允許這些活動，只要規模合理並有足夠的資本支持。有時這會以失敗告終。但通常不會；銀行會僱傭聰明人，在優先債權之外，成功開展各種相關的經濟活動。
這如此自然地成為銀行業的演變史，以至於人們總是期待這樣的故事。而當前時刻的有趣之處在於，情況恰恰相反：2025年美國銀行業的大多數重要敍事都圍繞着銀行減少其他業務，而更多地獲取經濟活動中的優先債權。現代銀行業的重要趨勢是機構變得更專精，它們讓他人承擔風險，自己則只保留更安全的優先債權。
以下是《國際金融評論》的報道關於高盛集團證券融資業務的文章。該文將這種趨勢稱為"銀行業的再分層"：
融資業務佔高盛去年市場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高於2020年的20%。…
“融資業務的有趣之處在於它真正受益於市場波動性的缺失，”[高盛全球銀行與市場聯席主管阿肖克·瓦拉丹]表示，“2014至2016年市場缺乏波動時，我們因融資業務不足而丟失市場份額。當時我們過度依賴做市業務。”
高盛的融資轉型反映了2008年金融危機後銀行業更廣泛的變革，有人稱之為"再分層"。監管機構要求銀行為高風險業務持有更多資本，促使大量業務遷移至私募基金和對沖基金構成的所謂影子銀行體系。
私募信貸基金的興起就是明證。據PitchBook數據，過去十年這些投資者的資產規模增長近四倍至約2萬億美元，它們接管了銀行傳統業務中直接向企業放貸的部分。這些基金常需要槓桿提升收益——而銀行樂於提供這種服務。
對銀行至關重要的是，相比銀行直接從事中端市場貸款、持有大額私募股權或在資產負債表上承擔重大交易風險等業務，監管機構對這種以客户資產擔保的優先融資形式要寬容得多。
“實質是我們從資本結構中風險較高的部分，轉向了更安全的部分，“瓦拉丹解釋道，“簡言之，由於資本規則，我們減少了投資者角色，更多成為這些活動提供融資的機構。”
我們之前討論過這一趨勢：大型銀行的交易部門過去主要從事買賣證券業務；它們通過低買高賣獲利，除非因高買低賣而虧損。然而，銀行的交易業務正越來越多地轉向向證券買賣者提供融資；這些人承擔市場風險，而高盛只是對他們的收益擁有優先索取權。
正如國際金融評論所指出的，私募信貸領域也呈現相同趨勢。大型銀行過去直接向企業放貸，對其高風險經濟活動享有優先債權。如今大銀行正進一步退居幕後：它們向私募信貸基金提供貸款，而這些基金再向企業放貸，形成對高風險活動的雙重優先債權結構。上個月在FT Alphaville專欄中，羅賓·威格斯沃斯探討了這一現象：
從佔銀行資產比例及美國經濟規模來看，工商企業貸款已持續萎縮五年之久。
這並非因為美國企業突然領悟穩健資產負債表的重要性而減少借貸，而是因為銀行開始通過向"非銀行金融機構"放貸的方式，間接為這些企業提供融資。…
根據巴克萊宏觀、信貸及銀行研究團隊發佈的新報告，美國銀行對這類非銀金融機構的貸款在過去十年激增五倍，突破1萬億美元大關，目前已佔美國銀行業貸款總額的10%以上（接近總資產的5%）。
他引用了巴克萊的報告：
銀行在計算資本要求時需對資產進行風險加權。在美國，風險權重高度標準化，大多數商業風險敞口適用100%的權重。然而，非銀行金融機構（NBFI）貸款可適用低得多的風險權重，最低至20%。NBFI貸款較低的風險加權資產密度反映了多重因素，包括高抵押要求（即低貸款價值比LTV），某些情況下還包含條款保護。許多NBFI貸款採用結構化設計，使銀行能優先持有相對多元化資產池的債權。這種貸款形式與投資級證券化信貸市場的標準相似。通過此類抵押擔保安排，NBFI貸款下方設有明確金額的權益層來吸收損失，這通常導致NBFI貸款維持較低的貸款價值比。這些債權人保護機制支持對NBFI貸款採用更低風險權重，使其在監管資本比率（如CET1/風險加權資產）計算中成為資本密集度較低的資產。
這並非詭異的監管套利；這就是事實。對多元化貸款池持有低LTV的優先債權，確實比直接向高風險公司放貸更安全，因此銀行被鼓勵這樣做。我們討論過這一趨勢同樣：私募信貸是更狹窄的銀行業務形式，私募信貸基金通過大量權益資金放貸，而銀行則"從資本結構中風險較高的部分轉向更安全的部分”。銀行正承接大量業務（包括向企業和消費者放貸等傳統銀行業務）中更安全、更優先的層級。金融世界正變得更加分層，其他大型機構——資產管理公司、對沖基金、自營交易公司——承擔次級、高風險、高回報層級，而銀行則持有優先、安全、更乏味的層級。
你可以在這裏設想一些守恆定律。如果過去銀行向企業發放100美元貸款，而現代銀行向非銀行機構發放100美元貸款，這些機構再追加部分自有資金形成200美元企業貸款，那麼可以推斷這些企業風險更高：由於資金供給增加，風險較高的企業也能獲得貸款，而穩健企業可以借入更多資金從而提升風險。第一重風險首先由私募信貸基金投資者承擔——他們清楚自己參與的遊戲（這些投資者並非期待資金絕對安全的儲户）。但第二重風險將傳導至銀行：對極高風險活動（銀行向私募基金放貸，後者再投資於高槓杆收購標的）的優先求償權，可能並不比對低風險活動（銀行直接向穩定乏味的企業放貸）的優先求償權更安全。穆迪近期發佈的《私募信貸與系統性風險》報告正對此表示擔憂：
全球金融危機後實施的改革將非金融企業債務移出銀行資產負債表，雖降低了銀行槓桿率，卻通過非銀機構創造了新的風險渠道。當今金融體系的互聯網絡更加分散，連接網絡比危機前更為密集——彼時體系更接近"中心輻射"模式，銀行處於網絡核心而非銀機構位於邊緣。
雖然更分散的金融機構網絡在常態下可能提升效率和資本配置，但激增的連接點會在市場承壓時成為風險放大器。那些在常態下促進風險分擔的關聯，在壓力時期可能變成風險傳導管道，尤其當涉及私募信貸等更不透明的網絡環節時——這些領域的風險更難監測。當相關性升高且網絡連接緊密度增強時，這種動態在市場承壓期尤為明顯。
儘管私募信貸規模仍較小且基金槓桿看似適度，但其發展軌跡正指向日益增長的系統重要性：業務已超越中型企業貸款領域，開始吸納零售資金並探索可能引發脆弱性的流動性方案。
這一切可能都是真的。可以説，2008年的金融危機也可以被解讀為一個類似的故事。當時，銀行也通過抵押貸款證券化進行了再分層：銀行不再只是借錢給人們買房並希望收回貸款，而是將貸款分層，把其中一部分賣給投資者，自己保留最高級別的債權。結果是，銀行可以用更少的自有資金和資本發放更多、風險更高的抵押貸款。而結局並不美好。
不過，銀行業當前這一時刻在文化上有些耐人尋味的地方，這一點很難被察覺，因為人們已經習慣了“隨着時間的推移，銀行會嘗試做更多冒險的事情，除非你阻止它們”的傳統敍事。現在的情況是，銀行正在向資本結構的上游移動，做更少的冒險事情，而是更多地借錢給那些從事冒險活動的人。危機後推動銀行變得更加保守的努力基本上奏效了。這並不意味着金融體系變得無趣。至少存在一個關於“有趣性”的守恆定律，如果銀行不做有趣的事情，那麼其他人就會做。而銀行會借錢給他們。
週期性招聘
眾所周知，初級私募股權招聘的情況很糟糕。運作方式是，大型私募股權公司大多從投資銀行分析師項目中招聘初級員工：你大學畢業，在銀行業工作兩三年，學習如何構建金融模型、評估交易並變得職業化，然後你就能進入私募股權行業。在某個神話般的過去，我猜想私募股權公司會在初級銀行家項目結束時對他們進行面試，然後僱傭他們喜歡的人，那些在過去兩年中表現出色、學到最多東西、對交易表現出最大熱情的人。你知道的，就像一份正常工作的正常面試。
但後來某傢俬募股權公司意識到，如果在分析師項目結束前兩個月就開始面試銀行家，就能搶先接觸候選人、提前發放錄用通知，在競爭對手甚至還沒開始面試時就搶走最優秀的人才。於是他們稍微提前了面試時間，結果20分鐘後，所有競爭對手也爭先恐後地安排面試以免落後。他們面試候選人，挑選最優秀的，併發出兩個月後分析師項目結束時入職的錄用通知。
到了第二年，又有公司發現可以提前三個月面試來搶佔先機，如此這般，這場競相逐底的遊戲導致私募面試現在甚至早於分析師項目開始時間。實際上現在私募面試已提前到分析師們大學畢業前：你可以在2025年5月就開始面試，為2027年夏季開始的私募職位做準備。這在理論上沒有上限。私募公司可以面試大學三年級學生，提供三年後開始的職位，前提是他們順利畢業並完成銀行分析師項目。他們可以面試高中三年級學生，提供七年後開始的職位，前提是完成高中學業、進入目標大學併成功進入銀行業。最終你可能會在孩子受孕那一刻就把她的名字登記在KKR的候補名單上——儘管附加條件會越來越長。
據我所知，沒有人喜歡這樣。私募股權公司通過提前面試獲得的信息，比等到候選人有一兩年銀行工作經驗後再面試要少。候選人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做交易之前，就要經歷壓力重重的面試。銀行大多很樂意培訓初級員工去私募股權公司工作——擁有校友作為客户是有用的——但他們更希望在分析師接受新工作之前有更多時間與他們共事。銀行至少希望有機會留住他們最優秀的分析師，並且希望這些分析師能夠全心全意地忠誠。如果你在已經接受了KKR的工作後，還在摩根大通工作兩年，那麼（1）出於利益衝突的原因，你可能不應該參與任何涉及KKR的交易，（2）你可能對其他交易也不會上心，因為你的長期忠誠並不在摩根大通。
因此，所有相關方都希望這個系統能有所不同，但沒有人能改變它。如果私募股權公司決定等兩年再招聘新的助理，那麼一家公司可能會通過提前招聘獲得優勢。（如果每傢俬募股權公司都簽署協議同意等待，他們都會陷入反壟斷的麻煩。）如果候選人拒絕在分析師項目開始前參加面試，那些提前面試的候選人就會得到所有最好的工作。如果銀行拒絕讓他們的分析師參加私募股權的面試，他們就無法吸引很多分析師，因為所有分析師最終都想去私募股權公司。
另一方面，傑米·戴蒙可以為所欲為，所以我想他可以試試。英國《金融時報》上週報道：
摩根大通已告知其即將入職的畢業生，如果他們在分析師項目開始後的18個月內接受其他公司的遠期工作邀請，將被解僱。
這一修訂政策包含在發給今年夏季晚些時候將開始該行美國分析師培訓項目的招聘信中，是這家華爾街巨頭與私募股權公司在初級人才爭奪戰中的最新升級。
“如果你在加入我們之前或入職後的前18個月內接受其他公司的職位，你將收到通知，與公司的僱傭關係將終止，”全球銀行業務聯席主管菲利波·戈裏和約翰·西蒙斯的備忘錄中寫道。
雖然摩根大通並未點名私募股權公司，但隱含提及了“週期內”招聘——收購集團會提前兩年向畢業生髮放工作邀請，以便他們先完成投行的分析師培訓項目。……
“要在投資銀行分析師項目中取得成功，你的全神貫注和全心投入至關重要，”備忘錄指出。
培訓課程、會議和義務被描述為強制性的，銀行在信中警告稱，錯過項目任何部分的分析師可能會被終止職位。
從自身角度看，這一切都非常合理，我猜他們六個月後就會悄悄忘記這件事，那時可能正是2028屆週期內招聘開始的時候。但也未必！也許摩根大通會成為例外，吸引那些不想進入私募股權領域的優秀分析師。或者摩根大通會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例外，私募股權公司會為摩根大通的分析師保留一些職位，只是等待更長時間來填補。又或者其他人看到這一舉措會説“顯然這樣更好”，然後都等到分析師項目結束後再招聘。不過，不，他們大概會忘記這件事。
黃金權力
一般來説，你持有的公司股份越多，對公司的影響力就越大。如果你擁有0.01%的股份，你能做的很有限。持有2%的股份時，你或許能與管理層會面表達訴求。當持股比例達到20%，你就有可能在董事會獲得一兩個席位。若持有60%——或者在實際操作中往往只需45%——你基本可以掌控整個董事會並主導公司決策。因此，如果董事會不歡迎你，他們很可能會設法阻止你增持股份。
不過也有例外情況。在某些臨界點上，持有更多股份反而會削弱你的權力，至少會降低靈活性。例如在美國，針對持有上市公司超過10%股份的股東，存在相當煩人的“第16條"規則：超過10%持股後，你可能被迫持有股票六個月；若提前拋售則需退還所得利潤。美國激進投資者常將持股控制在10%以下以規避這些限制。但如果你持股9.9%且不受董事會待見，他們可能通過回購其他股東股票將你的持股被動提升至10.1%，使你受到限制。相比10.1%的持股，9.9%時你擁有更大靈活性，因此董事會可能通過推高你的持股比例來削弱你的權力。
彭博社的Daniele Lepido報道了一則關於意大利遊艇製造商Ferretti SpA涉嫌間諜醜聞的趣聞，此事顯然是由一項股票回購計劃引發的：
Ferretti公司（為超級富豪設計遊艇的全球領先企業之一）的高層管理者與其最大股東之間的關係，因一項股票回購計劃而惡化。… 這項已撤回的計劃曾短暫引發意大利政府根據針對涉及戰略企業的特殊"黃金"否決權進行審查。…
濰柴集團（一家綜合性中國企業）目前持有Ferretti 37.5%的股份。據知情人士透露，2024年2月，Ferretti首席執行官Alberto Galassi與部分董事會成員之間出現分歧，當時他們對一項股票回購計劃進行投票，該計劃將使公司回購高達10%的自身股份。這些人士因討論機密事項不願具名。…
2012年的一項立法賦予意大利政府對具有戰略重要性的企業所謂"黃金權力”，這意味着當局在併購、股票回購等交易中擁有廣泛干預權。…
“當前黃金權力法的廣泛適用，有時可能成為意大利右翼政府經濟保護主義的工具，“專門研究外國投資規則的律師Luca Picotti表示。他補充説，該規定已引發董事會成員非歐洲籍的意大利企業出現摩擦。
事實存在爭議，但一種可能的解讀是"意大利管理層認為，通過增持中國大股東的股份，可以藉由引起意大利政府更多關注來削弱其控制權”。
山寨高盛
美國有數萬人姓高盛，還有數千人姓薩克斯，肯定存在某個高盛與薩克斯是朋友。他們可以合夥開公司，取名"高盛-薩克斯公司”，安排些會面。“如果您投入資金，我們將運用高盛專有算法進行管理"之類。這個名字自帶光環，1對那些不太留意的客户或許能蹭到品牌效應。
我們之前討論過類似案例——名為羅伯·高盛的人以"高盛小盤研究"名義發佈薦股報告——但其實不必真姓高盛。只要公司叫這個就行。華爾街日報報道：
南加州一位商人在一系列破產案件中嶄露頭角，擔任受託人和債權人代表，同時經營着一家名為高盛資本有限責任公司（Goldman Sachs Capital LLC）的副業，該企業與華爾街著名投行並無關聯。
40歲的阿里安·埃格巴利近期參與了數十起第11章破產案件，包括Forever 21、Hooters和維珍軌道公司，通過其公司奧林匹斯守護者代表貿易債權人。埃格巴利還獲任垂直農業初創企業Plenty Unlimited的清算受託人——這家由傑夫·貝索斯和軟銀支持的公司在今年申請破產——並擔任全美最大私營洗車連鎖企業Zips Car Wash的無擔保債權人受託人。
2022年9月，埃格巴利向加州州務卿辦公室註冊了高盛資本有限責任公司，將自己列為發起人。2024年埃格巴利簽署的另一份州務卿辦公室文件顯示，他擔任該公司首席執行官，註冊地址與旗下其他企業奧林匹斯守護者、Enrich金融公司相同，均位於加州塔爾扎納的文圖拉大道。
埃格巴利接受採訪時表示，數年前他曾籌劃一個預期獲得高盛投行資助的商業項目，因此註冊了高盛資本有限責任公司。但他最終未推進該項目，轉而用該公司開展員工留任税收抵免（ERC）相關業務。
對他來説是好事。我得説，如果你正與高盛洽談讓他們為你的商業項目提供資金，而你將該企業命名為高盛資本有限責任公司，他們很可能會終止與你的對話。不過這個名字還有其他用途。
馬斯克對決特朗普
你可能已經知道，上週埃隆·馬斯克和唐納德·特朗普在各自的社交媒體平台上爆發了網絡爭執。馬斯克和特朗普不僅是（1）極具影響力的政治人物，（2）億萬富翁，（3）社交媒體平台所有者以及（4）網絡狂人；他們還是各類模因資產的股東和象徵性人物，而這些資產大多下跌了。彭博社的Denitsa Tsekova和Alexandra Semenova報道：
短短幾小時內，隨着公開爭執升級，與馬斯克相關的鬆散交易網絡——以及一些與特朗普有關的交易——紛紛暴跌。狗狗幣下跌10%；一家向散户兜售SpaceX探索概念的上市基金下滑13%；放大馬斯克相關企業回報的槓桿押注損失了四分之一或更多的價值。特朗普的媒體公司股價也出現下跌。
這場由威脅特斯拉電動車補貼的赤字擴張税法案引發的爭執在週五降温，資產估值趨於穩定。但到那時，投資者已經收到了響亮而明確的信息。“你可能前一秒還是巨大受益者，下一秒就遭到重創，”金融洞察公司創始人彼得·阿特沃特表示，“當你投資於像這些與埃隆·馬斯克相關的熱門標的時，你終將成為其個人立場的受益者或受害者。”
我想我要提出三點：
- “我為我們的國家感到難過但這內容太精彩了。”
- 我上個月寫道，出於一系列不值得深究的税務和會計原因，如果特斯拉公司（Tesla Inc.）的股價（1）暴跌然後（2）反彈，這對特斯拉和埃隆·馬斯克（Elon Musk）都有好處。馬斯克會看《Money Stuff》嗎？老實説，我完全不知道。我要説的是，為了讓我的計劃奏效，特斯拉必須在股價低點時授予馬斯克一大筆新期權，而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董事會急於這麼做的跡象。但“與特朗普在網上開戰，打壓股價，獲得新期權，與特朗普和解並推動股價回升”這一套操作，你懂的，挺有意思。
- 如果你持有特斯拉股票……目前特斯拉提交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的文件中並沒有包含這樣一條風險因素：“埃隆·馬斯克是個我行我素的人，他會全力支持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從而疏遠幾乎所有客户，然後也會得罪特朗普。”這是證券欺詐嗎？如果本專欄有一個核心主題（這不是法律建議），那就是一切都是證券欺詐，哎呀。
我經常看到股票下跌時想“啊，這會有場有趣的訴訟”，但我從未像這次這樣期待一場證券欺詐訴訟。這些訴訟。彭博社的裏克·克拉夫（Rick Clough）報道：
特斯拉股東格伯川崎公司CEO羅斯·格伯週四在接受彭博電視採訪時嚴厲批評了馬斯克的行為，稱這可能導致汽車製造商的投資者提起訴訟，並使SpaceX的價值減半。
“埃隆的行為不符合股東利益，“格伯説，他的公司在過去幾年大幅減持了特斯拉股票。這場危機正在導致"馬斯克帝國即時瓦解”。
你知道，就是有很多素材。
事情發生了
量化公司10億美元代碼成為罕見刑事案件焦點。肯·莫里斯將卸任其投資銀行CEO職位。標普道瓊斯指數在重新平衡中保持標普500指數不變。巴克萊削減200多個投行職位以降低成本。比特幣上漲意味着該策略所有買入均獲利。華納探索拆分有線電視與旗艦流媒體和影視業務。挪威石油基金呼籲緊急改革歐洲資本市場。世界上最小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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