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歐峯會：帶着重大紅線重啓脱歐？沒錯，部長大人——彭博社

Lionel Laurent

新協議？

攝影師：LUDOVIC MARIN/AFP隨着英國脱歐時期的積怨轉變為在特朗普、普京和習近平擠壓下的地區內高風險的盟友爭奪，英國與歐盟和解的舞台已經搭好。但從一些尚未完全癒合的政治傷痕來看，“重啓"的説法似乎言過其實，更不用説還存在一些重大紅線。

九年之癢

英國-歐盟峯會召開之際，2016年脱歐公投後的民意已發生轉變

來源：YouGov，WhatUKThinks

注：最新在線調查於1月20-21日進行，樣本量2225人

顯然，雙邊關係正朝着改善的方向發展（雖然已經差到不能再差）。以往那種英國首相在小報煽動下要求歐洲政府讓步、而後者緊張地試圖防止"挑肥揀瘦"的脱歐場景已不復存在。優先事項已經轉變，在唐寧街會晤的歐盟領導人希望着眼於更大格局：共同價值觀、法治以及在安全和國防領域深化合作——尤其是在特朗普抨擊北約並暫停對烏軍事援助的背景下。這為已由擁核國家法國和英國攜手德國、波蘭組成的援烏志願聯盟注入了實質性內容。

彭博社觀點地鐵鐵路的偉大時代才剛剛開始美中協議給全球南方國家上了一課莫迪可能在貿易問題上被白宮逼入死角將人工智能外包至中東可能讓中國獲益除了建立軍事韌性夥伴關係的雄心——即便冒着犧牲其長假期和豐厚養老金聲譽的風險——還將展開深化經濟合作基礎的討論。早在特朗普發動關税威脅風暴之前，英國的增長軌道已因脱歐對投資和生產力的衝擊而偏離正軌。彭博經濟研究預測，到2030年英國經濟規模將因此縮水約3%，這促使英國迫切需要改善與歐盟的貿易關係。而在增長同樣疲軟的巴黎和柏林，儘管在科技和銀行業崗位問題上仍暗藏鋒芒，各方也傾向於將英國視為合作伙伴而非競爭對手。

儘管聽到英國和歐盟政客用《是，大臣》而非《殺死比爾》的語調對話令人稍感寬慰，但距離真正的重啓仍有漫漫長路。

不斷擴大的貿易逆差

自脱歐以來英國對歐盟進口上升而出口下降

來源：彭博社

注：年度貨物貿易流量

英國為此次峯會劃定了諸多紅線以避免重燃分裂性的脱歐辯論，即便民意天平發生了變化：不重返關税同盟、不重新加入單一市場、不開放人員自由流動。這或許能避免政治上的喧囂，但也將使經濟收益微乎其微。斯塔默在國內定調的能力正因最後一刻提出的青年流動計劃受到考驗——2016年公投中少數仍有影響力的代表人物之一奈傑爾·法拉奇，憑藉聚焦移民問題和鼓吹英美有限貿易協議的支持率在英國領先。都柏林城市大學脱歐研究所所長費德里科·法布里尼指出，後者無助於深化與歐盟的合作，並削弱了"重置"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在布魯塞爾，英國"既要又要"的頑固形象正促使外交官們清算上次同處一室時的舊賬——主要是英國漁業水域和能源准入問題，這些已達成脱歐協議條款將於明年到期。因此官員們正施壓要求英國作出妥協，以換取參與1500億歐元（1680億美元）歐盟防務基金的資格。這既是信任問題，也標誌着脱歐後歐盟自身轉向重商主義，更注重強化本土工業基礎而非貿易伙伴利益。Flint Global諮詢公司的弗朗索瓦-約瑟夫·希尚指出，法國總統馬克龍與德國基民盟主席梅爾茨正優先考慮法德關係重啓。換取准入權。

和平的代價

未來十年實現國防開支佔GDP5%所需的額外債務

來源：彭博經濟研究

注：基於基準經濟預測，通過債務累積方程構建的情景分析。

雖然這些聽起來像是英國脱歐後發展的致命制約，但未必如此。只要雙方有政治意願——更不用説額外國防開支的壓力——都能在各自紅線內找到迴旋餘地。歐盟領導人擔心協議會從內部掏空歐盟不無道理，但可欣慰的是英國脱歐造成的破壞性和威脅性遠低於預期；甚至有觀點認為這強化了疫情期間展現的歐洲團結模式，促使民粹政黨放棄了各自的"類脱歐"計劃。另一個意外收穫是英國不再將所有問題歸咎於歐洲，使其更願意接受監管協調——而歐盟也傾向於減少繁文縟節。

或許在本次峯會落幕之後，人工智能和氣候變化等領域能催生更多合作。正如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上週在巴黎所言，我們不應再等80年後的又一個"歐洲勝利日"來追悔當初本可取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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