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裏奇的前避風港如何將一位頂級商品交易員送上法庭 - 彭博社

邁克·温賴特和丹尼爾·金澤，温賴特的律師，抵達貝林佐納的聯邦刑事法院。攝影師：弗朗西斯卡·沃爾皮/彭博社當 特拉菲古拉集團的董事馬克·歐文上週站起來在瑞士刑事法庭作證時，這標誌着世界商品交易商與許多稱之為家的國家之間關係的一個關鍵時刻。

到目前為止，瑞士檢察官從未對商品交易公司提起訴訟。事實上，他們從未因腐敗起訴過任何公司。

歐文是特拉菲古拉最早的員工之一，他是位於風景如畫的阿爾卑斯小鎮貝林佐納的聯邦刑事法院的公司官方代表，特拉菲古拉和三名個人——包括前首席運營官邁克·温賴特——面臨一宗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賄賂指控。所有四名被告均否認對他們的指控。

來自特拉菲古拉一系列現任和前任高級人物的證詞使得此案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洞察，揭示了世界最大商品交易商之一的決策過程，該公司每天處理的石油足以滿足德國、法國和西班牙的總需求。但這也突顯了瑞士立場的變化，瑞士長期以來以其寬鬆的監管而聞名。

相反，特拉菲古拉的律師指控聯邦檢察官在進行一場“十字軍東征”，而温賴特的律師則辯稱他的客户被不公平地作為示例，以表明該國正在對該行業進行打擊。

“瑞士之所以成為一個領先的商品中心，得益於税收特權、金融行業、監管鬆懈和寬鬆的禁運政策的獨特組合，”瑞士非政府組織公共眼的阿德里亞·布爾迪·卡爾博説。“在特拉菲古拉的審判中，聯邦檢察官首次在公開審判中揭露並審查腐敗機制，以確定個人的責任。”

這與不久前的情況大相徑庭，當時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品交易商紛紛湧向瑞士，受到低税收、政治中立和商業友好法律的吸引。

在1960年代，埃及棉花商人遷移到日內瓦。後來，行業教父馬克·裏奇在逃避美國司法時選擇了楚格作為他的同名交易所。1990年代，俄羅斯的石油和金屬商人也隨之而來。

但近年來，隨着美國當局對商品交易商的腐敗和市場操縱進行打擊，瑞士檢察官已對該行業發起了幾起案件。

貝林佐納的聯邦刑事法院。攝影師：弗朗西斯卡·沃爾皮/彭博社格倫科爾公司和岡沃集團因歷史腐敗被罰款，儘管這些案件在沒有進入審判的情況下得到解決。特拉菲古拉表示願意和解，但瑞士檢察官“決定將案件提交法庭。”

因此，在過去的兩週裏，一小隊律師湧入貝林佐納。被審判的不僅是特拉菲古拉，還有前首席運營官温賴特、前特拉菲古拉員工蒂埃裏·普洛朱和一名涉嫌收受賄賂的安哥拉石油官員保羅·戈韋亞·朱尼爾。

有時，法院——自2022年瑞士信貸集團因洗錢可卡因交易者的現金而被定罪以來，未見重大企業行動——似乎並沒有準備好應對如此眾多的律師、公共關係官員、觀察者和記者。

在審判的第一天，檢察官抱怨説，Trafigura龐大的團隊意味着法庭內空間不足。在休息期間，被告和證人中有些是百萬富翁，他們和其他人一起排隊使用法院的兩個廁所和一台咖啡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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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腐敗的行動正值瑞士作為全球大宗商品貿易中心的地位面臨日益威脅之際。

新加坡通過税收優惠吸引了許多全球商品交易商——包括Trafigura，該公司於2015年在新加坡母公司下重組，儘管其高管仍然駐紮在日內瓦。而瑞士自2022年以來決定效仿歐盟對一些俄羅斯商品的制裁，導致處理這些貿易流的公司顯著轉向中東中心，如迪拜和阿布扎比。

儘管如此，瑞士似乎在短期內不會失去作為商品交易關鍵中心的地位。根據瑞士商品交易協會SUISSENÉGOCE的數據，瑞士的交易公司處理全球三分之一的原油和石油產品貿易。作為回報，交易所帶來的“財政貢獻”佔日內瓦預算的22%，蘇黎世佔10%，盧加諾約佔19%的收入。

該國著名的低税率意味着它仍然是許多交易企業的吸引地點。Trafigura在其最近的財年中，報告稱其有效税率僅為2.8%，利潤為28億美元。此外，許多交易商通過其公司股權價值的上升獲得大部分報酬——這些作為資本利得不受瑞士税收的限制。

即使是瑞士的腐敗案件，對於交易商來説也相對容易應對。該國對企業的最高罰款為500萬瑞士法郎（560萬美元），此外還需退還因腐敗行為獲得的利潤——對於年利潤達數十億美元的公司來説，這只是一個小數目。

在本週結束的案件中，對Trafigura的指控是它 allegedly未能採取必要措施以防止賄賂的支付。審判的主要焦點是該公司在2009年至2011年期間的合規職能的充分性，在此期間它通過中介向Gouveia支付了約500萬美元。

作為Trafigura代表出席審判的Irwin告訴法庭，在 alleged賄賂支付的期間，該公司的合規團隊“非常獨立”。

當法官要求他解釋這些支付時，他回答：“我無法解釋支付給Gouveia先生的款項。”

檢察官正在尋求對Trafigura處以總計1.57億美元的罰款。Bellinzona法庭的法官通常需要幾個月才能作出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