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資產應該被沒收以幫助烏克蘭嗎？為什麼一些盟友感到擔憂 - 彭博社

Viktoria Dendrinou, Alberto Nardelli, Jonathan Browning

居民們在烏克蘭科斯蒂安尼夫卡遭受俄羅斯炮擊後翻找殘骸，時間是3月7日。

攝影師：迭戈·埃雷拉·卡塞多/安納多盧/蓋蒂圖片社俄羅斯於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後不久，美國及其盟友凍結了其銀行系統中約2800億美元的俄羅斯主權資產。自那時起，他們一直在就如何處理這些資金進行爭論。華盛頓希望沒收這些資金，以幫助支付烏克蘭的抵抗行動並支持其受創的經濟。一些歐洲政府對此舉持謹慎態度，擔心可能出現意想不到的後果。隨着烏克蘭面臨嚴重短缺彈藥，共和黨議員正在阻止向基輔提供600億美元的美國援助。喬·拜登總統已經敦促其他七國集團國家在六月會晤之前就如何使用俄羅斯資產達成一致。

1. 凍結和沒收有什麼區別？

凍結資產意味着它不能被使用、轉移或出售，但其法律所有權不會改變。沒收資產——無論是中央銀行擁有的債券、與販毒有關的車輛還是受制裁的寡頭的超級遊艇——將所有權轉移給沒收當局，後者可以使用或出售該資產。

2. 俄羅斯的哪些資產被凍結了？

歐盟、G7國家和澳大利亞已經通過總部位於比利時的清算所Euroclear凍結了約2800億美元的俄羅斯中央銀行資產，主要是以證券和現金形式。截至2023年3月，對知名俄羅斯個人實施的制裁凍結了額外約580億美元的資產，包括房產、遊艇和私人飛機，美國財政部在當時的一份聲明中表示。説。

3. 有哪些爭議？

首先，各國一致認為：歐盟、G7國家和澳大利亞都認為這些資金應該在俄羅斯不同意幫助烏克蘭重建之前保持不可觸及。但他們在是否能夠動用這些資金以及如何動用上存在分歧。美國希望扣押這些資產，或者以某種方式利用它們的經濟價值，並得到了英國和加拿大的支持。法國、德國和歐洲央行對這一舉措提出了擔憂，並一直試圖避免做出任何倉促決定。

目前，歐盟正在緩慢地取得進展，制定了至少對這些凍結資金所產生的利潤徵收意外收入税的計劃。歐盟委員會主席馮德萊恩已經建議利用這些收益為烏克蘭提供武器資金。2023年的利潤金額為44億歐元（48億美元）。截至12月，世界銀行估計烏克蘭重建需要4860億美元。

歐盟向基輔提供了最多的援助，但美國在武器方面領先

2022年1月至2023年7月對烏克蘭的雙邊承諾，按類型

來源：Trebesch等人（2023年）。《烏克蘭支持追蹤器》基爾工作論文

注：歐盟包括成員國和該集團的機構。其他國家包括澳大利亞、中國大陸、冰島、印度、新西蘭、韓國、台灣和土耳其。

4. 從扣押俄羅斯資金中存在哪些風險？

法國、德國和歐洲央行擔心俄羅斯可能對歐洲資產進行報復，以及對金融穩定性和歐元作為儲備貨幣地位的潛在影響。人們擔心，新興經濟體的存款人可能會被鼓勵從西方銀行提取資金，從而使全球金融體系出現分裂。

美國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在二月份淡化了這些風險，她認為“沒有其他選擇，只有美元、歐元、日元。”她表示，如果G-7採取統一行動，那麼該集團將代表全球經濟的一半，以及目前真正有能力充當儲備貨幣的所有貨幣。

俄羅斯威脅要採取報復措施，可能包括沒收“敵對”國家在其本國銀行中持有的資產，這些資產在衝突開始時也被凍結。據Interfax新聞社稱，截至2022年底，存放在所謂的C賬户中的資產估計價值近6000億盧布（66億美元）。莫斯科還探討了採取各種法律行動的可能性，這可能會使任何西方努力扣押這些資金的過程陷入多年的泥潭。

籠罩在辯論之上的是這樣一個論點，被俄羅斯利用，但一些西方官員也承認，大規模資產掠奪將違反全球經濟體系的一個基本原則——私人財產的神聖性。如果那些視自己為基於規則的秩序的倡導者的國家在不方便時違反這些規則，那會傳達什麼信息給其他人呢？

4. 正在考慮的提案有多可靠？

它們都存在風險。將資產用作抵押品可以避免直接扣押的外觀，但在它們可以用作新籌款基礎之前，它們必須先易手。

一個替代方案涉及使用本金而不實際扣押它。這個想法是，G-7國家政府將向市場提供一個“擔保”，即凍結的資產除非俄羅斯同意支付烏克蘭重建的成本，否則不會歸還。這個計劃將沒收風險推遲到未來，但並不完全消除。

5. 扣押的法律論點是什麼？

在美國看法中，所謂的對策為未來扣押提供了法律依據。該術語指的是如果針對未違反其國際義務的國家實施將是非法的措施——但如果針對違反國家採取，以迫使其結束非法行為並提供賠償是允許的。如果壓力失敗，那麼相關資產可以用來資助賠償。對於耶倫來説，有“一個強有力的國際法律、經濟和道德案例支持繼續前進。”

美國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

但法國、德國和其他G-7成員國仍然持懷疑態度，法律專家仍在尋找符合國際法的相互接受的選擇。 G-7國家正在尋找一條“艱難且複雜的技術”道路，以找到“堅實的法律基礎，”意大利財政部長吉安卡洛·焦爾傑蒂在二月份巴西舉行的二十國集團經濟首腦會議期間表示。 意大利央行行長法比奧·帕內塔在同一活動上表示，獲取這些資產將需要“一些創造性的金融手段”。

6. 俄羅斯的超級遊艇怎麼樣了？

同樣出現了法律困境。對知名俄羅斯個人實施的制裁已經凍結了價值約580億美元的資產，包括房屋、遊艇和私人飛機。相對較少的資產被查封，因為通常只有在證明這些資產是犯罪所得時才允許查封。這在法庭上很難證明。此外，負責建立案件的調查人員經常在尋找證據的過程中迷失在寡頭使用來掩蓋其控制權的殼公司和離岸信託的迷宮中。

遊艇與俄羅斯億萬富翁蘇萊曼·克里莫夫和維克托·維克塞爾伯格有關的遊艇分別在2022年被斐濟和西班牙的當地執法部門查封，這是對美國當局的請求採取的行動。（美國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已將克里莫夫列為從俄羅斯政府腐敗中獲利的寡頭集團的一部分。）維克塞爾伯格價值9900萬美元的名為“探戈”的遊艇與涉嫌銀行欺詐、洗錢和違反制裁有關。美國還查封了克里莫夫、維克塞爾伯格和另一位俄羅斯億萬富翁奧列格·德里帕斯卡的房屋。

據稱屬於蘇萊曼·克里莫夫的遊艇Amadea抵達夏威夷檀香山港口，時間是2022年。來源：法新社### 7. 凍結資產是否有先例？

2003年入侵伊拉克並罷黜其領導人薩達姆·侯賽因後，美國總統喬治·W·布什下令扣押了在美國銀行持有的17億美元伊拉克資金，其中一部分用於支付伊拉克政府僱員的工資。1996年，美國扣押了古巴的資金，後來用於賠償三名美國人家屬，這三人在他們的飛機被古巴軍隊擊落時喪生。

參考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