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一起看|“能指”與“所指”不是一回事!自行腦補多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_風聞
末那识-学以养识,以识统学。(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2019-05-15 09:33
當你看到“人人生而自由”的“人人”二字,千萬不要自作多情的想着你就是這“人人”中的一人。
當我們閲讀某些大人物的文字時,千萬不要自行腦補,因為那多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的單相思、幼稚病。
以下是三則資料的彙編,放到一起看,對此體會更深。
一則
文見:子政:中國共產黨與哈耶克
摘錄幾段如下:
那些硬把哈耶克的理論拉到中國問題的中心論域,大事小事統統拿哈耶克説事的人,其實從根本上就犯了大錯。因為哈耶克論著中的那些基本概念——個人、自由、市場、計劃經濟、社會主義——沒有一個能和中國的相應概念對的上。這些人要麼是從來沒讀懂哈耶克的論述,要麼就是故意要幹這種張冠李戴、南橘北枳的事。
但無論對於人云亦云者,還是對於別有用心者,都有必要澄清一下哈耶克到底説的是什麼。對於前者,是提醒,對於後者,是揭露。
這是作者作文要討論的問題和目的。
《自由憲章》一書開宗明義:
一個人不受其他某人或某些人武斷意志的強制,這種狀態常常被看作“個人的”(individual)或“人身的”(personal)自由。當我們想讓讀者切記我們正是這個意義上使用“自由”一詞時,我們總是使用這種表達方式。當然,有時也可用“公民自由”(civilliberty)一詞,但為了不與所謂“政治自由”(political liberty)混淆,還是不用為好。
與我們的用法不同,自由在一般人看來,首先是指“政治自由”,亦即人們選擇政府、參與立法和控制行政的權利。這實際上是把自由的原始意義運用於作為整體的人羣而形成的一種集體自由。但是,在這個意義上的“自由的人民”並不一定就是“由自由人構成的人民”;人們也並不一定非要先享有這種集體自由,然後才能獲得個人自由。[6]
通過對哈耶克著述的原始文本的語義辨析並結合歷史背景,條分縷析的扒下哈耶克精緻理論外衣的畫皮。如:
這本書的整個第一章,哈耶克不厭其煩地通過各種區別和對比,將他所指的那個“個人自由”,與其他諸種“自由”區別開來。表面上看,他只是在論述自由這個抽象概念,但實際上,他通過一系列的分辨和排除,將他所代表的那個特殊人羣,或特定集團,與所有其他人羣和集團區別開來。
做了這樣一個明確的區別之後,哈耶克的政治立場也就一目瞭然了,他就只代表這個特殊人羣的特殊利益説話,一切的論證和推理,批判和鬥爭,都帶着這個政治前提。他並沒有想要為全人類的共同福祉而探求真理,他所説的個人、個人自由和自由人,也絲毫不具有普世的意義,而且明確地作為平民大眾、窮人社會、無產階級、殖民地人民、非西方文化的對立面。
他批判理性建構,因為理性建構不是這個“自由人集團”的發明,反而越來越成為對立集團的武器,威脅到了“自由人集團”的政治和經濟利益。他批判社會主義,批判集體主義,批判計劃經濟,也無不是基於同樣的集團立場,帶着同樣的政治目的,無非是披上了一件精緻的理論外衣。
看不到這最關鍵的一點,再細緻精深的“哈耶克研究”、“哈耶克評述”也是胡扯。
文中還有大量的精彩論述,非常值得一閲。
二則
文見:張文木:湯因比的陰謀史學和英國的帝國夢——對中國的啓示 − 理論 − 專家專欄 − 文庫 − 宣講家網
摘錄其內容提要:
本文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後英帝國的興衰追蹤分析湯因比的歷史研究及其結論的變化,認為湯因比的學術生涯始終貫穿政治,其學術研究肩負着英國的“特別文化使命”,是為英國外交利益服務的。英國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勝利者,同時也是被剝奪者:其海外利益不僅沒有在戰後得到有效保護,反而還遭到美國聯手蘇聯的變相瓜分。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丘吉爾開始報復美國,用“捧殺”策略誘使美國與蘇聯、中國衝突並以此消耗和拖垮美國;與此同時還要借美國之手為歐洲收復在雅爾塔體制中失去的戰略利益,使英國“保留20世紀初、身披世界最強大帝國斗篷的驕傲”。這些外交目的潛藏於湯因比歷史研究之中且依稀可察。戰場是最好的課堂,對手是最好的老師。英國人是盎格魯撒克遜民族中治理世界時間比較長,其外交戰略思維也是比較圓熟的。對此,我們要提高警惕,更要知己知彼,學習其中有效而我們又尚不熟悉的治理世界的經驗,為中國成長為一個世界性的大國做好準備。
什麼學術與政治無關、或者去政治化的學術,都壓根是謊言,或根本做不到。關於這一點,還可以參閲觀網專欄作者張旭東的關於“文化政治”的相關文章。
文中的內容更精彩,還等什麼,趕緊去看!
三則
摘錄:
但是,在最核心的一個問題上,麥克弗森卻驚人地接過了馬克思主義的衣缽——那就是近乎於歷史決定論的解釋方式。與麥克弗森私交甚篤的以賽亞·伯林一早就看出了麥克弗森受託尼影響的一面,但伯林同時指出,《佔有性個人主義的政治理論》真正創新的一面卻在於,在麥克弗森眼中,霍布斯、平等派、哈林頓乃至於洛克竟然都是新興資產階級的代言人!
這個論斷今天看來或許既熟悉又陌生,在伯林所厭惡的那種政治語言裏,這個論斷當然屢見不鮮,但是在今天的學術語言裏,這個論斷卻幾乎消失殆盡了。麥克弗森本人沒有使用這樣直白的表述,但伯林之所以用“新興資產階級代言人”這種近於揶揄的表述,還是多少表明伯林對麥克弗森學術取向本能地不適,或許在他看來,包裹在麥克弗森精緻學術語言裏面的東西,其實質卻無非是這樣一種老派的意識形態判斷。
麥克弗森的論斷毫無疑問是冒犯性的,他在學理上挑開了早期現代政治思想和資本主義之間的關係。如果説自由主義的自我認知總是傾向於認為,自由主義是一種與資本主義無涉的政治理論,那麼麥克弗森無異於斷言——恰恰相反,至少在歷史上,資本主義曾經是自由主義的必要前提。自由主義自認為對普遍人性辯護在麥克弗森那裏被還原為“資產者”的特殊辯護,並且,在他看來,正是這種對“資產者”的辯護支配了十七世紀到十九世紀之間的自由主義觀念。十七世紀以降的自由、權利、義務乃至於正義觀念,撇開以“資產者”為原型的佔有性個人主義,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餘論
對這種文章的深度研讀,極有有利於筆者一直強調的“鑑賞力”(判斷力)的培養,而這也是筆者推崇的八識論之修煉末那識(構建自己的認知框架)——
煉就末那識,我方為“我”,才可説“我以為”,否則,你以為你以為的其實不是你以為的_風聞社區
為什麼對方説的內容大部分你都知道,但你卻深感見識確實不如對方?_風聞社區
——的關鍵所在。
比如,有此基礎後,你就更能領會《黑色雅典娜:古典文明的亞非之根》、《西方文明的東方起源》這些非西方中心論的著作的意義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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